古老的太陽星辰之上,有著一個細長的峽谷,峽谷的盡頭,有著兩株古木,兩兩同根偶生,更相依倚,通體火紅的色彩,有無數(shù)的烈焰繚繞在其上,熊熊燃燒,其枝葉搖晃擺動間,發(fā)出‘嘩啦啦’的聲音,在這峽谷之中回蕩,顯得很是寧靜。
而十只金烏正棲居在上面,各自吞吐著烈焰修行,他們就仿佛十輪小太陽一般,熾烈的金色火焰繚繞在他們的身上,那是太陽真火,天地間最為恐怖的幾種火焰之一,擁有無物不焚,毀滅天地的可怕威力。
“踏踏踏!”
就在這時,忽然腳步聲傳來,十只金烏都被驚動,抬眼望去,都是看到了一幕讓他們心驚膽戰(zhàn)的畫面,只見一名道人正向著他們緩步走來,沿途所過,所有的烈焰都退避,不能靠近其周身。
“怎么可能?這……父親布下的禁制呢?怎么不起作用……”十只金烏都驚聲叫道。
“呵呵,禁制?”
準提一步步走來,聽到金烏們的話,不屑的笑了笑,帝俊即便是準圣圓滿,也依然不放在他的眼里,準圣就是準圣,無論再強,也還是螻蟻!
“站?。∧闶呛稳??”
十只金烏都看出眼前這人的恐怖,紛紛怒喝出聲,想要拖住準提,扶桑樹這里就是峽谷的盡頭,他們就像甕中的鱉一樣,無路可退,也無路可逃!
“呵呵,帝俊的孩子,果然不凡,想要拖延時間,讓帝俊來救你們么?”
準提的臉上依然掛著笑容,一切都成竹在胸,他根本不怕出現(xiàn)意外。
“混賬,他的實力好恐怖,我們……我們擋不住的??!”
準提身上散發(fā)的威勢太恐怖了,十金烏都瑟瑟發(fā)抖,根本無從抵抗,甚至就連頭也都難以提起來,被壓趴在枝頭上,一個個面色憋屈,更是恐懼之極。
“時間不宜拖延太久,師兄維持那術(shù)法的消耗太大了,快一些解決吧!”
準提眼眸中閃過一抹精光,望向十只金烏時,雙手飛快結(jié)印,沉聲喝道:“普渡之術(shù)!”
“轟!”
聲音落下之時,準提的身上陡然散發(fā)出無盡的金光,輝煌璀璨之極,就仿佛這每一縷的金光都是黃金所鑄成的一般,無比的真實,甚至讓人驚駭萬分。
“嗡嗡!”
這普渡之術(shù)不愧為圣人之法,很是不凡,隨著金光散出,更是有著種種的異象伴生,仿佛與天地都交感了,在這峽谷之中轟鳴回蕩。
“啊,我的頭……好痛?。∵@是什么……”
而這樣的景象僅僅持續(xù)了一刻,很快,扶桑樹上十只金烏便開始痛苦叫喚起來,在他們的腦海之中,此時,正有一道道的聲音不斷回蕩,這些聲音當(dāng)中充滿了誘惑,在誘惑他們皈依、臣服和膜拜面前的那道人,只要臣服,只要皈依,便可以擺脫這種痛苦!
“不,我絕不臣服……我的父親是帝俊,是妖族妖帝,無上至尊,我不可以這樣……”
十只金烏不斷地掙扎反抗著,雙目之中都流出了血淚,痛苦唳鳴不已。
“哼,就憑他,也配稱無上至尊?你們這些孽畜,給我臣服吧!”
準提冷笑一聲,手中法訣再動,頓時金光更加的熾烈了,璀璨無比,照耀在十只金烏身上,十只金烏更加痛苦起來,不斷掙扎,甚至有好幾個都從扶桑樹上砸落了下來。
“呦,呦,主人……”
終于,持續(xù)一段時間以后,鳴叫聲漸漸停了下來,扶桑樹下,十只金烏恭敬虔誠地趴伏,面對著準提。
“就憑你們金仙的修為,也想要反抗,呵呵,以為自己是后土么?都給我聽著,下界去吧!”準提打量著十只金烏,冷笑一聲,喝道。
“是,主人!”
十只金烏都恭敬無比,應(yīng)了一聲,便開始撲扇著翅膀飛起,開始往峽谷之外飛去。
“嗡嗡!”
峽谷之中,準提望著十只金烏遠去,雙目微微瞇起,像是有精光一閃而過,下一刻,他的身形也是消失不見,原地只剩下兩株扶桑古木,還在不斷吞吐著日精烈焰,仿佛一切如舊般。
像是在確定準提是否真的離開,等候了許久,兩株扶桑樹吞吐烈焰的節(jié)奏猛然一下停頓,古老的樹身之上,竟是分別慢慢浮現(xiàn)了兩個面孔,一男一女的兩個面孔。
“唉,準提如此算計,帝俊怕是不能證道了!這次的量劫,妖族,沒希望了……”
男子的面孔最先開口,聲音仿佛帶著滄桑,似經(jīng)歷過萬古歲月一般,十分的晦澀,在這峽谷之中回蕩而起。
“嗯,妖族滅亡,大勢難改了!”
女子面孔也是開口道,一樣的滄桑古老,晦澀不已,兩者在交談,聲音傳出時,讓整個峽谷的烈焰都動蕩翻騰,十分的恐怖。
“這次的量劫我們不能參與,否則引來圣人的注意,我們就危險了!圣人是不能毀滅我們的本體,但要抹除我們的靈智,那真是輕而易舉??!”
“嗯,我們是天地間最頂尖的靈根,要真是證道混元,那對他們來說的確是無法容忍!我們扎根在太陽星上,與之連為一體,天地都難葬滅我們,這與那后土依托輪回一樣,算是一種另類的不死不滅,圣人一旦發(fā)現(xiàn),那必然是不會給我們?nèi)魏蔚臋C會!”
“慢慢等待吧,日子不遠了!證道混元,我們可是等待了太久了,決不能有任何的閃失!至于那十個金烏,還有帝俊、太一那里,就讓他們自己去面對吧!洪荒殘酷,修行殘酷,各自有各自的造化,他們?nèi)粽娴碾E落了,也只能怪他們命不好了!”
“兄長所言有理!”
空曠的峽谷之中,聲音又漸漸平靜了下去,兩株的火紅神木緩緩?fù)掏轮已妫值挠迫话矊?,就仿佛先前的一切都沒有發(fā)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