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山,唐之薇他們看到夕陽下的河灘覺得很漂亮,又要去拍照。
代苗鑫對陸昔然說:“你先回去休息吧,只是在河灘拍,我們幾個能應(yīng)付的。”
“好?!标懳羧皇冀K揮不去對那個竹林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巴不得能回去休息一下,順便問問井序那個千年老鬼這是怎么回事。
回到客棧,陸昔然看到井序的房門是敞開的,井序坐在窗邊的椅子上看書,妝娘梳妝臺前削蘋果,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這畫面真是太溫馨了。
陸昔然卻不得不再做一次惡人了:“井序,我有點事和你說……”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看向了妝娘,妝娘忙識趣的站起來,說要回自己的房間休息一下。
陸昔然等妝娘出去了以后才往井序那邊走,可她剛走到井序身前,井序就吸了兩下鼻子,皺著眉頭說:“陸昔然,你身上好臭啊?!?p> 陸昔然低頭聞了聞自己,是有點汗味,可不至于是臭的吧,她不耐煩的揮揮手:“爬了山有點出汗,身上有汗味不是正常的嗎?有正事和你說呢,別打岔?!?p> “你身上這可不是汗味,你在山上作法了?你那三腳貓功夫就別丟人了,之前是遇到我這種沒什么害人之心的,你要真招了個厲鬼來,我看你怎么收拾。”井序語氣里一股子冷嘲熱諷的意味。
“我怎么就三腳貓功夫了……”陸昔然正想發(fā)飆,可想想自己這不是有求于人嘛,于是按捺住火氣說:“我們在山上的道觀后面發(fā)現(xiàn)一竹林,那竹林的竹子顏色特別怪,綠得有些發(fā)青,竹林還有一個圓得特別整齊的小湖,我一進(jìn)那竹林就不舒服,在那里呆了一個多小時就暈了過去,我覺得那個竹林有點不對勁,所以想問問你,知不知道什么和竹林相關(guān)的說法。”
“陸昔然,也許你不完全是個神棍。”井序站起來看向窗外,窗外能清楚的看到小山,他的神情高深莫測,說完他轉(zhuǎn)身往外走:“我去山上確認(rèn)點事情?!?p> 看井序這個態(tài)度,陸昔然更加確定了,那個竹林肯定有問題。
陸昔然追到房門前,又猶豫了一下站住了,她在那里呆一會都會暈倒,再上山去也幫不了什么忙吧,而且,上山要兩個多小時,太難爬了。
到了吃晚飯的時候井序也沒回來,對他的安全陸昔然倒是不擔(dān)心,可卻對那片竹林耿耿于懷,在這種情況不明的時候,她覺得大家不宜分開,吃了飯就硬說妝娘傷了腳不方便出去玩,大家不該沒有團隊精神,硬讓所有人在房間里打牌。
到了晚上九點多,井序的電話打了過來,陸昔然跑到走廊上去接:“喂,怎么樣?”
井序的聲音從另一邊傳過來:“好心提醒你一件事,你們要有大麻煩了?!?p> “這種好心你能省了嗎?”陸昔然一聽就不樂意了:“我怎么從你的聲音里聽出幸災(zāi)樂禍四個字來了呢?”
“你聽的沒錯?!本蜉p笑了一聲:“你還記得我們進(jìn)古鎮(zhèn)的時候,古鎮(zhèn)入口的牌坊上寫著鎮(zhèn)龍井三個字,當(dāng)時你們還在那爭論該是從左邊開始念鎮(zhèn)龍井還是該從右邊念井龍鎮(zhèn)嗎?”
“能說重點嗎?”陸昔然想不出這個地方叫什么名字和他們要有大麻煩了有什么關(guān)系,全國各地和龍字沾邊的地名就多得去了。
“這個地方為什么叫鎮(zhèn)龍井呢,因為傳說山上的道觀后面鎮(zhèn)了一條龍,應(yīng)該就是你暈倒的地方,鎮(zhèn)的是不是龍我不知道,不過的確是有東西,每年這里還會進(jìn)行祭祀活動,扔進(jìn)去的活雞可從來沒再出來過哦?!本蛘f:“對了,湖邊有個石鐘你們沒敲過吧?”
“沒有吧……”陸昔然被井序這么一說,覺得渾身不舒服,她仔細(xì)的想了想:“舒盼的那個手賤的好像去敲過?!?p> “那就難怪了……我覺得這里邪氣不重,原以為是隔著湖水的緣故,現(xiàn)在想來應(yīng)該是你們敲了鐘,卻又沒有扔祭祀品進(jìn)去,湖里的東西下山來找你們來了,你們自求多福吧?!本蛘f著就有要掛電話的意思了。
陸昔然一聽就急了:“我們怎么自求多福?。俊?p> “你不是通靈術(shù)傳人嘛,把你家的絕學(xué)給拿出來唄,加油。”井序說。
“加什么油啊,我拿什么去加油啊!”陸昔然直接對手機吼了起來:“你不會真的見死不救吧?”
“從我的親生經(jīng)歷來看,人死了也不是很可怕的事情,再說了,追根究底來說我和山上那東西才算是同類,我打這通電話都算是通敵叛變了,我手機快沒電了,不說了?!本蛘f完就無情無義的掛了電話。
陸昔然把電話給打回去,卻無法接通了。
陸昔然一下子很茫然了,她覺得井序的話是假的,可又覺得是真的,在走廊里轉(zhuǎn)了幾圈以后,她又覺得應(yīng)該是真的,因為井序沒有騙她的必要啊,可她也就是個半壺水的通靈術(shù)傳人,一下子還真想不出有什么辦法來。
她真不知道自己能怎么辦,想來想去,只有保證大家在一起別落了單,但求年輕人氣血盛,人氣旺,能抵擋得了那個東西吧。
回到房間陸昔然看大家還在打牌,她忍不住在心中默算了一下,除去在山上的井序,應(yīng)該有九個人,她默默的數(shù)了一下,一,二,三……八個……
再仔細(xì)一看,陸昔然就急了:“舒盼到哪里去了?”
“他出去買啤酒和燒烤了,你怎么了?”唐之薇不解的看著陸昔然。
陸昔然當(dāng)著這么多人也不好明說,她一跺腳一轉(zhuǎn)身,忙下樓去找舒盼去了。
小鎮(zhèn)的路燈很零散,這個時候雖然在城里還算很早,可小鎮(zhèn)的街上已經(jīng)沒有行人了,到處黑乎乎的,再加上井序之前說的那些話,其實陸昔然心里是有點害怕的。
她把手腕上的桃核手串取下來握在手里,想了想往街的右邊走,一邊走一邊小聲的喊:“舒盼!舒盼!”
橘籽
有個懂行的讀者和我說,道教里面對于死人的說法是氣數(shù)已盡,對此陸昔然有話說。 陸昔然瞪了這位讀者一眼,冷哼一聲:“佛道雙修采兩家之長,不懂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