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如果非要遇見(大結(jié)局)
三年后
那一年,我三十,是和當(dāng)年滿滿一樣的年紀(jì),為了生計,經(jīng)過一場生死劫難后,我成了一個還算小有名氣的暢銷作家,我把我們的故事,寫成了書,名字叫作《原來,你是我不知道的后知后覺》故事的開頭,我把它定格在了那一刀刺進胸膛的那一刻,多少覺得,我和他的愛情,從那一瞬間,才算是真的開始,然后慢慢敘述性的講了許多事,有之后的滿滿的、尹小北的、還有韓澤聰?shù)模醯竭€有那已經(jīng)被我快要遺忘的溜溜親生媽媽關(guān)苗苗的事,也一件件的在書中全交代了個遍。
首先是滿滿的,再遇見她時,已是一年前的事了,她領(lǐng)著個小女孩,大概七八歲的樣子,甜甜的叫著她媽媽,從那一聲后,咖啡店內(nèi)很長一段時間里,她都在跟我交代那些年之后的許多事。
她最終沒有再等誰,她結(jié)了婚,三十二歲的年紀(jì),在沒有一點生育機會的前提下,她嫁給了一個已經(jīng)離異的老外,小女孩是那老外帶過來的,中美混血,但多半可能更多的遺傳了母親中國的血統(tǒng),中混的比較明顯,若不仔細(xì)看,分不出那那的,但她卻顯得并不是那么介意,她說:“到了她這個年紀(jì),什么年少時的幻想都該被生活磨平了,這樣沒什么不好,平平淡淡,腳踏實地,雖然煩碎,但卻有是每個人,人生某個階段必經(jīng)的一段,沒人能逃得了。”
到最后,她都沒告訴我,她和尹小北和韓澤聰之間的事是怎么結(jié)束的,只是隱隱透過她,得知韓澤聰好像也結(jié)了婚,對方還是比他小二十歲的女大學(xué)生,單純而有質(zhì)樸,挺好的;至于尹小北,一個星期前還和她吃過飯,聽他自己說他已經(jīng)成了職業(yè)性的賽車選手,還要代表國家參加F1的聯(lián)賽,就在那一晚,在她替繼女過八歲生日的那天晚上,他認(rèn)了她繼女做干女兒,后來就再沒聯(lián)絡(luò),但就滿滿的口氣來說,那已然就是最后了。
后來,陸念有旁敲側(cè)擊問過她,如果那個十年之約,真的如約走到那一天,她會選誰,她卻再沒回答,只是幽幽的為自己點了一支煙,只到煙滅的那一刻,她才直視著我的眼睛說:沒有選擇,早在我做下這個十年之約的時候,就再也沒有任何選擇了,就算真有,她們也再沒有多余的精力去耗上十年,所以,他們都清楚的明白這一點,才會答應(yīng)她,那就是開始,也注定會是她們的結(jié)局。
和滿滿分開的那一刻,陸念忽然就想清楚了很多事,人生苦短,難得深刻,但并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去接受它,放棄從來都不是她們不夠堅持,而是再不想和自己較勁了,畢竟在這個物實的時代,并不是有愛就能長久,不愛有時候有可能會比愛更永固,至少它不會傷人。
那一瞬間,她忽然就明白了關(guān)苗苗當(dāng)初為什么一意要拒絕夏沐陽的一再求婚,那怕她們之間是那么的彼此相愛,既便是她懷他的孩子八個月的時候也沒再松口,到后來,在夏沐陽死的那一天,她也在家中自殺身亡,在經(jīng)歷過過去的種種之后的此時此刻,我才真正明白。
她并不是不想,卻正恰因為太想,所以才不能答應(yīng),因為,她知道,他愛她,但自她出現(xiàn)后,他便不再只是愛她,所以,他才會為她送了命,只到此刻,她才恍然大悟于,原來,沐沐是真的愛她。
可她此生卻注定要為一個人,而最終不得不負(fù)所有人,她還在等他,帶著他曾送給她的海洋之淚,蓄起只想為他一人所留的長發(fā),只盼有那么一天,待她長發(fā)及腰之時,他會是第一個看見她驚艷的人,既便不知道他現(xiàn)在什么情況,也許他最終可能也會像她的爸爸一樣,坐死在牢中,她也不得不去等他,也只有這點念象,才能最終支撐著她好好的活下去,而這,是她答應(yīng)他的,就像當(dāng)年的母親一樣,執(zhí)念早已深入骨骼。
書的最后一頁她提了一首詩,詩是這樣寫的:
如果非要遇見,我希望是我最好的時候。
有輕風(fēng)相伴,秋葉相隨,帶著皎潔的夜光。
不問你為何而來,何時離去。
如果非要相戀,我希望我們還很年少。
花開半夏,你會載著我去天南地北。
不問出處,對影雙人,只到芳華散盡。
如果非要誤會,我希望我們注定分離。
風(fēng)雪交加后,我們還能彼此問好。
不再情緒,談天說地,此后再不相見。
如果非要別后重逢,我希望你身邊的那個她會比我好。
春去秋來,此生契闊,與子成說,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
到老了的時候,再想起我時,我會是你最好的獨家回憶。
以此附給所有已逝的愛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