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下藥丸后,不過一會兒,秦時能明顯感覺到胸腔沒有那么悶痛了,再遲鈍他也知道湛清給得是好藥了,而且怕是那種十分名貴的藥,他一張雌雄莫辨的面容上全是認真,鳳眸難得地對上她一雙好看琥珀眸,輕輕道:“湛清,謝謝你?!?p> 謝你從荷花池把我從生死關(guān)頭救出來。
謝你從妓院將我?guī)С鰜怼?p> 也謝你這邊真心待我,不帶任何目的。
他心底默默想,若非此時,他身份太過于尷尬,若是讓他一屆皇子與她成婚,他是極其愿意的,可他還有太多太多事沒有做,他不能辜負父皇多年來的苦心。
高堂明廟,傾天下而養(yǎng)一人,或是那誘人無比的至高權(quán)利,于他,不及一個人真心待他。
他這邊內(nèi)心自我感動,然而一旁的的湛清就沒想那么多了,看見秦時嘴角溢下來的血,伸出袖子胡亂地幫他擦了擦,心想還好自己穿的是黑衣,擦了別人也看不出來。
嘴上漫不經(jīng)心回道:“不謝!”要真謝你就不該莫名其妙跑出來被我打一掌還讓我損失一顆好藥!
說完,場面一度冷冷,兩個人似乎沒話了。
“今日刺殺的事情你沒事吧?”秦時抬頭看著她弧度略微圓潤的下顎,問道。
“無事,我和金錢錢也就在旁邊看了個熱鬧,還被無故甩了個黑鍋,也不知道這倒霉事咋就老被我遇見呢?”湛清聳肩,抿著唇,狀似無奈道。
被甩黑鍋什么的,在秦時這短暫的十幾年中不要太多了,于是他一臉真摯地點頭接話道:“沒事就好,被誣陷的事,我相信你們很快就能查清了?!?p> 想了下,他狀似不經(jīng)意間轉(zhuǎn)過頭,濃密睫羽垂下,遮住了他烏黑眼瞳,聲音低了下去:“湛清,我能不能跟著你們一起查案,不告訴太后,我總在宮中,每日都很無趣?!?p> “你要是閑的無聊,也沒關(guān)系,不過別影響查案就是?!碑吘箘倓偛糯蛄巳?,湛清有些心虛,想也不想便答應(yīng)了,畢竟多一個人也無事。
“對了,你怎么跑到這個如廁帳外了?”
“咳!”
秦時垂眸,靜了半瞬,還是實話實說:“我是想問你白天有沒有事的?!?p> 湛清此刻只想一拍腦門,得,又是自己撞上了。
兩人約摸聊了兩炷香,還好這期間沒什么人經(jīng)過,待秦時確實好地能走路了,兩人便起身拍拍身上的褶皺,站起來往宴會去。
大皇子一轉(zhuǎn)頭便看見兩人并肩走來,一張原本還帶有笑意的臉一瞬便淡了些,長睫遮住了他眼中的復(fù)雜,待到兩人走近,才興沖沖地朝湛清招手笑道:“湛清,你這是便秘吧,如廁呆了這般久,我這兒給你剝了不少栗子,你不是最愛吃嗎,趕緊吃了唄?!?p> 連個眼神都沒丟給秦時,似乎他是空氣似得,秦時默了默,悄無聲息的離開這兒,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姬殷月不動聲色得在三人之間打量,暗紫流云寬袖微動,他不動聲色垂眸拿了桌上的酒淺酌,唇角勾起一絲意味不明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