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離kai房子出去的時候,一時大意,看到了蘋果樹,卻模糊了來時的路線——秋因此迷路,荒野中,陷入里“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的地步……
沒等秋緩過來,夜空就下起了瓢潑的大雨,宇趕忙帶她上了馬——馬背上,秋蜷縮在他的懷中……
他們回到了那個三面墻的屋子,幸好身上還帶著火褶子,升了火,而雨水洗去了一些秋身上和臉上的泥,宇在房子了發(fā)現(xiàn)了一個破碎的瓦罐底,還能盛些水來用,沒有干凈的布——宇就用手蘸著水,給秋把臉擦干凈。他自己也沒去在乎這樣“小節(jié)”的事情。
漸漸回過精神的秋,突然發(fā)現(xiàn)這個男人在自己的臉上“摸來摸去”,頓時反應(yīng),
“你干什么你!!”躲開了他的手,很警備地看著他。
“……把你臉上的泥洗掉啊——”
“泥?。?!我臉上有泥?。。。?!”她迅速自己摸了摸臉,看到手上泥水的痕跡,“?。。。?!那多難看啊——”她突然尖叫了一聲。
嚇了宇一跳,然后就看著她急忙地拿過盛的水,借著火光查看自己的臉,邊喊著,
“哎呀?。。‰y看死了,難看死了——”皺著眉頭,撅著嘴巴,不停地懊惱,也邊點著水,自己給自己清洗。
這個時候,居然最關(guān)心的是自己好不好看的問題,之前覺得她還大大咧咧的,現(xiàn)在——呵呵,于是,宇不由自主地笑了一聲。
忙著恢復(fù)自己漂亮臉蛋的秋,聽到他笑了,莫名其妙的,
“笑什么笑啊……”嘟噥著,也終于把臉弄干凈了。
“恩,我是想說,對不起啊,我來晚了——”
“……”秋倒是聽不明白了,“你腿不能動的吧,怎么會來找我?”
“不是的,你走了之后,我還是很擔(dān)心戰(zhàn)情,我的腿沒大問題,上了馬就回去了……后來才想到,你——”宇是自責(zé)的。
秋愣了一會,然后笑了出來,“哦——原來這樣啊,我還以為,是我叫了一整天,你到哪會兒才在這里聽見呢?呵呵——”她出乎意料地“大度”。
“你……你不怪我???”宇是吃驚了,“我把你忘了,這么不負(fù)責(zé)任……”
“我這不是被救起來了嗎,命還在啊——”原來這大度是來源于樂觀,但是,她有意地看了他一眼,“我是真的以為沒有人會來救我了,我真的要死了——不過,你不是來了嘛,回來了啊……”比起扔下她的行為,她卻對宇的折回更加在心。
“……”宇不語,他忽然間看出了什么,也懂得了什么。
“咕嚕嚕……”有個奇怪的聲音出現(xiàn)——原來是秋的肚子叫了。
“咕嚕——”再次有類似的聲音——這回是宇的回應(yīng)。
秋急忙四處找著——那個泥蘋果還在,
“啊,幸好還有一個呢——”她把它用水洗干凈了,伸給宇看,“你看,我早上找來的,好不容易被我從泥里救出來的,呵呵——恩,把你的劍給我。”
一分為二——秋把一半遞到宇手中,然后自己吃了起來,滿足地對他笑著。
而宇一開始是猶豫的,他是覺得就這么一點東西,該都給女孩子才對,餓,對他來說根本算不了什么,但是——他看著她的樣子,忽然中,能夠感受到的,“陪她一起吃”的那種開心,勝過“禮讓”的風(fēng)度——
所以,這個蘋果被他們“共同擁有”了。
……
火,燒地穩(wěn)穩(wěn)的,雨還是下地很大,外面除了它的“述說”,別無他聲,嘩啦嘩啦……
秋睡著了,宇守著——如此而已。
“恩——”睡夢中,秋哼了兩聲,宇靠了過去,她的手亂撲了兩下,像在抓什么東西——然后,抓住了宇的手臂。
或許,沼澤的噩夢襲擊了她——不過,如今,她恢復(fù)了安靜……
……
晨光透過水氣問候著秋還有點泥印的臉上,她舒服地醒來了,空氣好,精神好,眼睛骨碌骨碌地轉(zhuǎn)著——但是,宇不在身邊了。
她在一瞬間跳下了床,
“喂??!小兵——小兵——”
這時,正有人出現(xiàn)在她的視野前方——接著,進了屋子,不是一個,是五個。
當(dāng)秋看到他們的時候,瞪大了眼睛,充滿了驚愕,
……
“公主——”五個人齊齊跪在她面前行禮。
“你們……你們怎么這么陰魂不散?。 鼻飷琅?。
“請公主跟我們回去吧?!?p> “我不會跟你們回去的,你們快給我滾——”
“公主,請您聽我們說,您現(xiàn)在十分危險??!和您在一起的人,他是敵軍的統(tǒng)帥?。?!”
“沒錯?。?!”另一個聲音出現(xiàn)——外面出現(xiàn)了一個衣著雖然簡素卻難掩雍容之氣的中年女人——她是秋的母親,宇正領(lǐng)兵攻打的敵國的王后,秋是那個國家出走的公主,生性豪氣,不喜歡束縛,對諸如騎射的技能比較有興趣,和她曾經(jīng)提過的姐姐一樣,從不認(rèn)為女子輸給男子,但是自從,姐姐被強行嫁走之后,她開始懼怕?lián)?,開始明白自己能幫自己的只有逃跑這個方法,吃些皇宮內(nèi)不曾經(jīng)歷的苦,她也沒有退縮過,接連被追趕的人找到也能以機智逃脫——但是,她如今,還不知道,這次會是如何的景況……
“母后——”王后的親自到來讓她措手不及。
“秋啊……”一聲母親的呼喚,把思念的日子展現(xiàn)了出來。
而秋又怎么會從未思念過母親,畢竟這是她第一次離開母親——她撲過去,靠在母親的肩上。
“跟我回去吧,一個人在外面也飄夠了吧,跟我回去,啊——”
秋立刻直起了身子,她依舊不想回去,
“不,我不要回去,回去了,會被嫁掉,就那么過完一生,我不要像姐姐一樣,不要?。?!”
“女孩子都是要嫁人的,你身為公主,怎么可以這么不成體統(tǒng)!”
“我不要什么體統(tǒng),我為什么要跟著它過我的人生,就算要嫁,我也要自己選擇……”
“不管你說什么,你今天必須跟我回去,你知道你跟什么人在一起嗎?!”
“不,你們騙我,他不可能是什么元帥,他不過是個小兵而已……”
“我不是小兵。”沒等秋說完,面前再次出現(xiàn)一個人——宇回來了,“我是這次鎮(zhèn)關(guān)固邊征儀之戰(zhàn)的主帥——宇?。 ?p> 眾人錯愕——尤其是秋,她不敢相信這一切……
同樣,宇也無法相信他剛剛在外面聽到的話——但是,大丈夫光明磊落,他不會躲在那里,自然也是不畏懼的。
宇起先并沒有看秋,他直視著王后,
“……”王后一開始就被他如此的出現(xiàn)給鎮(zhèn)住了的,她從上到下打量了一下宇,雖然是敵對無可跨越的身份,并且此時的情況,還是當(dāng)作與陌生人見面,大家和平為好,再怎樣,王后也是迫于無奈,親自來帶秋回去,沒有動用多的隨從——再看宇渾身散發(fā)的氣勢,相信他不會就此地有什么舉動,因而略帶些欣賞,但是也出于計謀的,“捍將一名,其勇可嘉——”
“多謝!”宇簡短地回答。
雙方,僵持在那里片刻——就用這樣的時間,宇去迎了秋的眼睛,
“你真的是嗎……”秋用眼睛問。
“……對。”宇用眼睛回答。
已經(jīng)知道沒有繼續(xù)談話的必要,王后準(zhǔn)備馬上離開,
“把公主帶走!”
“我不要走——”秋忘記了所有的身份,她用期盼的目光看著宇。
突然,急驟的馬蹄聲傳來——轉(zhuǎn)瞬間,宇的部下就帶著人馬包圍了這個地方??!
王后的人慌了,隨從迅速退后,把王后和秋圍在身后。
“沒我的命令,誰也不許動?。?!”宇喊道。
“元帥!”部下前來。
“你們怎么來了?”
“昨天你離開軍營,我們實在不放心,看你到現(xiàn)在還沒回去,就來找你了,沒想到發(fā)現(xiàn)了他們(指王后他們,主要是隨從那些兵)的行蹤,更沒想到,原來你在這里。”
“李元帥,這是什么意思?……難道你早就知道秋的身份,然后故意引我出現(xiàn),再帶人來嗎?!”王后還算是個有智謀的女人,即使她不認(rèn)為自己的猜疑是對的。
“……不,不是這樣的——”秋為他辯解,王后瞪了他一眼。
“你們?nèi)纪讼拢。。 庇钤俅魏暗健?p> “……什么——難道,你要放他們走?不行?。?!”副帥反對。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現(xiàn)在我是元帥?。。?zhàn)場上的事,不要拿女人說話?。。 边@次,宇的“男女之分”是對的,也將會是秋這一生再不為“男女”分辯的理由。
“只要能夠贏,用什么方法都可以?。∧茏屛曳剿纻麥p少到最低,就是最用力的目的,何況,對方也能夠因此免戰(zhàn),為什么不能?。?!”
宇什么也不說,突然,他拔出自己的劍——劍光閃過,他的手臂流出了殷紅的血?。?!
“你那是愚蠢的做法,攻城為下,攻心為上——不是拿兩個女人就能確保戰(zhàn)爭就此平息,你要是不服氣,大可以回稟皇上,收了我的帥印?。‖F(xiàn)在,我還是一軍之帥!!!”他高舉沾著自己鮮血的劍,“眾將士聽令??!本帥以血發(fā)令,全體馬上撤回軍營,違者,本帥親執(zhí)軍法,以正軍紀(jì)?。?!”
沒有帥印在身,宇只有選擇以血發(fā)令,才能鎮(zhèn)住局面——果然,副帥也同時被剛才的話堵住了,他帶著士兵離開了……
……
“你們走吧……”宇說。
“……多謝!”稍作喘息,王后是絕不再多逗留片刻的,她拉上秋就要帶她走。
秋看著宇——她不再說要留下,不再倔強地不要回去——她目睹了宇為了她們?nèi)矶厮龅呐e動,他用他的威信和血換來的……她只是默默地看著他……
“等一下——”宇說,他從懷中掏出一個蘋果——這就是他早上不在的原因,“帶上吧……”
鑒于剛才的事情,雖然不知道秋和宇之間發(fā)生過什么,但是王后暫時沒有阻攔。
秋接了過去——那個瞬間,她的眼淚滴落……就落在那蘋果上。
“昨天下的雨太大了,一棵樹上也就剩這個了……”宇淡淡地笑了。
“……”而秋抱以大的笑容,就如她之前每次對他露出的那樣,“你留著……”她把蘋果遞還給了宇。
宇用那流著血的手接過……
……
秋被帶走了,沒再看他——
……
宇上馬揚鞭,與相反的方向,頭也不回——
……
戀兒終于來了,她站在屋子前,看著離去的她和他——手伸向宇的方向……
紅元飛回……
再轉(zhuǎn)身,回望這個三面墻的屋子——那床上,放了一個沾著一點淚和一點血的蘋果。
戀兒把蘋果帶回了天庭——埋在蟠桃園里,這里的能讓它永遠(yuǎn)是那帶著點淚和血的光澤的樣子……
雖說選擇了無情,可是眉頭微皺,神色是難以掩蓋的難過,園中的土地走近來,
“你可以把它交給月老啊……”
“不用的,它不過是個蘋果,就算送到月老手中,也改變不了什么……”
說完,戀兒對土地禮貌地點了一下頭,表示離開,而土地也恭敬地看著她離開——在天庭,眾仙對上古神物“生死戀花”無不懷有敬畏,那是區(qū)別于玉帝王母等權(quán)位者的敬畏,神物自是無權(quán)的,但是會比權(quán)者得到更多的重視,何況是攸關(guān)天界純化與否的“生死戀花”。
只是,戀兒并未去想這么許多,從一開始任務(wù)性的去接觸“情”字,從并不了解到如此難過,再到選擇無情,她是漸漸覺得自已像“詛咒”般出現(xiàn)在幾元的貯存體身邊——她的背影如此孤單,一直到如今,她都是一個人在面對……
該說,現(xiàn)在,只剩下一元,取回便可如王母所說,解除他們的宿命,她應(yīng)欣喜才是,可是她現(xiàn)在卻為何更加情緒低回——是她有所預(yù)感還是她在懂著什么?
似乎,她的面前一直有一面墻,而隨著五色元相繼地回歸,那面墻在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