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不需要修飾,它純潔的芬芳會自然而然地散發(fā)。
※
在我要倒在宿舍門口的時候,我好像看見上官澤的那張略帶焦急的臉。他怎么會在我們宿舍?但是,沒有等我問,我就昏了過去。
我好像睡了很久很久,醒來的時候是在家里了。
上官澤,又是上官澤。
他正趴睡在我的床前,往右斜的劉海擋住他的額頭和眼睛。我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想要幫他理理劉海,這樣,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就不會因為發(fā)梢擋在眼前而被刺得眼睛癢了。
我的手停在離他劉海一厘米的地方,因為他醒了。他笑得很欠扁,手支著下巴說:“胖妞,覺得本少爺帥了吧?!蔽翌D時覺得一群烏鴉從頭頂上飛過。“大少爺,你先把你的口水擦擦吧?!彼汇叮挥眯渥尤ナ米旖?。傻傻的樣子,真的很可愛。
我想起當(dāng)初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也這么唬過我呢?!霸趺礃?,口水王。”我大笑出聲,哎呀,肚子都笑疼了。
他看見我笑得透不過氣來,這就回神知道我是騙他,說了一句:“好呀,你竟然敢騙本少爺,看本少爺怎么教訓(xùn)你!”說著,就伸手要來撓我癢癢。
我覺得下腹有點不舒服,忍不住叫喚一聲:“哎呀!”上官澤連忙停下,說:“怎么樣?不舒服???哦,對了,我得叫伯母進來,她在外面給你熬紅糖水呢!”說完,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沖出房門,不一會兒就把還穿著圍裙的老媽給拽進來。
上官澤跟老媽半蹲在我床前,老媽問我:“顰兒寶貝,你…”忽然覺得有些尷尬,看了一眼上官澤,說:“你這小子,別在這兒聽,出去先?!鄙瞎贊珊芷婀值乜戳艘谎畚液屠蠇?,努努嘴,還是出去了。
老媽坐到我床上,說:“你這孩子,怎么連生理期都忘了,你看,這就暈了吧,那么激動干嘛?!蔽衣犃死蠇尩脑?,臉?biāo)查g漲紅了,呃,生理期,我居然忘了!那,那剛才上官澤…
老媽看出我心里所想,就點點頭,說:“是他送你回來的,不過他應(yīng)該什么都不知道?!蔽覔u搖頭,才不是呢,就算他再怎么笨,也知道女生有生理期這個東西啊。老媽拍拍我的手,說:“你室友打過電話來,她幫你處理了一下,所以那小子應(yīng)該是不知道的。”我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好。
老媽朝我眨眨眼,說:“他很不錯哦,很著急你嘛?!蔽乙汇?,老媽這是什么意思?很著急我?老媽撇撇嘴,說:“別裝了,他不是你男朋友么?”呃,“轟隆”一聲,我瞬間被雷到了。“他,是我,男朋友?!”誰這么跟老媽說的?難道是上官澤?這不可能,老媽又開始胡言亂語了?!鞍パ?,剛才他抱著你沖進來那緊張的樣子,誰都看得出來,他是有多在乎你咯?!蔽覠o語,因為我們是同學(xué)兼同桌嘛。他這個人不壞,就是嘴欠抽。
老媽忽然一拍膝蓋,說:“哎呀,我忘了,廚房還熬著紅糖水呢。我去給你端來?!崩蠇審奈掖采咸聛恚贿厯虾竽X勺一邊說:“這腦袋真不好用了。”
很快,門又開了。
上官澤端著糖水進來,他的臉有些紅。
我從床上坐起來,準(zhǔn)備到桌子前坐下。他一看我的動作,趕緊說:“胖妞,你別動啊,我給你拿拖鞋。”他把糖水放到桌子上,“嘖”一聲用手捏著耳朵,一邊蹲下來一邊說:“糖水還很燙呢?!彼麕臀野汛驳紫碌耐闲贸鰜?,說:“雖然今天有陽光,比較暖和,但是你還是穿上拖鞋吧,你今天身子不比往常。”我咬咬嘴唇,眼角瞄見他的的臉微微泛紅。今天的上官澤很可愛嘛。
我穿了拖鞋,坐到書桌前準(zhǔn)備喝糖水,他又把我喊停了?!岸颊f了,糖水還很燙嘛。來,先吃半碗粥?!边?,他不知道啥時候把半碗粥放在書桌上,用書本蓋著,乍一看,還真看不出來是一碗粥呢。我一摸,還是暖和的,但是不燙,剛好合適吃。
在他“關(guān)愛”的目光下,我終于把粥和糖水很“艱難”地吃完。
我不得不佩服他的細(xì)心。在我吃粥的時候,他出去了一下,拿回來一個東西,遞到我手邊。是一個暖水袋。
我把暖水袋放在腹部,覺得好像沒有那么難受了,卻又感到很熱,自言自語說:“還是把衣服脫了吧”。之后,想對他說聲謝謝,卻看見他是背對著我的,手里拿著一本紅樓夢在看。其實,那家伙哪里看得下什么紅樓夢啊,不就是拿書本避諱我剛才說的話嘛。
心下一暖,偷偷把暖水袋塞進衣服,然后把紐扣扣好。雙手端起糖水,喊了他一聲:“上官澤,你要不要喝糖水!”他沒有回過身來,只是搖搖頭?!拔蚁瘸鋈チ恕!彼麕缀跏情]著眼睛把書遞給我的,我久久沒有接過,他著急了說:“胖妞,本少爺還要回家吃飯呢!”我呵呵一笑,讓他把眼睛睜開。他死活不肯,說嘰里呱啦說了一大堆?!澳惚犻_眼睛吧,我衣服穿得好好的呢。”他將信將疑地睜開一只眼睛,看見我衣服確實是好好的穿在身上,這才說了一句:“不害臊,男生在這里呢就說把衣服脫了”。我對天花板翻了翻白眼,說:“大哥,你看清了,我是穿了三件衣服…”他瞟了我一眼,轉(zhuǎn)身出去了。
上官澤,其實,你對我也很好的,不是么?兩只碗靠在一起,冬日里,互相溫暖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