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再度選秀
元蝶匆匆趕回皇宮,聞人珒已經(jīng)把她放回床上,用溫水擦拭著她的臉。
“你……”元蝶張了張口,把嘴里的話咽了下去。
好歹人家也算把陛下送回了宮內,自己這么明目張膽的趕他離開,似乎也不太好。斟酌了許久,她才說道:“這位公子,非常感謝您送陛下回宮。這天色也不早了,您是否……”
應該回家休息才是。
聞人珒放下手中的東西,站起身,高大的身軀足以籠罩元蝶。他回頭看了一眼還在睡著的寒衍瑧,轉頭道:“我的身份,你應該清楚才是。”
“您什么身份……”元蝶的心砰砰直跳,不是心動,而是面對強者的緊張。她回想起輕輕傳話過來時說的“陛下還有一個男孩去了包房”,自己才匆匆趕去,沒想到進屋就看到聞人珒正壓在寒衍瑧身上,好像要行不軌之事。
她一心只有寒衍瑧,倒是忘了那男孩。
“你……你……”
腦中靈光一閃,元蝶哆嗦著嘴唇,把一大一小兩張面容重疊在一起。
沒錯了,雖然眼前這個男人一副生人勿進的冰冷模樣,縮小五官,就跟晉南送來的男孩一模一樣。
聞人珒繼續(xù)說道:“看來你已經(jīng)想起來了,那就無需我多說。記著,不許告訴她!”
不能告訴陛下?開什么玩笑!
元蝶怒視,“不可能!”
他這么強大,卻偏偏以孩子的形態(tài)出現(xiàn)在所有人面前,連陛下都騙了過去,誰知道他心里籌謀著什么。她不可能把這么危險的事情隱瞞過去!
“很好,那我只能使點手段了?!甭勅双冺簧?,像是金光閃過一樣,元蝶的頭突然疼了起來。
尖銳的疼,好像有千萬個小針在她的頭皮上扎。
過了片刻,元蝶滿頭大汗的坐在地上,聞人珒緩緩道:“好了?!?p> 有關于他真實的身份,元蝶知道,卻說不出口。即使她想說,張開嘴也出不了聲音。
聞人珒離開了房間。
次日一早,元蝶端著水盆進屋,輕聲喚道:“陛下,該起了?!?p> 寒衍瑧皺皺眉,睜開雙眼,“什么時候?”
“卯時了。”
她坐起身,宿醉讓她的頭微微有些疼。
“準備沐浴?!?p> 身上的酒味讓她受不了,而且昨晚她直接睡了過去,身上全是塵土。
元蝶放下水盆去了,不到片刻便回來。
寒衍瑧隨便洗了洗,因為趕在早朝之前,所以她不敢耽誤。從里面出來后,元蝶服侍著她穿好龍袍。
“昨晚……誰送我回來的?”
她似乎記得房間內多了一個男人,模樣卻是瞧不清,大概是自己喝醉了出現(xiàn)的幻影。
元蝶張嘴道:“是……”她剛想說是聞人珒,他長大了抱著寒衍瑧回來的,但是那話就在嘴邊,怎么也說不出口。
寒衍瑧微微挑眉,“怎么,你張著嘴做什么?”
“……是奴婢?!?p> 元蝶沒想到自己換了個說辭,竟然又能出聲了。想來這是昨天聞人珒做的手腳。
寒衍瑧哦了一聲,不作他想。本來春風閣就是她的產業(yè),輕輕通知元蝶過來接她,也沒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元蝶心中暗自流淚,陛下,奴婢被威脅了,救命?。?p> “聞人珒呢?”
昨晚上她心情不大好,卻沒想到那酒勁兒挺大,喝了幾杯便醉了過去。也不知道那廝在背地里會如何嘲笑她呢。
元蝶手一抖,想到昨天晚上的聞人珒,勉強笑道:“呃……小公子……”
“小公子”這三個字可真難說出口啊。
沒等她說完,聞人珒推門而入,“我在這兒?!?p> 他又恢復到小孩的形態(tài),一張生嫩的小臉,著實很難讓人把他和昨天晚上那個高大冷漠的男子聯(lián)系在一起。
元蝶飛快的低下頭去,不敢看他。
寒衍瑧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時辰不早了,朕要去上早朝。你若餓了便先吃早膳。元蝶,你陪著他。”
最后一句無異于五雷轟頂,元蝶欲哭無淚,不要啊陛下!
榮成站在門口候著,等到寒衍瑧出來,慢吞吞的跟在她身后。
經(jīng)過昨天的懲罰,各位大臣走路還都是一瘸一拐的,站的時間久了腿還有些酸疼。寒衍瑧掃視一圈,“諸位今日可都想好了?”
“想好了……想好了……”
能不想好嗎,自己膝蓋還在隱隱作疼,這會兒還要犟下去,恐怕就不是下跪這么簡單的懲罰了。
“啟稟……陛下,臣冒死也有話要說!”
站起來的是位老臣,輔佐過先皇,為人清廉正直,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官。也正因為如此,在寒衍瑧登基之后,他是為數(shù)不多留在朝堂之上的人。
寒衍瑧眼中厲色閃過,道:“說?!?p> 老臣顫顫巍巍起身,道:“臣知道陛下心善,不愿亂殺無辜,留下那孩子一命??扇缃裢饷?zhèn)餮杂萦?,隱隱有激起民憤之嫌。臣誠懇陛下,為了西琰,也為了那孩子,用臣的方法試一試?!?p> 他知道即使是自己死諫,寒衍瑧所決定的事情依舊不會動搖,倒不如以退為進,先讓她知道事情的厲害,凡事好商量。
“什么方法?”
老臣一聽,這是有戲啊,便說道:“請陛下開始選秀?!?p> 寒衍瑧微微挑眉,說來說去,還是繞到正事上來了啊。
他生怕寒衍瑧立刻反駁了他這個提議,立刻說道:“陛下,選秀是唯一能轉移注意力和消滅流言的法子了,請陛下三思?!?p> 看他緊張的樣子,她還什么都沒說呢。
寒衍瑧摸摸下巴,“韓大人的意思朕已經(jīng)明白了,這件事情……朕會考慮的?!?p> 她沒有直接答應,不過在其他人眼里已經(jīng)算是一個進步了。
起碼,沒有像攝政王那天一樣,直接被反駁。
“散朝!”
甩甩袖子,寒衍瑧離開了。
榮成跟著她,好一會兒才說道:“陛下,奴才有點事情要說?!?p> 寒衍瑧停下腳步,“什么事?”
面對寒衍瑧審視的目光,榮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說道:“奴才突然想起來,先帝在世時,給您定下了一門親事……”
而這門親事的女主人,正是剛才在朝堂中勸她選秀的韓大人的孫女。
寒衍瑧聽他這么一提,倒是想起來了。先帝在世時,的確給她哥哥定下了一門親事,韓大人的孫女。他們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和她哥哥青梅竹馬,情投意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