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聽老太太說,要第二天去看欣蘭,道:“你去是準(zhǔn)備替閨女干活,還是準(zhǔn)備給閨女添亂?”
老太太道:“我一不替她干活,二不給她添亂,難道說我就不能去看看我的閨女嗎?”
“你誤解了,我是說你這么大的年紀,干活你沒有四兩力,走個路你還搖搖晃晃,完全就是一個照顧不了自己的人,你這一去,欣蘭看見還咋干活,不又該操你的心了,這不就是添亂嗎?”
“那你說我自己的閨女我自己都不能看啦?”
老爺子道:“我和你一樣的想法,只是我們現(xiàn)在年齡到這兒份上,不比以前,不給孩子們添事,就是最好的關(guān)心,只要我們能健健康康,就不但是我們的福分,也是孩子們的福分,所以我們盡管放寬心好了!不要來回跑著讓孩子們操心吧!”
老太太聽了,知道老頭子不讓去,自有他的道理,只好放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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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蘭一覺醒來,看看墻上的表,已指向凌晨兩點。她下意識地看看下面李麗的床鋪,還空著,她知道李麗還在當(dāng)班,沒有回來,心里就想自己既然已經(jīng)睡不著,還不如起來去看看,年輕人瞌睡多,真不行了讓她回來休息會兒,這樣將來和這小姑娘搭班也容易些。
她這樣想著,就準(zhǔn)備起來,可想到曹胖,她又擔(dān)心讓她反感。這樣躺了一會兒,還是不能安心,心道,我這樣做又不是壞事,就是曹胖她知道了,她也沒理由說我壞吧!更別說俺兩人還是一個崗位呢!想到這,心一橫道,管她呢,我就出去看看,不行再說。
欣蘭這樣想著,就拿定主意起了床慢慢從上面下來,洗了把臉,然后來到前面餐廳里。
餐廳里夜間生意不太好,有兩、三個顧客吃完飯在這里耗著時間乘著涼;大廳里的服務(wù)員換班休息去了,由陳萍的老公張杰在這兒值著班;
餐廳是陳萍和張杰共同管理的,陳萍管白天,他管夜里;之所以這樣安排,一是因為張杰是單位正式工、白天還要上班的緣故,二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夜里生意不好時,他把生意交代后能有機會換著休息,這樣不會影響到白天工作。餐廳里的生意沒有定式,白天短途多,人流量大,生意就好;夜里相反,生意就差;更何況此時已到后半夜,幾樣都有,所以生意自然更差些。
閑來無事,陳萍的老公張杰坐在柜臺內(nèi),一邊翻看著書,一邊照看著店內(nèi)的一切。
看到欣蘭要出去,張杰怕她有什么意外,道:“大姐,您不是上的白班嗎,這時出去干什么?”
看他來問,欣蘭知道他的用意,便道:“兄弟,我是今天才來的,和外邊崗位上那女孩一樣,都是第一天上班,這頭天上班,難免都會不適應(yīng),我睡了半天啦,這會兒不困了,我就想著出來看看,如是那女孩困了,我和她換換,讓她也回屋休息會兒,不知您愿意不愿意?”
“哦,那您去吧,只要不影響你們工作,你們商量著來吧。”張杰道。
聽他這樣說,欣蘭便出了餐廳,來到店外去找李麗。
此時,李麗正難受著!前半夜的工作就不說了,單就墻壁上燈光吸引的蟲子不停地落在頭發(fā)上,臉上,就擾得她心煩意亂;再加上因下午趕車到現(xiàn)在,一眼沒眨,李麗就有點堅持不住,她想盡辦法提振精神,然而一切都是徒勞,她不時地打著哈欠,眼里盡是哈欠帶出的淚水!
正犯困時,欣蘭過來了!看她過來,李麗心里道,嬸子讓我不要理她,也不知為了啥她倆關(guān)系這么緊張,要不然我打聽打聽。她心里這樣想著,就不由得提起了精神,坐直了身板。
欣蘭一看,忙笑著道:“累了吧?”
“嗯,是有點。”李麗說著,往一邊挪了挪,把位置給欣蘭讓開了點。
欣蘭知她什么意思,遂挨著她坐到了長條椅上,道:“累了你去歇吧,我值會兒吧!”
“那怎么能行呢,這會兒是我的班呀,老板看見不就該說我啦!”李麗道。
“說什么說?剛才老板見我啦,說只要不影響工作,咱倆的工作咱倆可以自己商量著來!我聽他這樣一說,想著這么長的夜,你一定困了,就想著過來替你一會兒,讓你去休息會兒?!毙捞m道。
聽欣蘭這樣說,李麗心道,聽眼前這女人說話挺和善,也不知她和嬸嬸是因為啥?難道她是裝的不成?我不妨就管問問,也省得以后在她跟前說話說漏了嘴。想到這里,便道:“大娘,今個我來時,見你和我嬸脾氣有點不對付,也不知您倆是因為啥,您能給我說說不能?”
“怎么不能?都是一點不值當(dāng)?shù)氖?,其實也是因為我生活上沒有辦法了,一個人在這兒,沒有個安身之所;而她哪,也可能是受人之托,心里有點急了。”
“那到底是因為什么哪?”李麗追問道。
看李麗又問,欣蘭便把當(dāng)時情況給李麗詳細的講了一遍,然后又道:“我說這話你都可以問問你嬸的,不帶一點添油加醋;而且還是我先向老板提的,她聽見后過來橫插一杠;我一直求她也不行,后來還是老板看我真是到了難處,就給了我一個機會;可就因為這,她便記住我的仇啦!不過,我也沒放心上,我也不恨她,我覺著都在一塊上班,時間長了互相了解了后,她就知道我什么人了。
“哦,要是這,我嬸就真的沒必要生氣啦!”李麗也替欣蘭說起了話。
“要不說呢!一點都不值得生氣!”
“你不知道,我來一聽我嬸那樣說,我心里就不舒服!我最煩搬弄是非這事,還以為我又掉進是非窩里啦,沒想到是這么回事;其實我嬸這人就是這脾氣,有點直,您也不用怪罪,時間長了慢慢就好了”李麗勸道。
“我知道,我也沒生氣,我還一直求她呢,也想著她以后別生氣!”欣蘭道。
“那沒事,大娘,逮著機會了我勸勸她!”
兩人在這兒說著說著,越說越近乎,互相間就交了底,到這時,欣蘭才知道,原來李麗父親和曹胖家里是叔伯兄弟。
隨后,又說了會兒工作,等一時感興趣的話題聊完,李麗的困勁便又上來了;看她實在是困得不行,欣蘭便住了話題,強推著讓她去了后邊,到了此時,李麗也就不再推辭了。
早上,接班的人陸續(xù)來到。
曹胖也按時來到了班上,她看李麗不在班上,以為她已經(jīng)下班,便來后邊找她,不知李麗上了一晚上的班情況啥樣,就想過去看看,誰知到了宿舍,卻看到李麗睡得正香。她笑了笑,對剛換下來正準(zhǔn)備睡覺的小劉道:“看來沒經(jīng)常上過夜班的人就是熬不住,你看看,這剛下班,李麗就鉆進被窩睡著了,你看她睡的那個香哩!”
小劉聽曹胖這樣說,笑了笑道:“看來你是來的晚,不知道真相?!?p> 曹胖不知小劉說這話啥意思,就問道:“你說的啥意思?啥真相?”
小劉笑了笑道:“小李昨晚上后半夜讓李姐替她上班了,她早就回來睡了,要不然她這會兒咋著也不會睡這么死!”
曹胖聽完小劉說的話,心里那個氣真是不打一處來。心道,我為了給你找這份工作,上來就把人得罪了不說,而且我走時還專門給你交待了,讓你遠離她;你可好,沒遠離不說,現(xiàn)在你們還走到了一塊,你這不是把我的話當(dāng)耳旁風(fēng)了嗎,這不是把我賣了嗎?看我咋收拾你!想到這,就去大聲喊著,讓李麗起床!
李麗正睡得香,昨晚上上到那時候,現(xiàn)在根本沒歇過來。這時,聽曹胖一咋呼喊,睡意全跑了,不得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