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綾本來還有些怕,一聽他這樣冷言冷語,頓時就生氣了。
她從蘇星羽身后鉆出來,惡狠狠地瞪著眼前的男人:“你憑什么不讓我來呀,我是來找星羽的,又不是來找你!你這么不講理,難怪星羽不喜歡你!”
陸時鋒面沉如水,朝門廊里喚了一聲:“桂媽,送客。”
桂媽很快出現(xiàn),低眉順眼地走到夏綾面前:“夏小姐,請吧?!?p> “星羽!”夏綾委屈,抓緊了蘇星羽的衣袖,“你快說句話呀!他憑什么趕走你的客人!”
女孩子如薔薇花般的容顏楚楚動人,我見猶憐,蘇星羽實在無法狠下心來拒絕她的要求,更何況,夏綾說得對,陸時鋒憑什么就能趕走她的客人?她是嫁給他了沒錯,但又不是賣身給他當(dāng)奴隸,他這樣做未免太粗暴!“她是我的客人。”她鼓起勇氣,對上陸時鋒的視線。
陸時鋒不動聲色:“你是我的,房子也是我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p> “陸時鋒!你別不講理!”蘇星羽憤怒。
“星羽,和他離婚!你搬去我那邊?。』蛘呶宜湍阋惶赘蟾玫膭e墅!不用受他的氣!哼!”夏綾唯恐天下不亂。
“桂媽?!标憰r鋒嗓音更沉。
桂媽神色緊張,雖然她心里明白在這件事上是陸時鋒過于霸道了,但畢竟這個家里還是他說了算。她唯恐惹他更生氣,連忙催促夏綾:“夏小姐,清官難斷家務(wù)事,請您先走吧,我送你、您出去?!?p> “我不!”夏綾的倔脾氣上來也是不管不顧。
陸時鋒毫不容情:“忠伯!把她拖走!”
門廊后,管家忠伯很快也走了過來,微微躬身低頭,姿態(tài)十分謙卑,卻真的動手要去拖夏綾。
“我就不!”夏綾又氣又急,拼命地往蘇星羽身后躲,“陸時鋒你這個垃圾!人渣!變.態(tài)禽.獸!星羽嫁給你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哎呀!別拖我!”
“住手!”眼看忠伯真的抓住了夏綾的手臂,蘇星羽連忙把他拍開,開玩笑,再怎么說人家夏綾也是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怎么能真的被粗暴對待?
忠伯雖然力氣很大,但畢竟不敢對抗少夫人,蘇星羽一拍他就松了手。
蘇星羽望一眼陸時鋒的臉色,見他的神色越來越不善,知道如果讓夏綾再鬧下去真的就難以收場了。她扶住那個兀自在開嘴炮嘲諷陸時鋒的女孩子,強忍住頭疼說:“走吧小綾,我送你出去?!?p> “星羽!”夏綾氣得跺腳,“你要不要這么軟弱,他說什么就是什么?”
蘇星羽頭更疼了,她才不是軟弱,要是真軟弱,早就遵從他的吩咐在家安安分分當(dāng)個無所事事的少夫人,也不會落到如此田地了好么?她如今退讓,只是為了平平安安把眼前這個女孩子送走,整個小區(qū)誰不知道夏綾是被家里人寵得無法無天的?千嬌玉貴的大小姐,可別在她這里有什么閃失才好。
她耐著性子哄夏綾:“我想私下和陸時鋒談?wù)?,你先回去吧,改天……?p> “改天也別來了?!标憰r鋒沉冷至極的聲音。
蘇星羽咬了咬唇。
那邊,夏綾又叫起來:“你當(dāng)我多稀罕來?要不是看在星羽的面子上你跪著請我我也不來!星羽,和這個混蛋離婚聽見沒有,我?guī)湍阏埪蓭焾F(tuán)!”
蘇星羽心驚肉跳,半哄半推地把她弄出了門。
別墅正門外繁華掩映的石子路上,夏綾還戀戀不舍地叮囑:“我?guī)湍阏埪蓭焾F(tuán)啊——!”
陸時鋒砰地一聲把門關(guān)上。
偌大的別墅里靜了下來,仿佛剛剛的那些吵鬧都是幻覺。
陸時鋒的臉色依然很陰沉:“以后不準(zhǔn)和她來往?!?p> 蘇星羽心頭郁悶,不理他,徑自往房內(nèi)走。
陸時鋒一把拽住她,力道之大讓她懷疑自己的胳膊都要被扯斷。
“陸時鋒!”蘇星羽氣急,忍不住回頭沖他吼,“你到底想怎樣,先是不準(zhǔn)我攝影,現(xiàn)在又不準(zhǔn)我交朋友!”
“看看你交的是什么朋友,”陸時鋒寸步不讓,“所謂的朋友,就是叫你離婚,拆散你的家庭?”
“家庭?”蘇星羽覺得很諷刺,冷笑起來,“陸時鋒,你居然認(rèn)為我們兩個在一起能稱為家庭?你對這兩個字是不是有什么誤解?”
陸時鋒更用力地抓著她,讓她以為自己的胳膊都要斷掉:“蘇星羽,你別鬧了,我娶你,供你一生衣食無憂,盡到了一個做丈夫的本分,你就該好好地盡一個做妻子的本分。別挑戰(zhàn)我的耐心?!?p> 蘇星羽依然冷笑:“本分?如果可以選擇,我寧可不要什么本分,寧可風(fēng)餐露宿流浪街頭去做我喜歡做的事!陸時鋒,你扼殺了我生命中最寶貴的東西,還想要我對你感激涕零死心塌地?做夢!我從來沒、一分一秒也沒有過、把你當(dāng)成丈夫,家人!”
話音剛落,就覺得手臂一陣劇痛,他拖著她大步往屋內(nèi)走去。
她踉蹌著摔倒在門口的臺階上,他的腳步甚至都沒停哪怕一下,就這樣殘酷無情地拖著她,拖過一樓的起居室,又一路拖上樓。她的手臂和小腿在地上磨出了血,沿著被拖拽的路徑染了一地,可他卻視若無睹,狠狠地把她摔進(jìn)臥室的大床上。
欺身壓住她,狂風(fēng)驟雨般掠奪……
她尖聲咒罵他,狠狠地推他,卻無濟(jì)于事,又是一個漫長的夜……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暈過去了,又到底暈了多久,醒來時,已經(jīng)是黃昏時分,晚霞漫天。
守在她床邊的桂媽很歡喜:“謝天謝地,少夫人您終于醒了,您已經(jīng)昏迷了兩天了!來,喝點水?!?p> 她雙唇干涸,就著年老女傭的手喝了點水,問:“幾點了?”
一發(fā)出聲音,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嗓子是那么沙啞。
桂媽探了探她的額頭:“您還是有點發(fā)燒,我給您熬了粥,馬上去端?,F(xiàn)在是晚上六點,您好好休息,少爺今天大約會提早回來。”
他?
她現(xiàn)在這副鬼樣子都是拜他所賜,他什么時候回來才不管她的事,別回來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