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菡姐姐呢?”李妍兒掃視了一眼李沐的房間,卻沒有看見若菡的身影,想到一路上也沒有見到若菡,不由得奇怪的問。
“她。。。已經(jīng)走了?!崩钽宓拖骂^,有些黯然的說。
“走了?菡姐姐那么。。。那么喜歡你,她不怕危險,不惜穿越兩軍交戰(zhàn)戰(zhàn)場來見你,怎么會舍得走?”李妍兒吃驚的問。
“因為她喜歡的是個膽小鬼,是個沒有擔當?shù)娜耍@一點,我遠遠不如她。”李沐苦笑著說。
“云琪哥哥,是你把菡姐姐。。。趕走的?”李妍兒有些不可思議的說道:“你沒有挽留她?還是沒有。。。”
“現(xiàn)在說這個還有什么意義么?”李沐抬起頭來,打斷了李妍兒的話。
“沒有意義?為什么沒有意義?”李妍兒有些生氣了,不知不覺抬高了自己的聲調(diào):“云琪哥哥,你是天朝一品的太子太保,手握天朝最精銳的數(shù)萬邊軍,菡姐姐不過一介女子,更沒有任何兵權可言。”
李妍兒酥胸起伏間,似乎很為若菡感到不值得:“她一個女孩子,都敢穿過兩軍陣前來找你,敢問李太保李大人,是否一顆赤膽,尚不如一個雙十年華的姑娘家嗎?”
李沐沒有說話。
似乎意思到說李沐不如女子是一種極大的侮辱,李妍兒有些后悔了,她一時氣憤卻不知不覺好像惡了李沐,想到自己的未來更是迷茫不定,不覺泫然欲泣,就要流下眼淚來。
“云琪哥哥,對不起。。。我。。。”
“妍兒,你說的對。”讓李妍兒奇怪的是,李沐沒有任何的不滿,“在對待感情上,她那么勇敢,那么直接,幾乎奮不顧身,而我卻瞻前顧后,自以為是?!?p> 李沐說到這里,轉(zhuǎn)過頭看了看站在身邊的伊寧,小姑娘對李妍兒和李沐的對話一知半解,正在認真盯著李妍兒的嘴唇,似乎努力的想理解他們之間對話的具體意思。
“我不想傷害她,自以為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好,卻沒想過,她要的是什么,她是大金的公主,自然不在乎是不是寧遠侯夫人,也不在乎我有多少財富,手握多少兵權。她只想我能陪著她,和她在一起就夠了。”李沐自言自語道。
“云琪哥哥,你是男人,你身負抵抗外敵入侵的重責,你做的一切都沒有錯?!崩铄麅喝崧曊f道。“只有真正懂得愛和珍惜的人才會在戰(zhàn)場上像你這樣勇敢,因為你知道,自己要守護自己心愛的人和家園。”
家國天下,如何兩全,真是個千古難解的謎題。
李沐輕笑一聲,看了看桌上的調(diào)兵虎符,這枚虎符代表著數(shù)萬精銳的錦州軍,代表著大明一品大員的威嚴和身份,自己已經(jīng)站在這里,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唯有一往無前,為國家的未來付出全部心血,死而后已。
李沐微微合眼,腦中仿佛閃過玥然那絕美至純的身影,她可以勇敢的來和自己在一起,自己為什么不能勇敢的去找她呢?
李沐眼中閃過了一絲瘋狂的神色,讓身邊的伊寧詫異的抬起了頭。小丫頭感覺公子一瞬間仿佛變了一個人,不再是任何時候,都那么冷靜,那么溫潤如玉的世家公子,而是突然好似充滿了熊熊的戰(zhàn)意,變身了一個緊緊盯著獵物的獵手一般。
“妍兒,你此次來錦州,是帶了你王兄的什么消息嗎?”李沐問道。
“是啊,王兄知道你已經(jīng)回到錦州,更受封太子太保,非常高興,特地讓我來邀請你前往朝鮮,商討朝鮮和錦州兩軍協(xié)同防御,和建奴作戰(zhàn)的各項事宜。”李妍兒說起國事,也迅速調(diào)整心態(tài),變得認真起來。
歷史上薩爾滸之戰(zhàn),朝鮮就派出數(shù)萬了軍隊參戰(zhàn),只是這一戰(zhàn)大明慘敗,兩萬朝鮮軍隊幾乎全軍覆沒,以至于讓朝鮮對宗主國的國力產(chǎn)生了深深的憂慮。
但現(xiàn)在明軍對陣建奴連戰(zhàn)連勝,建奴在李沐手中折損的兵力已經(jīng)有四五萬人了,朝鮮出于自身的利益的考慮,自然也想在戰(zhàn)爭中分一杯羹。
對于綾陽君李倧來說,一方面能提升他在朝鮮國內(nèi)的威望,畢竟朝鮮是大明二百多年的藩屬國,天朝屬國的思維已經(jīng)印在每一個朝鮮人的心底。
更重要的是,朝鮮對于遼東的土地一直有難以想象的渴望,這個國家自始至終,都沒有放棄恢復曾經(jīng)高句麗帝國時代的榮光,那個時代,遼東都司大部分的土地都是朝鮮的領土!
當然,這個理由是打死都不能說出來的。
“也就是說,李倧邀請我再去一次朝鮮是嗎?”李沐說道。
“是的,王兄說,建奴朝野那邊現(xiàn)在亂成了一鍋粥,根本無力南下,這是我們兩國會面,討論協(xié)防事宜的最佳時機,還請?zhí)4笕吮M快給予我國答復并且啟程?!崩铄麅菏┒Y道。
“嗯,我臨行前,皇上授予我臨機決斷之權,我可以答應你盡快啟程,但是還是要派人去上報朝廷。”
“這是自然。”
“伊寧,你去把三躍叫來。”李沐轉(zhuǎn)過身對身邊的伊寧說道。
伊寧點了點頭,輕提裙擺,像只快活的蝴蝶,蹦蹦跳跳的飛出了李沐的房間。
房間里只剩下李沐和李妍兒兩個人,氣氛不禁有些曖昧起來。
“妍兒,數(shù)月沒見,好像清減了一些。”李沐不知道如何開口,只好撿些沒營養(yǎng)的話說道。
李妍兒聽到這樣沒心沒肺的話,頗有些幽怨的白了李沐一眼。
這樣絕美的少女這樣的眼神,無疑是非常引人犯罪的,李沐不覺悄悄咽了一口唾沫,趕緊做到椅子上掩飾自己的尷尬。
誰知這姑娘也不知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有多么誘人,竟然飄然到李沐身后,把他的腦袋輕輕放到自己的胸口,輕輕的按摩起李沐的太陽穴來。
李沐不知道的是,李妍兒感受到李公子靠在自己胸口的后腦勺,整個臉都快熱得能烤熟雞蛋了。
和伊寧不同的是,李妍兒明顯手中的輕重拿捏的沒有小伊寧那么好,一會兒輕一會兒重的,但是李妍兒貴為郡主,想必是沒有干過這種服侍人的活計,而且聞著女孩兒身上醉人的清香,李大人哪里還能想到輕重的問題。
“妍兒,對不起。”李沐突然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
“云琪哥哥,妍兒知道的,妍兒不怪你?!崩铄麅阂埠芷婀值幕亓死钽逡痪洹?p> 其實李妍兒知道,自己貴為朝鮮的郡主,并不是不能嫁給世襲的寧遠侯,而是絕沒有可能為妾室,而同樣貴為公主的玥然,自然也不能做妾了。
這是一個暫時無解的題目,所以李沐只能先不考慮。
可是李沐已經(jīng)二十一歲,在這個年代屬于大齡男青年了,他身上的光環(huán)太多了,誰都可以看到,一位二十歲的正一品封疆大員,世襲侯爵是什么地位,縱大明開國二百年,可能都沒有像李太保這樣的鉆石王老五。再讓他這樣單身下去,簡直就是全京城各大官宦世家小姐們的恥辱啊。
而李妍兒和若菡,都已經(jīng)到了適婚的年齡,這個難題,怎么還能再拖下去,能拖多久,怎么解決,沒有人知道。
李沐是想著能取兩位公主回家的,但是這是華夏自古以來都沒有先例,就算大唐的娶了雙公主駙馬的裴僎,也是等宜城公主去世了之后,才尚的蔡國公主。
要想開亙古未有之先例,就要立亙古未有之功業(yè),李沐暗暗的下定決心,一定不能給自己的人生留下這么大的遺憾!
“公子,屬下三躍求見。”門外傳來三躍的聲音。
白桿兵們陪著李沐征戰(zhàn)遼東的時候,李沐還是一介白身,故而他們都稱呼李沐為公子,時間久了,也就習慣了,即便是李沐已經(jīng)是大明的一陣經(jīng)略安撫使,按規(guī)矩應該改稱督師了,可是這些兄弟還是稱呼李沐公子。
“三躍嗎?進來吧。”
“諾。”三躍推門進到李沐的房間,看到李妍兒正在李沐的身邊,心中不禁感嘆,公子確實是好手段啊,這個哄女孩子的水平是我們遠遠趕不上的。
“三躍啊,我給你個任務好不好。”李沐對三躍沉聲說道。
“請公子吩咐?!?p> “你們這些弟兄,跟著我這么久了,征戰(zhàn)四方,始終孤零零的一個人,你們幾個,給你們一個月的時間,都給我領個媳婦兒回來,我出錢,一定給你們風風光光的操辦一場!”李沐笑著說道。
“???”三躍愣住了,這。。。這算什么任務?一個月?找個媳婦兒?
“這。。。公子。。。這個,我。。。我上哪去找?”三躍一時蒙住了,這個在戰(zhàn)場上手刃數(shù)百敵軍的小伙子,被這個任務徹底難住了。
“我管你去哪找,反正不能強迫人家,軍法你是知道的!”李沐認真的說,而后又有些狡猾的說:“你看,過幾天朝廷封賞的文書到了,你就是游擊將軍了,那幾個兄弟,都是同知銜,正經(jīng)三四品的武官!”
李沐站起身來,給自己的親兵唾沫橫飛說道:“我給你們每個人在錦州置一座宅子,你看你們有房有車有穩(wěn)定工作,要是找不到個對象,就別混了,回四川種地吧!”
“有房有車有穩(wěn)定工作?公子,這個對象。。。是什么?”
“就是婆娘?。∠眿D兒?。∫粋€月我覺得都給多了?!崩钽遴恼f。
“不多不多。”三躍汗一下就下來了,這要是公子讓自己明天領一個回來,那就真的只能上街上搶了。
“還有,通知經(jīng)略衛(wèi)隊,準備一下,過幾天,跟我去一趟朝鮮?!?p> “諾?!边@個事情三躍是專業(yè)的,底氣十足的應諾道。
“這個是小事,關鍵是找對象!”
“啊。。。屬下。。。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