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長海被打懵了,明顯是有人襲擊他,他才無意中打到自家媳婦,怎么能冤枉他是為了那個小jian蹄子。
栗子那丫頭長的是不錯,村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美人,可村里都知道她跟江文才不清不楚的事情。
一個破爛二手貨,他才看不上眼。更別說為她打自己的媳婦,那自家日子還要不要過了。
“媳婦,你別誤會,真是有人打我?!瘪R長海也顧不上手臂的傷,擼起袖子確實有一小塊紅腫的地方,“你看,真的是有人暗算我,我才誤傷到你。”
戰(zhàn)栗不知道暗中相助的人是誰,她沒看清,也猜不出來。但她知道,這個時候一定要坐實馬長海毆打馬秦氏的事實,把這趟水?dāng)嚋啞?p> 戰(zhàn)栗勾著身體,看著傷口說道,“這么大點的傷口,興許是蟲子咬的。院子里就這么幾個人,除了你們兩口子,還有誰動手了?!?p> 桃子立刻幫腔道,“說的就是,我們都好好站著,連動都沒動?!?p> 她并不是向著栗子,只是怕馬秦氏這個尖酸刻薄的婆娘會把賬賴到他們戰(zhàn)家人頭上,到時候肯定又要訛上一筆。
沈不缺站在墻腳悶聲不吭,反正做的隱秘,誰也看不見,誰也想不到會是他。畢竟他一把年紀(jì),走路都嫌費勁,別說隔著那么遠的距離,把石子砸到馬長海身上。
“你賴什么賴,就是你們老戰(zhàn)家的人動的手?!?p> 馬長河其實也沒看見,他光顧著他哥嫂了,心想這兩口子一起上去打,打哪都好,可別把臉打破了。
那么漂亮的臉蛋,弄花了多可惜。
趙嶺海氣的鼻子都歪了,喘著粗氣。要不是馬長海那突然一下打到馬秦氏身上,那伸出來的手就是沖他來的。
他轉(zhuǎn)身瞪了一眼躲在他身后的栗子,這個臭丫頭跟以前一樣,嫁人了都不安分。
“別說打人不打人的事情,我親眼看著呢,除了你們兩口子,沒有其他人動手?!?p> 趙嶺海才不關(guān)心是不是有人暗算他們兩口子,就沖他倆剛才準(zhǔn)備連他一塊打的那個態(tài)度,他就不能為他們做主。
連村長都說沒有人出手,原本已經(jīng)相信丈夫的馬秦氏,再也找不到相信的借口。
馬秦氏踮起腳,揪住馬長海的耳朵,“好你個馬三,你還不承認。這個小蹄子有什么好的,一個被人玩弄丟棄的二手爛貨,你們兄弟一個個上趕著倒貼。先是馬七鉆人茅屋,你竟然敢為了她打我。我告訴你,這事沒完?!?p> 馬秦氏毫不顧忌馬長海的面子,直接揪著他的耳朵,又潑又罵,“走,跟我滾回家,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p> 馬長海滿臉的不甘心,來戰(zhàn)家鬧這一回好處沒撈上,還丟了那么大的臉,全怪這個不爭氣的弟弟。
他要不去爬沈老缺的土炕,就不會弄這一身傷,也沒有來戰(zhàn)家索要銀子這一出,那也不至于被自家媳婦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揪著耳朵。
“馬七,你還愣著干啥,還不趕緊走?!瘪R長海訓(xùn)斥道,想在弟弟身上找回點面子。
誰知道馬長河并不理會,看著馬長海被馬秦氏揪著耳朵離開戰(zhàn)家。
孤身作戰(zhàn),勢單力薄,馬長河索性耍起無賴本性,“今天沈老缺要不給我銀子,我就不走了。村長,你看著辦吧,”
按他的想法,沈老缺肯定是拿不出銀子,那就拿栗子來抵債。
銀子要不上,要個女人也是可以的。
“馬七,你要銀子賴在我家院子是怎么回事。我家可沒有銀子給你,你趕緊離開?!?p> 桃子為了捂緊自己的銀袋,絕對不允許有潛在的威脅存在。
“說的就是,你趕緊滾,我家又不欠你銀子。你說你被沈不缺傷了,證據(jù)呢,鬧了半天也沒拿出證據(jù),倒是把你三哥三嫂鬧走了。”
“證據(jù)?我就是證據(jù)?!瘪R長河指著那條被廢的胳膊和殘缺的手,說道,“我這傷口就是證據(jù),就是被沈老缺傷的。我真沒看出來,沈老缺平時蔫吧蔫吧,都半截埋土的人,護起小媳婦這么拼命。我告訴你們,爺?shù)拿F,沒個一百兩我是不會走的?!?p> 桃子原本想跳出來呸他一臉,就他那條賤命,也能值一百兩,都趕上她那二進院子的錢了。
后來一想還是忍了,又不關(guān)她的事,何必挑這個頭。萬一到最后要她出這錢,反而自找麻煩。
桃子想著,便往戰(zhàn)元鐵身邊縮了縮。
從村長來了之后,戰(zhàn)元鐵一直蹲在門邊,就像栗子出嫁那天,被江大力和江梁氏打到半死不活,他也那樣靜靜的蹲在門邊。
桃子不出頭,戰(zhàn)栗卻不能退縮。
“一百兩?”戰(zhàn)栗笑著揶揄道,“馬家三哥三嫂還是個要臉面的人,你倒好,是直接臉都不要了。就你這厚顏無恥的樣子,你這傷還真不好說。沒準(zhǔn)是三更半夜去爬哪家寡婦墻頭,被狗嚇著不小心摔的?!?p> 馬長河氣的大怒,不承認沈老缺傷他就算了,還栽贓他去爬寡婦墻頭。
三嫂說的沒錯,這丫頭就是個jian蹄子。
早知道會弄成這樣,他就不該去鉆沈老缺那個破爛的茅草屋。
“小賤婦,你別放你娘的屁?!瘪R長海梗著脖子罵道,“你說我爬寡婦墻頭,你說是哪家,你給我找出來?!?p> 對于馬長海的罵娘,戰(zhàn)栗完全不在乎,在原主栗子的記憶里,從來就沒有關(guān)于親娘的記憶。
倒是一直沉默的戰(zhàn)元鐵發(fā)怒了,他提著拐杖,指著馬長海,“賴馬七,你剛才罵什么,你有種再說一句?!?p> 全村人都知道戰(zhàn)元鐵媳婦江大花的事情,這幾乎已經(jīng)成為戰(zhàn)元鐵最不能觸碰的底線。誰敢提,戰(zhàn)元鐵就能跟他拼命。
馬長河是來要錢的,不是來拼命的。
他縮了縮脖子,“你們就說,我爬的哪家墻頭?!?p> 戰(zhàn)元鐵見馬長河不再提江大花的事情,也息了火氣,悶悶的重新蹲到門邊。
戰(zhàn)家父女不愿出頭,沈不缺又指望不上,村長又坐視不理,只能由戰(zhàn)栗獨挑大局。
“馬長河,你爬的哪家寡婦墻頭,在哪摔的,那得問你。你自己去找,可別賴著我家?!?p> 戰(zhàn)栗說道,“我也告訴你,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不過我得提醒你,你想拿我的命抵債,也得想想縣令大人。我的婚事是縣令大人親自指定的,誰要是敢動歪心思,那可都是要遭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