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打算如何?”
顧夏涼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既然掙不開就算了吧。
“來人!”
從門外走進來兩個男人,五大三粗,瞧著就十分不好對付。
顧夏涼:“……”
還以為嬌嬌弱弱的顧冬暖要親手對付她,原來是她誤會了。
“阿涼,乖,把這個吃了。”
呵,這個模樣真溫柔,就像小時候哄顧夏涼吃藥一樣。
可是那兩個人將顧夏涼架住了,根本連挪地的機會都沒有,只能被顧冬暖捏著下巴,眼見著藥丸就要被塞進來。
顧夏涼咬緊牙關(guān),就是不張嘴,之前稀里糊涂地被程璟淵種下蠱蟲就是教訓(xùn),她到現(xiàn)在還嚴(yán)重受制于程璟淵,就是教訓(xùn)。
藥什么的,真的不能亂吃。
由于顧夏涼的嘴實在撬不開,顧冬暖惱怒,一把就掐住顧夏涼的腮幫子,想要把顧夏涼的嘴捏開。
猝不及防,顧夏涼的嘴一時就被撬開,顧冬暖一喜,就要將藥丸塞進去。
“呸!”顧冬暖被顧夏涼啐了,額,帶唾沫星子的那種。
顧夏涼有潔癖,可想而知有多驚恐,尖叫一聲退開好遠(yuǎn),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顧冬暖的反應(yīng)太大,抓住顧夏涼的兩個人也是一愣,手上的力道一松,被顧夏涼掙開。
剛剛她一直都在悄悄地解繩子,否則怎么會任由顧冬暖掐著她的下巴各種嘚瑟,她顧夏涼還從沒有被欺負(fù)得這么順從的時候。
門口被關(guān)得太過嚴(yán)實,現(xiàn)在跑過去打開顯然不現(xiàn)實,畢竟身邊有三個人要解決。
趁著他們還沒反應(yīng)過來,先發(fā)制人!
她直接抄起墻角生銹的鍋鏟,就要朝一個男人的頭打下去,可就是這么一瞬間,她忽然不敢下手,這一下子下去,后果是怎樣鮮血淋漓,叫她心里發(fā)虛。
就這么一瞬間的恍惚,她的手腕就被那個男人握住,手里緊握的鏟子就被奪去。
她狠不下去……
這回她是實實在在被綁成粽子,手腳都被捆著,就像條死魚似的躺在地上。
“你可真是變了?!鳖櫠搭櫹臎龅难凵窕逎y明,忽然又便得興奮起來,呵呵,顧夏涼現(xiàn)在,不就是個狼狽的潑婦么?
京城第一美女,第一才女?大家閨秀?笑話,她現(xiàn)在的模樣,真是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誠然,顧夏涼現(xiàn)在的尊容確實狼狽,發(fā)絲被汗水黏在臉上,臉頰腫起來,下巴上有許多紅印子,臉色缺蒼白得厲害。
說起來,在錦云館里日子這么苦,應(yīng)當(dāng)是皮實了些,她卻覺得比起以前在顧府還要嬌弱,根本沒有什么力氣,稍稍動了會,便渾身沒有一絲力氣。
這樣想著,顧夏涼就有點郁悶。
“這樣你就不要掙扎了,吃了就可以了,”顧冬暖現(xiàn)在也懶得繼續(xù)掛上虛偽的假笑,語調(diào)清冷,“放心,我現(xiàn)在不會要你的命?!?p> 顧夏涼心中冷笑,現(xiàn)在不要,不代表以后也不要。何況,她這樣折磨她,也只是恨她顧夏涼恨到連殺了她都覺得不甘心,她要動的手腳,就是讓顧夏涼覺得比死還要難受。
“顧冬暖,你但凡有一絲良心,就不該如此?!?p> 她實在不明白,有什么仇恨要她滅了養(yǎng)父母家滿門猶不解恨,有什么恩情,能夠勝過父母的養(yǎng)育之恩。
“啪!”
火辣辣的巴掌落到顧夏涼臉上,掌風(fēng)震得顧夏涼腦子里嗡嗡地響,一陣惡心到想吐的感覺涌上來。
因為用力極大,顧夏涼原本坐在地上的身子一下子被甩開,沒有手臂支撐,腦袋直接磕到了剛才她隨手拿的鏟子的尖角上。
頓時額頭上一陣劇痛,就有什么癢癢的熱熱的東西流下來,手臂被綁著,只能任由它往下流,直到眼睛里出現(xiàn)一層血霧。
頭痛得感覺被什么撕扯著,眼前又是一片朦朧,顧夏涼一時覺得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那是你們咎由自??!”顧冬暖的手掐在顧夏涼的脖子上,神情癲狂,“要不是你們……要不是你們,我怎么會寄人籬下!都是你們!”
她掐在顧夏涼脖子上的手越來越緊,沒有意識地瞪著顧夏涼:“我恨你們……我要殺了你……”
顧夏涼原本就沒有一絲力氣,又被渾身束縛著,根本就沒有辦法也沒有力氣掙扎。
只能望著顧冬暖,緩緩地從喉嚨里擠出幾個字:“殺……了我……你……就……永遠(yuǎn)……沒有辦法……繼續(xù)拿回……你要的……報復(fù)……”
被仇恨支配的顧冬暖,恨顧夏涼恨不得掐死她,可是她真正要做的,卻是要把顧夏涼的命留著。
一邊的兩個人見情況不妙,也趕緊過來拉開顧冬暖的手。
好在顧夏涼的話起了作用,顧冬暖的眼睛逐漸清明過來,只是眼睛里帶著些悲哀,明顯地頹靡了許多。
再說顧夏涼,因為顧冬暖的手下得極重,臉色一片青紫灰白,被放開就脫了力地癱倒在地上。
只是胸口起伏著大口吸氣,渾身是沒有一絲力氣了,嘗試著咬咬牙平靜下呼吸,都覺得牙根都在顫抖,合都合不上。
完了……真的沒有力氣了……
好在顧冬暖哪里也是有些呆滯的模樣,應(yīng)該是被刺激得狠了,現(xiàn)在還沒有緩過來。
趁這個時候,趕緊恢復(fù)力氣,顧夏涼想著。
心里卻還是充滿絕望,薛小小竟然敢直接在今天的錦云館對她動手,自然是沒有什么顧忌的。
她可以依靠誰呢?莫非還會有人來救她不成。
在這錦云館,隨便一個人都能欺凌她,她連一絲反抗的力量都沒有。
“顧夏涼,原來你性子還這樣硬?!鳖櫠瓨O反笑,對顧夏涼陰測測地笑起來,只是臉色蒼白。
顯然,顧冬暖對顧家極為深惡痛絕,只是也不知道是什么。
畢竟,顧夏涼實在想不出,有什么事情,會令與自己一起長大的顧冬暖這樣恨顧家。
“……”顧夏涼張了張嘴,卻是喉嚨嘶啞,什么聲音都沒有發(fā)出來。
不是脾氣硬,只是真的不能逆來順受了。別人給她選的,都是最艱難的路。
他們都恨她,恨不得她難過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