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夏涼的臉毀成這樣,十有八九是不能參加群芳宴的,靠自己的容貌博得關(guān)注進入二樓是難了,所以得走個偏路。
容貌不夠……才華湊。
這樣想著,顧夏涼就淡淡地送走了杜煙南。
還沒來得及開始調(diào)口脂面膜什么的,大夫就來了。
是上次給傅紅衣看病的那個大夫,胡須花白,走路也顫顫巍巍的,哆哆嗦嗦地進了房間,再慢悠悠地放下藥箱。
這要是急病,可不得等人都去了才開始把脈,顧夏涼忍不住在心里誹謗著玩。
不過那個大夫看起來很負責,因為瞧得很是仔細,眼里滿是深究。當然,并不排除是大夫慢悠悠的動作讓人產(chǎn)生他很高深的錯覺。
“姑娘的臉,似乎是被下來毒,具體是什么毒,我卻是從未見過。”老大夫說得極為斟酌,眼里還有些焦灼。
“大夫的意見是?”看起來情況不太好啊,顧夏涼面上還是一片平靜。
她的臉上雖然有潰爛,但是卻沒有明顯的下毒痕跡,而且下毒之前皮膚都沒有被劃破,而臉就被毀成這副模樣,實在可見這毒藥的霸道。
其實顧夏涼心里很平靜,似乎從進錦云館她就中了兩次蠱兩次毒,性命攸關(guān)了兩次,毀容了兩次,她這體質(zhì)實在神奇。
感嘆完,顧夏涼給大夫倒了茶,平靜地問:“依大夫看來,能否治好?!痹阱\云館待著,總不能一直頂著這張臉吧,以色取人的地方,就算她不在乎自己的容貌,別人的排擠可絕對不會少。
還有啊,若要為顧家雪冤,她如今唯一可以憑借的,只有這張艷冠上陽的臉了。
這樣想著,顧夏涼臉上不自覺地浮現(xiàn)一絲苦澀,倚仗色相呵。
“這毒雖然極為霸道,不過我李彥華還是有把握解的,”老大夫撫著胡子笑道,眼里流露出因為自信而展現(xiàn)的得意,“只是從未見過,解藥要花費的時日怕是要久些?!?p> 李彥華,是前太醫(yī)院的案首,不過五十歲時便早早地告老還鄉(xiāng)了,沒想到他還在上陽城中。
不過,聽說李彥華醫(yī)術(shù)絕世,就連死去的人都能救活,也就是這份盛名被召入太醫(yī)院。而之所以這么早致仕,卻是因為他早年發(fā)誓要云游四方,解天下人病痛,后來被召入皇宮,這個愿望就未能實現(xiàn)。
五十歲致仕歸家,也只是為了去四方行醫(yī),想來,在上陽能見到他也不算太稀奇。
“不知解毒后多久才能恢復?”
“這……我制解藥怕是要些時日,屆時毒藥蔓延勢必更為嚴重,到容貌恢復,起碼要一兩個月?!闭f著,老大夫眼里有點愧疚,畢竟錦云館的群芳宴極為有名,李大夫沒有道理不知道。
離群芳宴,只剩十三天了,顧夏涼低頭不語,這是她最大的希望。
“……無妨的,還請大夫費些心,幫夏涼把解藥配出來?!鳖櫹臎龀聊藭捍鸬?,此路不通行彼路吧,不過要多花些心思。
李大夫眼里對顧夏涼存了幾分欣賞,還是一貫地慢悠悠道:“我先給你一副方子,抑制毒藥侵入,待解藥配好了,在給姑娘送過來?!?p> 雖然李大夫行為做派慢悠悠的,但是方子還是刷刷地就寫出來了,可見一個人很容易被自己的興趣所改變。
“李大夫可認識家嚴?”顧夏涼忍不住出聲,其實也說不出來為什么要這么問。
畢竟,她罪臣之女的身份實在不宜在被提出來,更是不能與之前相熟的人有什么瓜葛。
“我李彥華只是個大夫,哪里認識朝中官員。”李大夫回過頭對顧夏涼慈祥地笑,語氣有些疏遠。
如此一來,顧夏涼也就沒有糾纏的立場,便帶上面紗送李大夫出去。
倒是回來,對著鏡子有些頭疼。
最近的事情接二連三,連喘口氣的功夫都沒有,實在疲于應付。
顧夏涼索性關(guān)了門,開始調(diào)制妝粉。
其實于美容一道她了解得不多,大都是在身邊的朋友那里學到的,不過現(xiàn)在也許用得上,就開始認認真真地研究。
因為毀容的緣故,馮媽媽也沒有繼續(xù)刁難她,所以顧夏涼十分安靜地把自己關(guān)在屋里畫設計圖,然后將設計圖送給成衣坊,自己開始調(diào)妝粉面脂,特地用漂亮的小盒子裝了。
最后將調(diào)好的面膜送給傅紅衣,當然,順帶給傅紅衣暗示了一把,她的行為,自然是要炒作。
所以,顧夏涼雖然不大出門,但是制作這些東西卻并不低調(diào)。
錦云館里的姑娘雖然不大想來找顧夏涼,蠢蠢欲動的多了去,對她調(diào)配的東西更是極為好奇。
加上傅紅衣有意吹捧,不光在錦云館,連其他青樓都有幾絲風聲。
不過顧夏涼還沒有正式推出,所有的風聲都是暗流。
之所以是暗流,也就是傳言居多,雖然眾人不免對顧夏涼調(diào)制的東西有些好奇,但是誰也不知道是否真的有用,更不會對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事物抱有極大的期盼。
所以,喙頭還不是那么大,想必效果也一般。
想來,有一樣倒是能夠利用,讓眾人相信。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