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說
程子君說完，又向李長風狠狠地瞟一眼。
“黑獨，你追殺我爹受你師傅指派，我知道，但為何在虛神廟殺丐幫弟子？”
也許這個原因她真的不知道，故才有此一句。
李長風還是沒理，向木臺階上的夫人用溫和目光看了一下。
“算了，程姑娘，不必問，把他們押解到潭州衙門再說。這個問題的答案，我來告訴你?！?p> 桑無痕話意思很清楚：你現(xiàn)在問他也不會講，因為知道自己犯案太多，已是死罪一條，說與不說一樣。
“你們是不是弄錯?！弊屓艘庀氩坏剑铋L風這時竟開了口。
“什么錯？”程子君追問。
“我壞事作盡，承認參與追殺你爹和峽谷里的事件。也承認在竹林為一千兩黃金想栽贓給玄門派，但這件事真的不是我作的。”
“但你清楚是誰？對不對？”桑無痕知道，此人一旦開口，就會全盤托出，不過，肯定有附帶條件。
李長風點了點頭。
“我知道，就是那天在小屋和你一起與木柔相斗的人。”
他又點點頭。
“包括小樹林，月刀門的案子全是他作的?！?p> “只要你們救了師妹，放了她，我會把知道的一切說出來?！崩铋L風沒有回答他的話。
果然不出桑無痕所料，看來，他喜歡夫人。
“其實，師妹雖然曾經(jīng)參與追殺，但真的什么都沒做過?！闭Z聲帶著誠懇。
“好，只要你如實回答，我依你?！鄙o痕微微一笑。
然后，一步跨向木臺階，看了看趴在上面的夫人。
可能受內(nèi)傷較重，此刻早已昏迷。
桑無痕用手把她身子一翻。
雙眼卻無意往下一瞟，赫然發(fā)現(xiàn)被抓過的木板邊有一個較大的黑點。
頓時他全明白，夫人拼盡全力躍上木臺階，竟是為了什么小劍，芒劍的暗器開關。只要一觸動，滿屋就會飛出。
這時程子君也上來，俯身用手抱住腰，一用力，夫人身子就坐在木臺階上。
桑無痕站在后面，右手化掌，向下一推，一股內(nèi)力便源源不斷地涌進夫人體內(nèi)。
過了差不多三四分鐘。
她的嘴里吐出一口黑色瘀血，然后哼一聲。
“蘇醒了?！背套泳p輕地說。
桑無痕“嗯”一聲，隨即掌一收，一躍而下。
站在李長風面前，“我已經(jīng)把她救醒，你該放心了吧。”
“雖然受你內(nèi)力所致，但還是謝謝你?！?p> “這就不必，我既然答應，肯定不會食言?，F(xiàn)在，該你兌現(xiàn)。”
“嗯，問吧?！?p> “你師傅是誰？”
這是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姓莫，名雨?！?p> “莫雨?！?p> “對?！?p> “現(xiàn)居住哪里？”
“不知道。師傅行蹤詭異的很，從來不真面目示人，教我和師妹幻術時都帶著面具，更別說他住址?！?p> “也就是說，你們從來沒有看見過你師傅的臉？”
“是的。不過，唯一知道的信息：有一次，他教幻術時，讓我看見他手臂上有一條很長的劍傷疤痕?！?p> 這可能就是唯一的線索。
“那你們有幾個師兄弟？”
“三個?！?p> “除了你們兩位，還有誰？”
“黑孤，我?guī)熜?，就是犯下虛神廟，小樹林，月刀門案子的人?！?p> “當年追殺程三九，也就是你們師徒四人？”
“嗯?！?p> “他到底拿你師傅什么東西，讓你們變的毫無人性，連峽谷中所有人都不放過？”
“具體是什么，不清楚，但知道一點，師傅很重視它。自從程三九拿走后，師傅給我們下的死指令就是：不惜一切，也要找回?！?p> 其實，不用他說，桑無痕從小樹林到虛神廟的案子，就能體會出來對手的心境。
“那你應該認識師兄黑孤吧?！?p> “可能又要讓你失望，我和他僅見過兩次。一次是追殺程三九，一次樹林小屋，并且，當時臉上都蒙著面或者帶著面具?！?p> 聽到這里，桑無痕突然感覺對手就像和玄門派一樣，除了門主能認識所有徒弟，互相之間絕對不可能。這莫非是程三九師傅定下來的規(guī)矩？心雖有疑惑，但仔細一想，應該對的。
“好，我要問的基本算完，從表面看，你說的算是實話。不過，我要你回答最后一個問題?！?p> “請說?！?p> “李長順真的被你殺死了么？”
李長風發(fā)出難得一笑，“我再無人性也不可能殺死自己親哥哥，只不過把他打暈，借了一身衣服。好引誘你到山莊殺死你”
“嗯，這么說來，你哥哥早就對你冒他之名，勾引婦女了如指掌，就算把人家夫君打死，他也不想對你采取行動。如猜測不錯，他假意對我說到這里找線索，無非想通風報信，讓你逃走。”
“有一點，你錯了，他來勸我投案。如果不聽就會告訴你，我的藏身之地?！?p> “哦，明白，你就借此機會，想引誘殺我，因為，隨著我調(diào)查的深入，很快會威脅到你們的安全。但沒想到被我識破搶先出手?！?p> “對的?！崩铋L風慢慢地吐出這二個字。
桑無痕此時再無話問。
手從口袋掏出一個小瓶，然后揭開蓋，倒出幾粒黑色顆粒，遞給他。
“我隨身攜帶的“力需丸”，專供治療內(nèi)傷，你吃了它?！?p> 這一舉動，頓時讓李長風感動萬分。一時間不知說什么好，只得伸手接過，放在口中，一咽而下。
此刻，程子君也扶著剛剛神智清醒的夫人，從木臺階走了下來。
他們的談話，她聽得清清楚楚，知道桑無桑馬上要離開。于是問道：“桑大人，這里已經(jīng)結(jié)束，你打算是親自把他押送，還是…？”
他微微一笑，“我另有事做，自然有人押解他。”
“誰？”
“他哥哥?！?p> 然后對李長風說：“我這是給你哥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知道為什么嗎？”
“他犯了包庇罪。”
“懂就好，希望你好好配合。否則，他們一家人都會受到牽連?！鄙o痕說這話，語氣加重許多。
“大人，你放心，這次一定讓哥押送我到應該去的地方。”
桑無痕不再語言，腳步一邁，就走到門外。
“這么著急，去哪兒？”程子君問了一聲。
“你難道還不知道？”
“我？”她感到驚訝。
“木柔大姐沒對你說？”
“水仙洞？”
“你還不笨?！?p> 程子君大叫一聲：“我和你一起去?！?p> ………
和里鎮(zhèn)。
水笙和夏如飄早早趕到。
她們在“曉春”客棧訂了一間房，以免回來天黑沒有住地。
然后，備了一點干糧和水。
一切就緒后。
兩人竄入深山，由于有前幾天樹上做的記號，不費吹灰之力就到水仙洞對面。
她們身形一飄，飄進洞內(nèi)。
夏如飄隨手點燃兩根蠟燭，一根遞給水笙。
“姐姐，石壁凸凹不平，要仔細尋找才是?！?p> “還用你說，走吧?！?p> 說完，身形一動，向里面走去。
她們腳步很慢，不放過一絲可疑地方，時而敲打石壁，時而俯身下看。
一直走到那塊擋路的巨石，也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
水笙腳步停了下來，吸了一口氣。
“姐姐，這洞還有多深到盡頭?！?p> “不知道，那天我和你無痕大哥走到越來越窄的地方之后，就出來了?！?p> “如果是這樣的話，你猜程三九會不會往深處走，去藏東西?！?p> “會呀，對方追的急，他肯定要藏的深一點?！?p> “邏輯很正常，嗯，繼續(xù)尋找?！?p> 兩個人又向深處走去。
大約前進一百米左右，洞口的寬度只能容的下一個人。
“姐姐，我先走，你墊后?！?p> “好，小心點，恐有異物?！?p> “這沒什么擔心的，手中有劍?！闭f完，腳步一移。
夏如飄也緊緊地跟在后面。
水笙在燭光的指引下，又開始了仔細地尋找。然而令人失望的是，越來越窄的石壁上根本沒有可以掩藏東西的地方。
她突然轉(zhuǎn)過身子。
“姐姐，我們可不可以把程三九跑到這里的情形，重新演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