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影
是夜。
深谷很靜。
皎潔月光，像少女明亮雙眸，俯視在這里。
此刻，一個人影站在屋前空地上。
“水笙妹，睡不著么？”
“是的，姐姐?！?p> “想無痕大哥？”
“有點?！?p> “看來，你非常喜歡他？”
“確實，姐姐，他影子一直在我腦海里。”水笙臉一紅。
“傻妹妹，現在要專心練好劍法?！?p> “我知道，可就是止不住對他的思念。”
“唉，我沒有妹妹這種經歷，也不懂。”夏如飄說完，話峰一轉：“妹妹，今天跟師父學劍學得怎樣？“
“很好，上午學劍，下午學輕功?！闭f道這里，停頓一下，水笙突然又道：“姐姐，我發(fā)現一件奇怪的事?！?p> “什么事？”
“我現在好像有內功了?！?p> “啊，我也是。”夏如飄說。
“莫非，姐姐早上也喝了什么東西?！?p> “是啊，茶?！?p> “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茶為什么會讓我們有內力？里面到底放了什么東西？”水笙說道。
“妹妹，你放心，師父不會害我們的。”
“這個我知道。
“夜已深，妹妹，睡去吧?！?p> ……
第二日，清晨。
悲情公子照例端來一碗茶。
水笙發(fā)現他比前兩日神色疲倦很多。可能覺沒睡好的緣故，也可能收一個徒弟特別操心。
她心中一思，手接過茶，一飲而盡。
這一次，肚中更加腹脹，灼熱。不過，感覺沒持續(xù)多久，一股熱浪便向四周散開，全身頓時力量倍增。
師徒二人來到空地上。
“笙兒，再試試“彈指間”這招。
“好。”
水笙拿起劍，稍一抬手，便感覺到身體內力源源不斷地涌上劍鋒。
她猛然一指前方，一股強大陰寒之氣瞬間擊向一塊石頭，眼隨劍鋒看去，赫然發(fā)現，石頭已被冰包住。
“嗯，徒弟冰雪聰明，學成“相思淚”劍法，指日可待?！氨楣淤澋馈?p> ”師父，您過獎?！?p> “為師一生從未想過要收徒弟，與你結緣，實屬天意?！?p> 說完，手拿樹枝，凌空一躍，橫掃周邊。
頓時，悲情公子眼前的石頭，塊塊已經結冰。
水笙知道，這是師父教的第二招“眸相隨?！?p> “看清楚沒有？”
“看清了?！?p> “試試？”
水笙拿起長劍，也和師父一樣，凌空一躍，這一躍，大出她意外，身子竟不由自主向上飛出約二丈高。然后，劍一橫掃，效果竟然和師父一模一樣。
““清風醉”不愧為冠絕天下，徒弟，你以后會超過為師?！氨楣幽樕铣錆M喜色。
“師父，弟子不奢求虛名?！?p> “果然不愧為我弟子，好好，心中無欲無求，此乃人生之最大境界。”
其實，水笙很想知道，也很想問師父，自己短短二天，為何喝茶之后，功夫突飛猛進，一日千里，她不懂，好似作夢一般，但又是實實在在，的確今非昔比，到底茶里面放了什么？
什么東西可以讓自己瞬間變成高手？這件事，真的從古至今聞所未聞。
………
桑無痕和夏一刀從“清火”山莊出來之后，立刻買了二匹好馬，直奔江南鹽水鎮(zhèn)。
這是他第二次來，當然很熟悉。
小鎮(zhèn)沒變樣。
“春來福”客棧也沒變樣。
當他和夏一刀踏進客棧一刻，發(fā)覺生意也沒變樣，依然冷冷清清，可能小鎮(zhèn)人口少的緣故。
此刻正中午。
“客官，想吃點什么？”一位年輕伙計打著招呼。
桑無痕剛想回答。
突然，后腦感覺一股勁風由上至下猛撲過來。
與此同時，一個聲音傳來：“桑無痕，你還有膽來，還我夫君。”
夏一刀一怔，絕對沒想到，腳在客棧沒站穩(wěn)，居然有人偷襲。
他剛想阻擊，就見桑無痕一扭頭，雙手瞬間化為爪。一伸，抓向偷襲之人的劍，“當啷”一聲，劍就被折斷。
那位打招呼的伙計見此架勢，慌忙跑出去。
“無形手。”夏一刀輕叫一聲，笑了笑。想出招的心頓時沒了。
“桑無痕，雖然打不過你，但老娘今天也與你拼了?！币晃幻嫒缪ㄅ雍藓薜?。
“慢著，梅無雙，你想報仇？還是有別的企圖？”
“什么意思？”梅無雙反問道。
“你夫君肖風殺人無數，純屬咎由自取，怨不了別人，你如真想報仇，何不使出你的“虐心”劍法。”桑無痕這話一語雙雕。
夏一刀一聽就懂。
“什么“虐心”劍法，聽都沒聽說過?！泵窡o雙月眉一揚。
“沒聽說過？”桑無痕眼一厲，“那我問你冷嘯天，你認不認識？”
“我認不認識，關你何事?！?p> “現在“冷劍山莊”被人滅門，你知道么？”
“什么？冷嘯天死了，呵呵?！泵窡o雙一聲冷笑，“像他如此薄情之人，早就該死?！?p> “是嗎，你知道誰是最大嫌疑人嗎?！鄙o痕說道。
“我明白了，你今天來的目的，就是懷疑我?！?p> “對。”
“可惜，你搞錯，自從我與肖風在一起后，把他早給忘了?！?p> “真的嗎？”
“我梅無雙雖說一生臭名昭著，跟過無數男子，愛過一些無聊的人，但從來不說謊話?！泵窡o雙說這話眼眶發(fā)紅，臉上呈現一種哀怨。
看她臉色，言語，不像在造作。桑無痕心想。
其實，梅無雙在江湖上被人稱為“毒羅剎”，不是因為有多壞，多狠毒，相反，很少殺人。而是水性揚花，特別喜歡誘惑男人，只要被她看中就一定要勾引到手。所以江湖有很多正派人士見她都怕，久而久之，就有了這個綽號。
夏一刀向桑無痕望一眼，發(fā)現他似乎相信梅無雙的話。
“大人，你覺得是真還是假？”
“應該真，我聽風一景說她時候，就持懷疑態(tài)度，能用幾年或者時間更長來策劃這件事，真不是一般女子能做到。她應該不是?！?。
言畢，對著梅無雙：“好，我暫時相信你，但至少要拿出一點證據。”
“你可以問鹽水鎮(zhèn)所有人，自從與肖風在此做小生意，我從來沒出過門?！?p> “從沒出過門？”
“是的，肖風對我很好，沒必要辜負他?！?p> 如果所說全部都真實，那就不用懷疑。桑無痕心里突然之間感覺沒有一點主意，既然排除梅無雙，那還有誰？該又怎樣去查？突破口又在哪里？如果抓不出兇手，怎對得起死去的水笙。
水笙，一想到她，桑無痕心里隱隱做痛。
“怎么了，桑大人?！毕囊坏兑娝l(fā)呆。
“哦?！鄙o痕回過神來，眼光向梅無雙一掃，接著說道：“你和冷嘯天在一起的時候，有沒有聽見他提別的女人？”
“時間過那么久，我哪記得這些事，不過有一句話，我永遠不會忘記?！?p> “什么話？”
“他這樣說的：像你這樣為情瘋癲女子，從小就有人這樣對我。”梅無雙一字一字。
聽到這話，桑無痕突然道：“梅姑娘，我和你本無恩怨，抓捕肖風，是我職責所在，希望你不要找我麻煩?！?p> 說完，就向客棧外走去。
夏一刀不明白怎么回事，一時間愣在那里。
“夏兄，還不走？”
梅無雙也沒想到桑無痕拋下一句話就走，她想攔，卻感覺自己無能為力。
……
峽谷很美。
當水笙起來看到門外的景色時，心里驚嘆。
清晨的霧，在峽谷中，若隱若現，像仙女身披的白紗，溫柔地纏繞著這里每一點土地，每一件天然物品。
正看得發(fā)呆，一只碗卻擋在她眼前。
她一瞟眼，師父正端著一碗茶，臉色明顯比昨天蒼老很多。后面跟著師叔“忘憂”公子和夏姐姐。
“師父，師叔，姐姐?！彼幸宦?。
順手接過茶，看看師父蒼老的臉。
又看看夏姐姐，發(fā)現平時活潑的她，此刻臉色深沉，眼睛通紅，好像哭過。
“笙兒，為師今天給你喝的第三碗茶，喝過以后，我會告訴，你心里所有疑問。”悲情公子緩緩說道。
是的，在這短短兩三天，的確疑問太多。
“好，師父?！彼蠜]有猶豫，依然和第二次一樣，把茶一飲而盡。
“自從我和你師叔收你們兩個為徒后，就在一起商量過，如果，按照循序漸進學法，沒有二十年絕對不可能出谷?！?p> “二十年？”水笙感覺好驚訝。但看夏姐姐，她好像知道一樣，臉上沒有半點表情。
“因為你們無論內外家功夫，底子都很薄。想學上乘劍法，難上加難。”
“大哥，不要扯太遠，明說給她聽就行。”“忘憂”公子插嘴。
悲情公子沒有理會，繼續(xù)說道：“為了讓你們青春好時光，不被淹沒在峽谷中，我們決定，讓你們走捷徑?！?p> “捷徑？師父，什么捷徑？”水笙好像不懂這意思。
“傻孩子，就是讓你們快速練成我們的劍法?！薄巴鼞n”公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