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早上。
陳海安那句話在耳邊的話依稀記得:只是說了她該知道的事……字字句句里似乎在嘲弄一般,這讓我更加堅定要弄清楚原由,不過,嘗試聯(lián)系過他,都被他以出差為由打發(fā)了。而這一天再也按耐不住激動的情緒,打算在他所在公司大廈前問清楚。
來到大廈前。
這座大廈還是和印象中一樣人潮擁擠,仰望著細密的云朵中聳立的大廈。憶起也曾去過陳海安辦公的地方應該還在21層,但現(xiàn)在在管理上相比之前嚴格了許多,進進出出必須要有工作卡才能放行,所以目前只能守在大廈門外機遇陳海安,雖說見他希望渺茫,但總比呆在家里成天空想強。
理性的想,陳海安對自己的行為過于自信,所以行事上一般覺得自己從未失手,一旦失手,就是最壞的打算視人命如草芥,許強見余小伊就是故意挑釁。
這時,看到時常載著陳海安的專用車到了大廈門口停下,迎了上去,一個曼妙的身材從后座出來卻是余小伊,體態(tài)略顯疲頓,雖有妝容遮臉,但整張臉在粉底的遮掩下泛著紅光……以為是晨光熹微,出現(xiàn)了錯覺。
搓亮雙眼,才發(fā)現(xiàn)眼前映照出來的假象是真的,憤懣和猜忌交織在一起,叫住她:“余小伊,你怎么在這兒?”
她此刻見到我,露出非常吃驚地表情,吃驚到快合不攏嘴,轉而眉頭一擠,回避我并往大廈里頭走。
迅速向前攔下她,她的吃驚和回避讓我已經(jīng)有七分明目了,但那三分不甘,還是難以相信口氣問了:“你告訴我,你打算邁進這座大廈不是往21層的,對嗎?”
“是的,我是去21層。”
她撇了撇嘴,想說謊又忍住,語氣非常平靜,卻又一種驚人的坦率,她還想往前邁步,抬手攔住她。
責問她:“要知道,陳海安從來不是按理出牌的人,由于他年長,很多人不會將他與粗魯殘暴聯(lián)系在一塊兒,你要知道,一旦跌入他設好的陷阱,在絕望中很難尋出路,難道你不懼嗎?”
話音剛落,對于我的話她并沒怎么聽進去,只是敷衍了一句:“我知道?!?p> “那為什么要做這個愚蠢又危險的決定?”
相信許強的只言片語不會使她入虎口的,其中有關聯(lián),但不至于使她硬碰硬找上陳海安。晨光照應她臉上,似乎難以透徹地了解她臉龐微妙的表情。
只見她張口就說:“我需要錢,而且急用錢,我老爸得了癌癥急需手術?!?p> “你可以找我……”
“別自欺欺人了,屠龍彰,你連自己的事都處理不好?!变J利的眼神而來,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她下意識做了一個掩面的動作,然后捋了一下順下來頭發(fā),覺得說錯話又改口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說出傷人的話。”
“沒事的,我已經(jīng)習慣了?!?p> 一陣微風拂過,衣擺輕響……
這時,上班人各個形色匆匆,整好背后有人撞上了她,和著她剛好心不在焉的樣子,撲進我懷里,低頭護住她正好對上眼,而她厚重的眼妝證實了她熬夜睡眠不足,但也禁不住妝容煥發(fā)的臉蛋和那嬌紅的唇色。之前,和她同在一個屋檐下她都是素顏朝天,今天她上了妝容好似換了個人一樣,瞬間被她的美麗所吸引住了,嘴角微微地浮起一些笑意……
她的視線也落在我身上,能感受到她若即若離眼神,朦朧而又不自然。
事后,撞到她的那個人和氣地道了個歉,為了顯得有禮貌,她收拾好剛剛重心不穩(wěn)的姿態(tài),站直表示沒有關系。
趁著這個間隙,即興問道:“你感冒發(fā)燒好了沒?”
“嗯,好了?!?p> “別讓自己太累了,要按時吃飯,懂了沒?”
“嗯。”之后冷漠說了一句:“那沒事的話,我先走了?!?p> 她逮住機會好像想和我劃清界限,然后她的目光下意識聚焦在那輛遠走的車,那輛載著她的(陳海安)專用車,揚了揚兩道眉毛,突然想起來什么,然后眉毛瞬間就收攏了。
心中漸漸生出憐憫——她最近發(fā)生的事,想借用雙手搭在肩上給予她寬慰,可她下意識的躲閃并拒絕了。收回手緊握起拳頭,責怪自己沒能力,在這種情況下她最先訴求的不是我,心里頓時涼了半截,曾經(jīng)我們連呼吸一口空氣都要一并分享給對方,但問題出現(xiàn)后,狀況并沒有得到任何一丁點改變,瞬間尋不回那些過往的幸福感和植入骨血的親密,怎么會變成一眼相望的冷漠?似乎這種冷漠深深地刺痛了我。
距離像是被影子一樣拉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