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聊未止。
她挪了挪身子,挺著喂飽的肚子懶散的靠在椅子上,雙唇被辣的通紅。直言:“這個艾倫的妻子有麗明顯比艾倫老,氣質強悍,艾倫能和結婚要么圖錢,要么圖愛?我覺得前者更可觀?!?p> 聽著,微微錯愕。
不是‘圖錢圖愛’的理論讓我有什么驚奇,而是我從不知道,這三年他維持這場沒感情的婚姻,目的何在?滾瓜爛熟記得,他說過他需要有婚姻才能使的他能在美國定居,他需要一個新的稱呼可以逃開那些追債人……可這些原由都不足以讓他保持這三年的婚姻,他可以以假結婚(多數(shù)人出國都會以假結婚來取得定居公民證)取得公民證,仍然能擁有一個假名。
從未深入的理解這個問題,是因為太在乎他的婚姻成了我們在一起障礙。無盡哀嘆從心里發(fā)出,臉上卻不忘對張何妹微笑。
透徹的懂了,他還有真心實話沒說。
回公司,胡想近期發(fā)生的芝麻綠豆細微的事,一直滾燙在濃情蜜意之中,旁人一言一語真的讓不得不不去在意,有了幸福,耳邊見不得別人說‘不好’。試圖讓自己洞察點,不去計較的心還是撥打了屠龍彰的電話,幾聲后無人接聽。
喉嚨梗塞,鼻涕直流。
走在回去路上,遇微風就會輕咳幾聲,用冰涼的手探探額頭有點微燙,感應到感冒要來臨了。
草率的吃下一頓晚飯,又一次撥通屠龍彰電話,又無人接聽。
生病下急需別人噓寒問暖,可他沒接聽心涼了一半。吃下一粒感冒膠囊,窩在被窩里雙腳冰涼,捧著開水暖暖手心,打開ipad接連出來未讀的簡訊一條條清除掉,一部電影播放幾分鐘沒法集中觀看。
關掉屏幕,盯著窗外夜色真好。
瞇眼下去,連連的咳嗽聲讓我處于半睡半醒的狀態(tài),寒顫中冒著冷汗,沉重的呼吸有點不安。臥床坐起,開水已是冰涼,下床去尋熱水,腦袋有點蒙蒙的可能藥物在擴散。呆坐著等熱水壺燒開,又再一次撥通他電話又是無人接聽。
灰心失望,意志消沉。
一貫的病人都需要噓寒問暖,想告訴他‘我感冒了’。
擦了鼻涕,喝口溫水,打個噴嚏,感覺整個人都要虛脫了,再次躲回被窩狂咳嗽,體溫計顯示38.5攝氏度。知道感冒膠囊有助于睡眠,鑒定于之前吞下一個沒法讓我長眠,便又吞下兩個。
凜然而悄無聲息,安詳睡著了。
耳邊鬧鐘在喚醒我,閉眼伸手捕捉手機把吵鬧已久的鬧鐘關閉,為了避免它再次響起直接關了機。
睜眼全身乏力,又昏沉睡下。
長眠后醒來,足足伸了個大懶腰,披上睡袍打開窗簾,炎炎烈日提醒我:我要完蛋了。枕頭下找到了手機,開機就有了十幾個張何妹未接電話,屏幕顯示已是正午12點。
悶聲對自己發(fā)了牢騷,用手敲敲腦門,哀號一聲,回撥過去。
耳邊手機只響一聲便接通,接聽人揚聲大罵,惡語連連(骯臟、爆出口的話,心里默念就行了)。趕緊把手機移出耳邊一里之外,張何妹聲音不用開擴音器就已經(jīng)很醒目了。咽回一口氣,撥通時候就預料好了被罵的節(jié)湊。
靜坐著,閑于著拿出體溫計又一次量了起來,呆看細聽已經(jīng)通話幾分鐘了,忽略掉反復滿口惡語的聲音,漸漸手機聲音慢慢低聲下來。
戳了戳眼角,體溫計顯示38攝氏度,顯然比昨晚好了許多。
拿起手機貼緊耳朵,咳了幾聲,唯唯連聲道:“我感冒了,昨晚一口氣吃了幾粒膠囊,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睡遲了?!?p> 盡量壓低語氣,附和她。
“你這是當安眠藥吃了吧?還把手機關機了?!币娪谢貞痔岣呱ひ?。
“是是是,我錯了還不成,您…您就發(fā)發(fā)慈悲幫我跟總監(jiān)說個情?!备┦滋B敬語都出口了,假裝難受重重咳了幾聲:“咳…您幫我請個假唄,昨天魚吃太多了上火引起了感冒,我今天都下不了床了,體溫都直線上升到39度了。”
說假話,知道她服軟不吃硬。
“成,我就是菩薩心腸幫你這一回?!?p> “唉,好的,當我欠你一個人情了?!?p> 掛斷后,心里默罵:這個死丫頭,我會罵回來的!
望著手機,記得屠龍彰說她今天回來,又一次心思耽耽給她打過去,又是無人接聽,一股氣上來直接把它扔回床上。
餓了,進了廚房,打開冰箱都是油脂脂的東西,反然無胃。米袋沒放好,正好被老鼠鉆了個空,還剩下兩桶泡面,感冒就是應上火引起的,都不敢吃了。
屠龍彰沒回來,要一個人下廚吃飯,還要洗碗…想想都是瑣事,索性叫了外賣。敲磨著時間,沒多久門鈴響了,外賣到了。
正當想給送外賣的速度點32贊,可飯盒一打開每樣菜都點綴紅通通麻辣辣的辣椒,心寒了。盯著菜,從那一道開吃都辣,唯獨只有白米飯清淡爽口,沒法看下去,直接又原樣收回。
琢磨要不再訂一份外賣,門鈴又響了。
寄以期望,欣喜若狂的直奔門外,希望落空,黯然銷魂之外,門外人居然是有麗。
手扶門,以為是屠龍彰回來了。心如熄滅了的死灰,心焦亂如麻,我們怎么能這么早就見面了?至少給我一個準備的機會,讓我這個體虛的病人去應付她,真沒十足的把握。
腦袋里千萬個問號感嘆號。
她摘下遮住半張臉的墨鏡,面對遲疑的我道:“不請我進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