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新年之禮

　　秦素素回到秦府，已經(jīng)是入夜時分了。

　　“你去哪里了？”

　　調(diào)笑的聲音嚇了秦素素一跳。

　　文采清坐在她的雕花大床上，好奇地望著她。

　　“呼！差點被你嚇死了！我去了蒺藜寺?！鼻厮厮厮闪丝跉?，把劍掛在床前，隨手解下了披風。

　　“你的膽子什么時候這么小了啊？”文采清哈哈大笑，“還是說說你去哪里了，是不是去王府看王昱呀？”

　　“胡說什么呢！我去蒺藜寺，很久沒有去看望師傅了。剛好想起，就去看看?！鼻厮厮乜恐汕遄诖采?，慢悠悠地說道。

　　“好端端怎么想到去看他？而且這么晚了，還特意出去?！辈汕蹇刹幌嘈徘厮厮貢o緣無故去蒺藜寺，這不年不節(jié)的，好好地去什么蒺藜寺？肯定有什么事！

　　“我本來沒想去的，只是太久沒見師傅，有點想念?！鼻厮厮貏e扭地說道。她想到聽風堂的事情，就忍不住猜測師傅是何時動情的？她一直都察覺不到他的一絲異樣。

　　“怎么了？想什么呢？”采清推了推秦素素，問道。

　　謝聞莫非出了什么事？可也沒有聽說呀！他可是名人，有點風吹草動，怎么可能一點消息都沒有？采清托著下巴，思忖著。

　　秦素素心里卻有些難受。她保全了師傅的性命，但往后的日子，兩人又當如何相處？妄想同往日一樣是不可能的，為今之計，到底該怎么辦呢？她既不能問別人，也無法和別人說出這件事。即使親近如采清，也難以啟齒。

　　“你在想什么？怎么那么久也不回我？”采清拍了拍秦素素的肩膀，不滿地說道。

　　“你說了什么？”秦素素心不在焉地看著她。

　　“嘿！不理你了。”采清氣得起身。

　　“你別生氣。你這些日子去哪里了？”秦素素轉(zhuǎn)移話題，細聲細語。

　　采清果然坐下，“我住在客棧里，現(xiàn)下無聊得很。這不就過來找你了！你倒好，理都不理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p>　　秦素素訥訥地笑了。

　　“好了，我走了?！辈汕鍩o奈地起身，揮揮手，頭也不回地走。

　　秦素素松了口氣，還好采清沒有追問，不然她怎么應(yīng)對得了？還是趕緊就寢吧！

　　就這么草草地秦素素睡了個囫圇覺，天也慢慢地亮了。

　　用了早膳，秦素素就去問安。

　　“你可算來了。”惠瑜放下手中的茶杯，嬌嗔地看了秦素素一眼。

　　這孩子自從墮馬后，這嗜睡的習慣可是越來越重了。都快要用午膳，她才姍姍來遲。得虧子謹還沒耗盡耐心，在這兒等著。

　　“娘，怎么了？”秦素素莫名其妙地問道，然后掃了一眼旁邊，發(fā)現(xiàn)王昱那廝正襟危坐于椅子上。

　　那人神情悠然，手里的茶杯冒著縷縷白氣，他低頭品茶，姿態(tài)說不出地賞心悅目。

　　“子謹要回梁城過年，特地早早過來送年禮?！被蓁ひ馕渡铋L地瞥了一眼王昱，笑吟吟地說道。

　　秦素素心想，他過來送禮干我睡懶覺何事？有甚必要這樣擠眉弄眼的嗎？于是她沒有欣喜若狂，而是很敷衍地回道，“哦?！?p>　　惠瑜的笑略顯僵硬，女兒這么不解風情，看來子謹要更努力一些才是。

　　“子謹，回去后，大概什么時候時候才回來涼都？”惠瑜示意秦素素坐在她旁邊，慢慢地問道。

　　“如若沒有什么事的話，大概二月便回來?！蓖蹶欧畔虏璞?，身體微微側(cè)向惠瑜，恭敬地回道。

　　“二月??！二月梁城那邊的山茶花該開了，你到時候帶些過來。素素最喜歡山茶花了?！被蓁に坪跸氲搅耸裁?，停頓了一下，“還有什么花呢？我記得的，一時想不起來了?！?p>　　“明桑花。”王昱補充。

　　“對，就是明?；?。那花開起來很漂亮。到時候，也捎上幾株?！被蓁ふf這話時，表情有點奇怪，似乎在克制著什么。

　　秦素素如坐針氈。她怎么忘了呢？明?；墒菍O繁和姐姐的定情之花??！

　　“晚輩送的禮也不知是否能讓伯母合意？那碧根石串是在梁城的黎旦寺開過光的。雖然黎旦寺名氣不如三巖寺，但是好在石串上的蓮子雕刻得栩栩如生。”王昱忽然笑著說起了禮物。

　　惠瑜表情又恢復(fù)原來那般親切，“這禮甚合我意呢！不過，你送素素的禮物卻是何物呢？”

　　不知怎的，秦素素和惠瑜同時想起了那根鞭子。

　　“不是什么貴重東西，是一把檀香木扇子。很小巧。”王昱微微一笑而過。

　　惠瑜松了口氣，還是正常點的東西，不是什么兵器。

　　秦素素卻覺得沒有那么簡單，心突突地跳?？傆X得王昱的禮物沒那么隨意，他肯定還藏了什么，沒說清楚。

　　“時候不早，晚輩還要出城就此告辭?！蓖蹶抛⒁庵厮厮氐囊慌e一動，會心一笑。目的達到，也就不再多啰嗦了。

　　“既然這樣，一路平安，到了梁城，替我向令尊令堂問個好。素素去送送子謹。”惠瑜吩咐。

　　秦素素忐忑不安地送走了王昱。

　　馬車里，王綺笑道，“哥哥真有本事，讓郡主這般重視禮物?！?p>　　“好好看書，回到家，我定要考考你！”王昱戳了一下妹妹的頭。

　　“哥哥……”王綺嬌憨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