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嬈美姬
北戧終是在第二年開春遷都至名為方平的城域。浩浩蕩蕩的隊伍駛?cè)敕狡剑_下是臣服的子民,他們高呼萬歲,震耳欲聾,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說不出的自豪和喜悅。
這茫茫草原之上,也有了一座城池,從此,北戧不再游牧,號令鮮卑眾部及數(shù)百萬軍隊,馳騁一域,開創(chuàng)屬于他們的宏圖偉業(yè)。
至此,北戧定下國號,洪創(chuàng)。
洪創(chuàng)元年,騰格汗拓跋淵夕受萬民擁護請愿,移入萬壽宮。北寧閼氏拓跋婭端莊懿德賜中宮錦繡,統(tǒng)領(lǐng)內(nèi)室。定寰王拓跋彰賜東宮定寰,統(tǒng)兵十萬。各級文武百官均加官進爵,賞賜封地白銀。普天同慶,共享世間繁華。
此時的萬壽宮卻看似平靜。
心卉盯著眼前這些美姬,只是抿著雙唇,不知如何是好。
自從建了都,各部不顧淵夕的禁令,依舊向?qū)m內(nèi)送入美人。這些最多不過二八芳華的女子,嬌態(tài)各異,讓人無不生憐,可淵夕卻是一眼都沒有看過,便打發(fā)給心卉和拓跋婭做粗使丫頭,剛開始也好安置,可進獻的越來越多,此刻她也不知如何是好。
她們跪在心卉腳下,時不時的用眼瞥著上座的心卉,原以為,進了方平,便可憑借自身的本事,奪得大汗的寵愛,沒料到,竟是如此光景,無不垂頭喪氣,心灰意冷。
“小姐!”
心卉聽聞,才舒展了眉梢,看著眼前意氣風(fēng)發(fā)的子介,由衷的笑著,護疆公在宮外封了府邸,并協(xié)管禮部外交事宜,歪打正著,卻是個好去處,他在那里也是風(fēng)生水起,十分快活。
她起身迎去,故意嗔怪,“護疆公許久未見,可是忘了還有我這人?”
子介故意俯身拜下,“豈敢豈敢,這不是來看小姐了?”
子介入了座,才發(fā)覺腳下的眾姬,“眾位美人抬起頭來?!?p> 她們一聽便知是顯貴之人,可賴著心卉不發(fā)話,一個個的也只好小心行事,心卉見狀,輕輕抬了抬手,“都起來吧?!?p> 得了令的美姬如釋重負,慌忙站起,抬著頭看著,卻都被眼前這貌美的男子所折服,不由的面上紅暈。心卉看子介賞的仔細,趁機問道,“可有看上眼的?”
子介站起身環(huán)顧著看了看,點點頭,“不錯不錯,就是不知道那個絡(luò)腮猴喜不喜歡?!?p> 原來是給達楞挑選,心卉不免又失望了,他到如今連個侍寢的女人都沒有,她心中的內(nèi)疚之感愈加沉重,她勉強笑了笑,“怎給達楞選人了?”
子介搖搖頭,“還不是那個絡(luò)腮猴發(fā)神經(jīng),喜歡巴勒的女兒,可人家不喜歡他,偏偏纏上我,達楞已經(jīng)好一陣子不理我了,還不找個機會補償他一下。”
竟然有這樣的事,自從來到方平,她便住在深宮中不常走動,連他們之間有罅隙也不知曉。何況達楞和巴勒的年紀相差不多,怪不多人家女兒不喜歡。既然如此,心卉便讓子介處置了這一批的美姬。
送走了子介,便覺煩悶,便到宮中的花園散散心,卻是碰到了拓跋婭,原本還算和氣的拓跋婭在入主中宮后,便與她不甚言語,其間若不是拓跋彰的調(diào)旋,那氣氛可便是直教人捏把汗。
心卉見她面上不悅,也只是欠欠身子算是行禮,想要避走,卻是被拓跋婭攔住。
拓跋婭看著剛開的杏花,不由的拿手捻下一朵,“心卉姑娘,我知道大汗愛你至深,可你是否想過大汗的處境?”
心卉的手指動了動,她怎會不知,淵夕沒有賜予她宮殿,讓她住在萬壽宮侍寢,這便是獨寵,拓跋婭雖說統(tǒng)領(lǐng)內(nèi)室,可心卉沒有名分,不過是虛架在位置上。
可淵夕就是那副脾氣,決定了的事情,旁人休想勸他半分,心卉知道拓跋婭清苦,也不愿與她計較,只是笑笑,“閼氏不該為此事?lián)?,現(xiàn)在重要的是如何一致對外,早日實現(xiàn)閼氏的愿望?!?p> 拓跋婭心頭一慌,剛才的莊重頓時消散,“大汗都跟你說了什么?!”
她本不想回應(yīng),無奈,這宮中的氣氛越來越異樣,她不說怕是不妥,“該說的都說了?!?p> 拓跋婭不再言語,看著心卉遠去的背影,手上不由的用力,卻是折斷了樹枝,散了一地的杏花。
心卉散步的興致已然無存,看著天色已晚,便急急向萬壽宮去了,進了宮門,只見又是跪了一地的美姬,穿著北戧的服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