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爹不是親爹
她心中一悸,艾依果真是個單純至極的女子,與子介一樣的單純沒有心機(jī),都是一樣的讓她心疼,她不知道該怎么安慰艾依。
不過艾依也只是難過了一陣子,便又開心的說說笑笑,直到子介來攜她一起出宮。
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心卉的心事越發(fā)的沉重,子介這是要讓她記著一輩子啊,她欠他的還不清,便再也無法忘記他,可是,子介,這樣值么,只是為了她這個自私的女人。
淵夕回到靈光宮的時候,臉上十分不好看,一言不發(fā),很早便拉著心卉安歇了,夜幕下,暗紅的幃簾映著淺淺的燭光,他從身后緊緊的摟著心卉,下巴在她頸上撫過,竟有些微涼。
“就是那個女人讓你受了那么多的苦?!?p> 心卉有些聽不明白,“什么?”
她皓白凝脂的肌膚一去不復(fù),留下的一道道疤痕全印在了淵夕的心頭,“就是那個長公主年德安?!?p> “是子介告訴你的?”
他“嗯”了一聲算作答應(yīng),她忽然脖頸上涼涼的,心里一顫,那應(yīng)是淵夕的眼淚,即使在北戧已這么多年,她都不愿向淵夕講述祈國的事情,淵夕了解到的都是子介說出的只言片語。
若不是子介在宮中遇到了拓跋彰,他也無從知曉和親的公主竟然是德安。便急匆匆的去萬壽宮講出心卉所受的磨難,子介這一講不要緊,卻是讓淵夕沉默了一整天,原本不想波及到無辜的人,看來是他想錯了,那個叫德安的又怎會是無辜的人。。。。。。
“卉兒,我準(zhǔn)備答應(yīng)聯(lián)姻,不過。。。。。?!?p> 心卉纖弱的手掌封住了他的唇,“你什么都不用說?!?p> “你難道不想知道我為什么答應(yīng)嗎?”他想告訴她一切,他不想她難過。
她伸出手指,揩掉淵夕臉上的淚痕,又在他懷里縮了縮,“我只要記得我的淵夕說過,他要帶我回到摩吉,這樣就足夠了?!?p> 黑暗中,依稀可見香爐里渺渺輕煙升騰而起,散出淡淡的香氣,他們緊扣著十指,緊緊的依偎在一起。
這期間,神鷹衛(wèi)隊隊長盛將軍又潛入北戧幾次,為心卉傳信,他已開始著手聯(lián)合舊部及效忠前朝的老臣,心卉只是靜靜的聽他述說,沒有知會一言半語。
此時氣候宜人,剛下過幾場雨,沒有燥熱,多了些許鳥鳴。
北戧的皇宮內(nèi)一片紗紅,靈光宮遙遙相對的一處宮殿,喚作霄云宮,是專門為和親公主準(zhǔn)備的,心卉站在霄云宮內(nèi)寬大敦實的青磚甬道上,眼前一宮的侍從穿梭忙碌,廊庭上滿是緋紅的紗帳,微微在風(fēng)中搖擺,又襯了五彩的宮燈,直看的她兩眼發(fā)暈,拓跋婭監(jiān)著工,還不時的親自上手?jǐn)[弄。
心卉覺得很煩悶,忍不住上前規(guī)勸,“閼氏不累么,歇歇吧。”
拓跋婭轉(zhuǎn)過臉,卻是笑著,面上一團(tuán)燥紅,“怎么會累,這是北戧的大汗頭一次納妃,高興還來不及呢?!?p> 心卉聽著心里很不舒服,卻是沒有反駁,拓跋婭的心思她怎會不懂,不過是嘴上痛快,說兩句心里舒坦的話罷了,她也不去較真。
浮塵掃著梁上的灰塵,空中頓時浮上陰霾,她不再理會拓跋婭,拖著有些臃腫的身子回靈光宮去了。
淵夕下了朝,也是一臉的不悅,想必是經(jīng)過那霄云宮,看到了那里的烏煙瘴氣,他亦是什么都不說,這個時候,看似喜氣洋洋,其實也已是劍拔弩張,這次的和親隨了拓跋婭之意,眾人哪曉得他們的謀劃,只道那專寵了多年的女子怕是要失心了。
這里還未準(zhǔn)備妥當(dāng),那邊年德安的送親隊伍已然出了城,當(dāng)消息傳到北戧時,不由讓眾人錯愕,心卉也是一怔,怎會如此之快?還未等北戧的使臣前去相迎,便匆匆的嫁了,那禮儀之邦竟是如此行事?
心卉一直心神不定,拿著銅壺花灑,眼眸卻不知道看向何處,那水已是浸濕了鞋面,手中的壺灑被奪下,她才回過神。
“小姐,是因為德安的事情在發(fā)呆吧?!弊咏榭粗鴿M園的花綻放,小心翼翼的灌溉,清水灑向微微顫顫的花苞,結(jié)成一個個通透的水珠。
誰說不是呢,表情寫在臉上,想掩藏都難,她嘆著氣,“子介,我心里總是有些隱隱的不安,總覺得要發(fā)生什么事?!?p> 子介牽著她走出花園,命人換了干凈的繡鞋,“哎呀,小姐,不過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嘛,那句話怎么說的來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還沒有十年呢,惡有惡報,一點兒都不假。”
若是真這樣就好了,為何她總是右眼跳著不停。
“小姐,我可要做你孩子的干爹,你們兩個可不許反對!”他向伸手去摸隆起的小腹,卻是被心卉把手打了回去,他還是這樣沒有正形。
“想要孩子,自己生去,為何搶我的,干爹又不是親爹?!毙幕茏焐喜火埶?,既然這么喜歡孩子,就應(yīng)該快點娶親。
“我沒有動過什么別的心思,只是想幫小姐把孩子帶大?!彼樕嫌行┪⒓t,抿著嘴,半晌憋出這么一句。
心卉聽聞,心思更加重了,“艾依可好?”
子介一臉的無奈,自從艾依到他府上,每次和小姐聊天,少不了要提及她,“轟也轟不走,這府上的人竟也聽她的話,個個都和她近乎,我也懶得去管?!?p> 子介怕心卉嘮叨他,又坐了一會兒便急急溜走了,只剩下心卉賞著窗邊正好的風(fēng)景,可風(fēng)景再好,還是無法讓心頭的煩擾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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