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左少卿就失去身體的平衡,要往地上摔去。
左少卿吃了一驚,好在他輕功了得,基本功扎實(shí),此時便強(qiáng)提著一口氣,勉強(qiáng)保持著身體不摔出去,甚至跨過第四步。
只要這第四步踏實(shí)了,以左少卿的輕功,不難挽回局面,沒曾想這第四步跨過去,底下也是空空的,毫不受力。
也是左少卿是二階中有名的高手,真氣運(yùn)用熟練,硬是利用腳下陷坑垮塌一瞬間不多的反沖力,往上一提進(jìn),這第五步跨出去,可就比前面幾步都小多了。
然而,未曾想到的是這第五步腳下還是虛的,這一下左少卿再也無法保持身形,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地往前摔出去,心里把三元觀一種人罵得狗血淋漓,這些人平時在鎮(zhèn)子里也不知道怎么搭理的,地下竟全是坑,這不是害人嗎。
就在這當(dāng)口,李仙這邊早已落地,還在地上滾了兩滾。
此時看到左少卿直挺挺地摔過來,不由冷笑一聲,用盡全身所剩不多的力量,從地上拿起一個幾十斤重的石頭,就放在左少卿摔過來的方向上。
左少卿原先盡全力前沖,前后三次踩到陷阱后速度也沒降低不少,此時身體失去平衡往前摔出去,卻沒提防前面多了個大石頭,這時候也沒辦法轉(zhuǎn)變方向,竟是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地用頭使勁撞上石頭,然后就一陣金星亂冒,直接暈了過去。
二階高手奔跑速度本來比地球上的百米高手還快,這就相當(dāng)于有人以博爾特的還快的速度奔跑過去用頭撞墻,哪還有不立即暈過去的道理。
李仙急忙過去,用腳踩住左少卿的身體,嘴里噴了口血,心里卻得意萬分,心想二階高手又如何,還不讓我用點(diǎn)計策打暈了。
李仙和左少卿這番比斗,看似只是一招就定勝負(fù),還不如與趙四虎的比試那樣引人入勝,但卻是傾注李仙數(shù)月心血的巔峰之作。
簡單來講,李仙前一天就在這場地里挖了三個坑,由淺到深,就是想讓左少卿在奔跑的過程中摔一跤,然后趁這千載難逢的機(jī)會把人打暈。
至于之前在另一個場地跟劉鐵仁還有趙四虎爭斗,就是為執(zhí)行這一計劃的鋪墊。
左少卿一直認(rèn)為今天這次沖突是自己主導(dǎo)的,是自己唆使劉鐵仁挑釁李仙才會發(fā)生的,實(shí)在是大錯特錯,根本就是李仙在挖好了坑等著他往下跳。
等到了這邊,先是自己站到場地,這樣左少卿下場,必須跟他相距一定距離而站,然后又故意在左少卿前行的時候提出放下武器等要求,不斷調(diào)整左少卿站立的方位。
到了最后,一拳擊出卻是算準(zhǔn)了左少卿反應(yīng)、武功和心態(tài)等,就是想讓左少卿把自己擊飛后又跟進(jìn)來,然后踩到陷阱倒下。
自從跟左少卿在天寶山有過道種之爭后,李仙就明白自己與左少卿的爭執(zhí)不可避免,三個月來表面上潛心學(xué)武,似乎不跟左少卿計較,暗地里卻一直觀察左少卿,想著怎么讓左少卿付出代價。
經(jīng)過多番籌謀后,今日總算把左少卿帶入坑里,痛痛快快地報了道種之仇。
他們這邊分出了勝負(fù),觀看的武者們那邊卻炸了鍋。
嵩山劍派的弟子們本以為左少卿這一戰(zhàn)肯定是贏定了,沒想到往前跑幾步就摔倒,這摔一下也就罷了,那對手還真是可惡,竟放了一個大石頭到摔倒的方向上,竟把自己家的掌門師兄給打暈了。
“你使詐!”只是呆立了一秒鐘,這些嵩山劍派弟子就立即反應(yīng)過來,一個個就抽出劍,就像上前剁了李仙。
“幾位不要壞了規(guī)矩,想著依多為勝?!蓖蹙判@個結(jié)果也從沒有預(yù)料到過,但知道此時自己不得不出面,出面阻止。
“你讓開?!痹缺焕钕纱驎灥内w四虎早已醒來,此時看到有人阻止,便沒好氣的想一拳退開對方。
王九玄也不多說話,微搭對方手腕,用了一下巧勁,把趙四虎的手往前一拉,又趁著對方抽回去的當(dāng)口吐勁送過去,趙四虎便吃不住勁蹬蹬蹬往旁退了幾步,甚至把身旁的幾名嵩山劍派弟子都撞得踉蹌而退,把握不住平衡。
“你找死!”趙四虎大怒,用劍指著王九玄就想上前拼命。
還好,他身旁的人眼疾手快,死死把他拉住,不讓他動,又用手指著讓他往前看。
趙四虎順著旁人的手勢看過去,只見李仙站在那里,一腳踏在左少卿胸口,前襟被自己的血染紅了,雙手卻抓住剛才撞暈左少卿的大石頭,高高舉起,擺出一言不合就要砸死左少卿的陣勢。
趙四虎再魯莽,也不敢讓自家掌門的兒子被人砸死,如果那樣,就算自己把李仙打死,只怕也要被掌門人一掌拍死,甚至死后抽筋剝皮也說不定。
“李仙,你把石頭放下。”
“有話好好說,這算什么。”
“你要敢傷了左師兄,我們必把你千刀萬剮不可?!?p> 嵩山劍派弟子們知道厲害,不敢再往前,卻都提著劍,指著李仙鼓噪。
“我跟左少卿公平交戰(zhàn),怎么,你們嵩山劍派還想依多為勝不成?”李仙卻望著他們冷笑不已,一點(diǎn)都不害怕。
“就是,人家以普通人的身份與你們師兄比武,你們師兄輸了,怎么,你們還想不依不饒還是怎么地?”
“這嵩山劍派也太不像話,好好一個二階高手輸了不說,這么多人還不認(rèn)輸是不是?你們把我們廣東武林當(dāng)成什么地方了,哪輪到你們?nèi)鲆???p> 原先旁觀的武者們卻一個個鼓噪起來,左少卿莫名巧妙跌了一跤,輸了也就怪自己倒霉,嵩山劍派還想沖進(jìn)去動武,卻是有違公平比武的本意了。
還是原先那個說法,這武林中人看待事情,與普通人迥然不同,只重結(jié)果不重過程,不管李仙用的是什么辦法,贏了就是贏了,手段是否卑鄙倒在其次了。
嵩山劍派的弟子們卻一時變色,本來此地屬于廣州,以廣東的弟子為多,嵩山劍派遠(yuǎn)來是客,又是武林大派,大家平時還算客氣,但此時卻是有些惹了眾怒了。
最關(guān)鍵的是,嵩山劍派的弟子自己想一下,自己這樣沖進(jìn)場內(nèi),好像真沒有什么合適的理由。
“你們先退下,稍安勿躁?!币豢匆鍪?,一名年長的嵩山劍派弟子出面,讓自己的師弟們不要意氣用事。
這位弟子叫左中游,雖然不如左少卿和王九玄等人武功高強(qiáng),也是二階修為,還是左家的宗親,平素在這些弟子中也是頗有威望的。
此時他出面,向王九玄一抱拳,問道:“九玄兄,我們的掌門師兄被人挾制,你不讓我們上前,可是想看著我們師兄死在奸人手里,引起我們兩派之間的大戰(zhàn)嗎?”
這話卻是說得刁鉆,一下子把眼下的事情提升到門派的高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