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伯帶著陸青離開宗門后一路往回走直接回了三十六門總壇,因為兩日后便是于念入三十六門的日子。
為了不勞煩于念子桑等人一早便到忘仙閣等候,靜子雖說是入了一葉谷但在子桑的要求下還是必須跟著去總壇,一來是不麻煩邱敏,而來讓靜子在自己身邊比較安全。
婆婆讓侍女做了很豐盛的早飯,她很不想讓于念離開忘仙閣,但她知道忘仙閣留不住于念,于念不貪女色這點著實讓婆婆欣賞,讓她覺得或許去了三十六門一飛沖天也說不準(zhǔn)。
“念兒,如果那里待不下去了你一定要回到我身邊,這里便是你的家,永遠(yuǎn)都是?!逼牌爬谀畹氖终Z重心長的叮囑,若美和云美則站在身后。
若美望著于念很想說幾句但奈何卻不敢開口,這幾日于念在忘仙閣雖說見過,但那也是見過,口頭問聲好罷了。每當(dāng)自己鼓起勇氣想主動說話的時候總是見于念和邱敏待在一起有說有笑,她只能放棄,轉(zhuǎn)身離開。
于念臉上微笑應(yīng)了一聲,他想回來,但他更想帶著于葬海一起回來,然后三人就這樣生活在一起,因為都是親人。
“若美,把畫拿來?!比裘缆犃四贸霎嬤f給了婆婆,“這是你母親的畫像,我怕你想她我就將畫給予你,你要好好保存,不能給丟了。”
于念急忙伸手接過畫:“謝婆婆。”低頭撫摸著畫像,那晚自己很想開口要了這幅畫,可惜看婆婆實在不忍心,不曾想今日卻主動給了自己,讓他很是感激。
“好了,你們也別耽擱了,早些去吧,記住不要在讓自己陷入險境中?!逼牌耪f完揮了揮手讓于念離去,自己則轉(zhuǎn)身回了屋里。
于念望著婆婆的離開的背影鞠了一躬,轉(zhuǎn)身跨上馬背,“等等”若美開口留住于念。
“何事?”于念望著若美好奇的詢問。
若美捏緊了手里的手絹,張了張口:“沒,沒事,你一路小心?!闭f完急忙轉(zhuǎn)過身去扶婆婆。
“那就走吧,各位?!睆埰揭骝T上馬招呼眾人,說完鞭子一拍便率先上路,眾人則緊跟其后。
若美回過頭望了望于念離開的背影嘆了口氣便不再多想。
一個古樸的大殿內(nèi)信長頭頂著地身子顫抖著回答著,鬼神大人被段一陽打成重傷后終于還是被救了回來,差一點,就一點就死了,差點把信長給急死了。
“當(dāng)時你為什么要離開而不是保護(hù)他。”大殿內(nèi)一紅衣女子踱著步子來回的走,走到信長身邊低下頭輕聲詢問。
聲音雖小但在信長耳里如同巨雷,“是,是大人讓我去找一真的,我,不敢不去?!闭f話呼出的氣都從青石地板反回了自己的臉上,要說在瀛夷神門組織里誰最危險,那便是眼前這紅衣女子,自從十五年前去中原殺了自己的哥哥,救回了長村一郎后便名聲大噪,沒錯,這紅衣女子就是長村秀平。
長村秀平就是條毒蛇,讓反對她的人都不寒而粟,特別是身邊多了一個戴面具的男人后,那更是讓敵人聞風(fēng)喪膽,現(xiàn)在神門組織了她已然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下,她可是個女人吶,在這個男尊女卑的江湖里,長村秀平完全可以說就是一個奇跡。
“抬起頭。”長村秀平伸出纖細(xì)的手一把托住了信長的臉,信長望著和自己距離如此之近的長村秀平咽了咽口水,雖然她已接近四十歲,但貌美膚白特別是紅色的嘴唇配上嬌美的臉龐更是有著一種特殊的魔力,讓信長躁動不安,但他又不得不保持冷靜。
“告訴我鬼神大人這次去中原見了哪些人,做了哪些事,我要知道任何事?!遍L村秀平輕拍了信長的臉一個轉(zhuǎn)身又走遠(yuǎn),擺動的裙子拂過信長的臉龐,那讓人躁動不安的香氣撲鼻而來。
信長使勁嗅了嗅,這香味可比酒坊里那些婢女香上百倍千倍?!按笕诉@次去中原還是和往常一樣沒什么特別的,不過我們暗中培養(yǎng)的彭杰卻被人殺了?!?p> 長村秀平“恩”了一聲表示疑惑,“是誰殺的?找到?jīng)]有?”
“找到了,是一個叫于念的年輕人,可奇怪的是大人并沒有出手殺他,他兩好像認(rèn)識?!边@是信長的判斷,但他的判斷是準(zhǔn)確的。
“于念……”長村秀平搖了搖頭,這名字她從未聽說過,可他為什么不殺了于念?這讓她心里不明白,彭杰可是神門培養(yǎng)的勢力,是為了針對胡玄建的軍隊,讓門下弟子滲入軍隊里而培養(yǎng)的跳板,時間已有五年。
五年期間通過彭杰已經(jīng)有眾多弟子滲入了,可這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這些人根本不可能擊垮大名鼎鼎的鎮(zhèn)南王,就連他手下的南王五虎都動搖不了,彭杰死了,這真是一個讓人糟心的消息。
“那你為什么不出手?不會背著大人出手殺了這人嗎?你知道我會替你承擔(dān)后果的?!遍L村秀平回到了大殿的椅子上側(cè)身躺下,一旁的婢女將手中的酒倒入桌上的杯子跪著身子將杯子遞給了長村秀平。
信長何曾不想出手,但正是此人救走了靜子,他不是對手?!拔覜]有機(jī)會?!闭f完信長又將頭低下不在看長村秀平。
“哼”長村秀平冷哼一聲,信長這人她很是了解,既然他不想說那就不要他說了。“給他一杯酒然后送他回去。”說完手撐著頭側(cè)躺在椅子上,眼睛微閉便睡了過去。
信長接過婢女的酒一口喝完,看著椅子上的長村秀平眼睛就像要噴出火一樣,但又甩了甩頭,現(xiàn)在要緊的事便是去酒坊瀉瀉火。
鏟除了香源一族正是大把需要人手的時候,長村秀平此時不想殺了信長,還有很多事需要信長去做,不然就憑保護(hù)不周一條罪便可要了他的命。
“啊,真是頭疼,真不知道當(dāng)初為什么要做這個族長,來人吶送我去杜君那里?!遍L村秀平起身伸了個懶腰慵懶的說道。
鬼神大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意識,只不過還不能下床走動,臉上的面具又被帶回到了臉上,他躺在床上手捏著拳頭,段一陽的身手太高了,自己遠(yuǎn)不是對手,但自己說出了化功大法在紫葵島想必段一陽一定會前來尋找,希望那時自己能報了此仇。
“杜克你怎么又把這破面具帶上了,這屋里沒人,摘了?!遍L村秀平最見不慣杜克總是把面具戴在臉上裝神秘。
“習(xí)慣了?!倍趴溯p聲回道,這神門組織里四個神使之首的鬼神大人便是十五年前隨長村秀平前來瀛夷的杜克。
長村秀平笑了笑走到床邊坐下,伸手摘去了杜克臉上的面具,面具下一張干癟蒼白的臉浮現(xiàn)在了長村秀平眼前,自己第一次見到的時候確實被嚇了一跳,可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習(xí)慣了,她喜歡的不是臉,是本事,是那顆愛她的心。
杜克尷尬的笑了笑,他知道長村秀平已經(jīng)完全愛上自己了,就他這丑八怪樣子都不在意了,這老天可真會作弄人啊。
“此次去中原我遇到了一個人,他也學(xué)了和我一樣的武功,但他的臉卻和常人無異,我覺得化功大法應(yīng)該是有兩部,我手中的應(yīng)該是上部,他手里的是下部?!倍趴溯p聲的說道,但心里卻是異常激動,如果自己可以得到下部,那不僅臉可以復(fù)原,武功更是可以精進(jìn)。
長村秀平摸了摸杜克干癟的臉,一臉的憐惜:“你知道,我不在乎的?!?p> “我知道,但是得到下部可以讓我變得更強(qiáng),這樣我便可以打敗神主,這樣一來你就可以奪了他的位子,到時候你,便是,神門組織的主人?!边@番話讓長村秀平激動不已,但她臉上卻古井無波,不把喜怒表現(xiàn)在臉上這早已是她的本事。
她何曾不想奪了位子,可神主的武功完全可以用深不可測來形容,神門里的高手都是出自他的手下,自己的神門十三劍也是他言傳身授的,想打敗他那簡直是癡人說夢,但現(xiàn)在有了轉(zhuǎn)機(jī)。
“好好養(yǎng)傷,我不希望你為了我把命給葬送了,活下去才是真本事?!闭f完拉起杜克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
“族長,有密信?!边^了好一會婢女敲了敲杜克房里的門輕聲說道。
“我去去就來?!遍L村秀平起身打開了房門,婢女把信遞給了她,長村秀平認(rèn)真的讀了起來,過了許久笑容展現(xiàn)在她的臉上,她將信收好放回了信封里轉(zhuǎn)身回屋,去和杜克告別:“杜君,你先待一會,我去去就回。”說完轉(zhuǎn)身離開。
屋里杜克又躺在床上看著屋頂發(fā)呆,他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不能給師父報仇了,真的不能殺了林守拙,他想回中原,想回三十六門,想重創(chuàng)天凈宮,瀛夷這破地他真的越來越不想待了。
入夜,長村秀平?jīng)]有回來,婢女給杜克喂了藥之后便退出了屋外,杜克試著起身可一次一次的失敗了,他的手撐不起自己的身子。
“哈哈,我就說了吧中原武林高手多你還不信,你的化功大法根本不夠看。”一個黑影坐在椅子上手里扔著金塊笑著朝杜克說道。
“你可別小瞧段一陽,少林高手他都敢殺的,現(xiàn)在的你根本不夠看?!闭f完把金塊放在桌上走過去扶起來杜克。
“知道你還不幫我?害我受罪。”杜克望著這人心生不滿,話里帶著怒氣。
“你知道的,我不會武功,我?guī)湍隳呛妥詫に缆凡畈欢??!倍趴搜矍斑@人抖了抖肩膀表示無奈。
“說吧,這次來是為了什么事?”這事杜克知道,他也只是隨口那么一說而已,當(dāng)不了真。
“風(fēng)起海瀾,月落百川,劍指海若,心無懷遠(yuǎn)?!毖矍暗娜苏f完一臉微笑的看著杜克。
杜克聽完低頭沉思,一會搖頭,一會點頭,過了會終于一臉驚喜的開口回道:“龍入海,蛟入海,龍蛟相結(jié),破海驚月亂天地?!?p> “哈哈,你還是和以前一般聰明,只可惜入錯了道,不然這天下哪里還有我?”眼前人不得不佩服杜克的頭腦。
“既然這樣,那我們靜觀其變,現(xiàn)在最主要的是對付即將到紫葵島的段一陽,我的仇必須報?!倍趴穗y以抑制住心里的興奮,眼前這人帶來的消息簡直就是老天給的一線生機(jī),自己不能錯過,也不敢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