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不堪回首,如今,有些人只能緬懷,有些事只能回憶!
沐藥兒久久的沒有開口,面色無常,只袖中的手微微的收緊了,后來童冼情緒有些不穩(wěn),是阿遠接了口,沐藥兒聽得腦袋發(fā)脹,第一次有些控制不住胸中的那絲悶氣,她不知因何所致,只覺是一道很奇怪且詭異的難受。
就像,那人說的當真是她的爹娘一般!
阿遠說的很多話都令她有些腦脹,倒是有些話在發(fā)脹過后腦袋更清晰了。
原來,那天,李群明當真在場!
這個消息被證實,沐藥兒只覺渾身的細胞都在叫囂,讓她忍不住想要大笑,前世因逃亡被逼出的瘋狂此時全若流水般涌入身體的每一個角落,使她周身的血液都在瘋狂的膨脹!
眸光幽深不見底,嘴角泛起一絲陰冷的笑意,當真是兩世的仇人!好啊,真是太好了!想到那張滿是虛偽的臉皮,沐藥兒就恨不得立馬將它撕碎!
底下兩人沉浸在自己的記憶里,絲毫未發(fā)現(xiàn)沐藥兒的異樣,倒是一直瞪著主子衣袖的球球,被沐藥兒的樣子嚇了一跳,以為自己做錯了事,忙收了齜牙咧嘴的胖臉,小爪子一立,老老實實的趴在她懷里不敢動了,滴溜溜的小眼珠不時偷偷望著她。
沐藥兒深呼了口氣,壓下心中的躁動,抬手給球球順了順毛,小家伙僵著身子一動不敢動,沐藥兒沒心思理它,耳邊是阿遠略顯激動的聲音。
阿遠說,他跟著夫人帶著一萬人去夢符谷,那場措手不及的戰(zhàn)爭,從李群明帶著陳國十萬軍隊一出現(xiàn),他們便知此番必死無疑,所以廝殺剛開始,一萬戰(zhàn)士就很有默契的分了兩隊,硬生生的從敵人中間殺出了一條血路,再由剩下的一小部分人護送著夫人沖出去。
阿遠說,他們剛開始行動,夫人便察覺了,夫人殺紅了眼,瘋狂阻止,可是他們置若罔聞。
阿遠說,戰(zhàn)士們的最后一戰(zhàn),便是要讓夫人和將軍見上一面,這是出發(fā)前,所有人心中唯一的信念,所以,他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違背了夫人的意愿。
阿遠說,等他們見到將軍時,一萬人已經(jīng)只剩下一百多人,將軍和夫人為了保住他們,強行阻止他們參與戰(zhàn)爭,馬上撤退,可是這一百人卻無一人退后一步,哪怕他們早已在之前的那場戰(zhàn)爭中,奄奄一息,撐到現(xiàn)在,靠的,只是那口氣罷了!
阿遠說,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夫人落淚,也是夫人第一次跪在他們面前,夫人求他們一定要活著回去,回去保護她那可憐的孩子,才出生就沒有爹娘的孩子。
阿遠說,他們離開的前一天,夫人找他談話,說,阿遠,你才十二歲,未來的路還很長,回去后好好地過日子,若是有可能,替我告訴我的孩子,如今這般結(jié)局,我不后悔,將她放下的時候,是我這一生最痛苦的時候,卻也是我最清醒的時候,若有來生,不愿王侯將相,只想粗茶淡水,一家三口,樂也,幸也!
阿遠說,那是他最后一次見到如長姐般的夫人,最后體會到如陽光般的溫暖。
之后沐藥兒才知道,原來白虎軍有十一萬人,只是這一萬人,被上官止暗中派去了郡主府,世人無從得知罷了。
最后,沐藥兒又問了一句:“她的臉怎么回事”
童冼告訴她,原來曾經(jīng)有個人為了另一個人竟甘愿將自己的絕世容顏隱藏一輩子!
沐藥兒不得不承認,她,對顏郡主這個人十分好奇,十分,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