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王府前廳
谷藍盯著桌上的茶具研究了少許,不禁感嘆,這璃王府可真有錢,這招待客人的茶具竟然是“盞”,在市面上可是標價百兩的。
沐谷主對茶可是到了癡迷的地步,這幾年,小姐為他尋了不少好的茶具,足足一間屋子才能放下,她們跟著多年,所以對此也了解了不少。
慕容墨月坐在上位,靜靜的盯著沐藥兒,也不說話。
跟上來的管家看著沐藥兒,不禁連連稱嘆,這姑娘好生一個樣貌啊,螓首蛾眉,冰肌玉骨,初見時只覺眼前一亮,現(xiàn)在近距離的看,不驕不躁,溫婉有禮,當真是個好姑娘,側(cè)頭看了一眼自家王爺,真是般配,般配啊。
慕容墨崇坐在沐藥兒旁邊的凳子上,看到后者只顧著給懷里的小白球順毛,著急的去拉她的袖子,球球舒服的趴在沐藥兒懷中睡覺,抬起腦袋斜了一眼慕容墨崇,又低頭繼續(xù)睡覺。
算了,一個小屁孩,本大王不跟你計較,嗷嗷......但是還是好臭,嗷嗷......
沐藥兒褶皺看了他一眼,繼而看向上座的慕容墨月:“用閻王醉解癡妄,王爺果然有魄力”
“過獎”慕容墨月看著她,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
沐藥兒卻微微凝眉,“癡妄”乃是一種劇毒,就如它的名字般,中毒者慢慢會變得癡傻,然后進入妄想的幻覺里,最后便開始自殘,與瘋子無異,中毒者壽命也只有三年,一年癡傻,一年妄想,一年自殘,當真是霸道之極;
唯一的解毒之法,也只能以毒攻毒,“閻王醉”本就是劇毒之最,自然可以解了“癡妄”,只是要以深厚的內(nèi)力為代價,更可悲的是,用閻王醉解毒,可以安安穩(wěn)穩(wěn)的活上十幾年,最終還是抵不過閻王醉在體內(nèi)的積累和摧殘,且每個月的月圓之夜都會有一次毒氣攻心,其痛苦也只有中毒者最清楚。
“你......”
風離葉一腳剛踏進屋里,就聽到‘癡妄’兩個字,著急的想開口,慕容墨月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風離葉頓時住了嘴,眼睛卻一動不動的盯著沐藥兒,就怕錯過什么話。
管家這時候也明白什么,目光復雜又有些激動的看向沐藥兒,這姑娘莫不是位醫(yī)者,來給王爺看病的?
沐藥兒沒有理會兩人,盯著慕容墨月看了一會,突然道:“手拿過來”
慕容墨月眉心一動,起身走過來,坐在沐藥兒右手旁邊的凳子上,將手臂放于兩人之間的桌子上,沐藥兒亮晶晶的眸子轉(zhuǎn)向慕容墨月,身子動了動,旋即將手指按在了他的脈搏上。
慕容墨月并未阻止她的動作,手上柔軟的溫度讓他微微瞇起了眼睛,抬眸看向晶瑩剔透的小人,眸光掃過她微微糾結(jié)豐富多彩的小臉,時而皺眉,時而激動,時而不解,時而興奮。
慕容墨月左手微微握拳,心中有個想法一閃而過,卻又很快的否定,半響,沐藥兒抬起頭,眸子異常閃亮,微微有些激動,顯然對慕容墨月身上的毒非常感興趣:
“王爺除了閻王醉之外,是不是還中了什么毒”
慕容墨月神色一怔,片刻低沉的聲音響起:“是,不過具體本王也不知道是什么毒,待歐陽回來,你且問他即可”
沐藥兒一愣,歐陽,想來是他府上的大夫,看了看慕容墨月,眨了眨亮晶晶的眸子,在慕容墨月奇怪的眼神中,從懷中拿出了一根銀針和一個小瓷瓶,眨了眨眼,又眨了眨。
慕容墨月低聲一笑,抬起手,放在了她眼前,沐藥兒心中一喜,立馬用銀針從他母指取了兩滴血,流進瓷瓶。
谷青斂眉,有些心疼,小姐性子極冷,除了沐谷主,也只有碰到這些感興趣的奇毒,才會有些許的小性子,這么多年的相處,他們這幫人也才算入了她的眼。
沐藥兒收起瓷瓶,若有所思的看著慕容墨月:“王爺能活到現(xiàn)在,真是難得”
慕容墨月微微挑眉:“本王也如此想”
“呵呵”沐藥兒難得一笑。
前廳內(nèi)的幾人一愣,芙蓉如面柳如眉,一枝紅艷露凝香,說的就是眼前的人吧。
慕容墨月一甩拂袖,起身走回上座:“沐姑娘兩次出手相救,本王便許姑娘兩件事,待姑娘開口,本王絕不推脫,另外”
朝管家看了一眼:“德叔,讓人準備一萬兩黃金給沐姑娘”
管家心中惡寒,臉上卻連連稱是,王爺還真是大手筆!
風離葉腳下也是一個釀蹌,王爺霸氣!一萬兩黃金啊,那可是他兩家首飾鋪一年的銀子,唔,心疼,不過想到王爺?shù)亩究山?,當下也是一陣激動?p> 慕容墨崇從兩人交談中意識到沐藥兒是可以救慕容墨月的,所以小臉上很是歡愉,沒有注意到大人們的怪異。
沐藥兒詫異的看了‘財主’一眼,繼而眸底一陣幽光閃過,眨眼不見:“王爺?shù)故撬?,不過”
語氣頓了一下:“王爺?shù)亩?,我可沒說一定可解”
風離葉等人一陣呆滯,慕容墨月卻邪魅一笑,似是很不在意:“自然,沐姑娘盡力就可”
沐藥兒點頭,余光望見慕容墨崇白里透紅的小臉,突然道,“既然這樣,那王爺就再加一萬兩,我將十皇子的毒給解了”
慕容墨月渾身一僵,眸光攸的變冷:“崇兒的毒?”
沐藥兒給球球順了順毛,似是自言自語:“‘失語’,還是比我的‘默’差了些”
四周突然一陣沉默,許久后,慕容墨月看向沐藥兒,“沐姑娘,謝謝你”
沐藥兒無所謂的一擺手:“銀子夠就行”
慕容墨月笑道:“兩萬兩黃金自當奉上,本王另欠沐姑娘三個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