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萬!甲等三號廂的客人出價十五萬!有沒有人還想要爭上一爭的?”
莉雅掃了一眼高處,笑容綻放在臉上。血色長裙翻飛,她踏上前兩步,借著包廂客人報出高價,準備將拍賣會推上高潮。
“十五萬第一次!難道沒有人愿意搏上一搏嗎?這可是一次通往圣階甚至是踏上神壇的契機?。‰y道大家就這樣放棄了嗎?大家甘愿就這樣放棄嗎?”
熱烈的視線掃過臺下一張又一張神色各異的面容,有人沮喪迫于囊中羞澀,有人漲紅了臉腎上腺激素瘋狂地分泌著,大家都在做著激烈的思想斗爭,財富與未來的對賭,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放棄已經(jīng)到手了的財富去搏一份可能永遠只存在于天方夜譚之中的契機。
“卡特中校,我記得你不正好就是雷屬性嗎?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
兩名身著軍服的中年人坐在臺下,其中一人正是漲紅了臉,躊躇猶豫不知所措。十五萬,對于出身軍旅世家的他可以負擔卻很是勉強,這已經(jīng)不是個小數(shù)目了。
他轉(zhuǎn)頭看了看身旁的同伴,只見這位同伴的眼中同樣高漲著魔怔般的瘋狂,不停地催促著自己出價。
天使與惡魔一左一右,忍耐和沖動往往一線之隔。
“快呀,你還在等什么?”
卡特握緊了拳頭,咬緊了牙關(guān),一捶自己的大腿。
不管了!我豁出去了!這可是通向圣階的機會?。∏лd難逢的機會?。?p> 想到這,他伸手拿起了一旁標有編號的精致出價牌,顫抖著剛想要舉起……
“二十萬。甲等一號廂的客人出價二十萬?!?p> 淡定的聲音從身后傳出,回蕩在整個拍賣廳當中。
卡特像是被石化了一般,他的手瞬間停在了半空當中,許久之后終是失去了所有力量,癱軟在了扶手之上。
莉雅眼神一亮,一揮纖纖玉手,將觀眾的目光引向了那高高在上且有神秘莫測的甲等一號包廂。
“甲等一號廂,出價二十萬金幣。還有出價的嗎?我還在等著你的價格哦!”
包廂中的內(nèi)森一怔,有些惱怒地望向了一旁一號廂所在的位置。
是哪個不長眼的家伙,居然想要和他爭?
內(nèi)森知道,這人和他一樣都是坐在甲等包廂的貴客,身份自然不用多說。在這維爾吉納,能夠高居此位的人物屈指可數(shù),他掰掰手指頭也能算出來就是那幾個人。當然,這其中有些人是他都不敢去招惹的,但以克勞狄烏斯家族的地位他也是絲毫不怵。
一開始沒有出價,然后一出價就加價五萬金幣,這就是在向那些可能在場的、和他地位相當?shù)呐笥褌儽砻鳎哼@東西,我是勢在必得了,還請各位看在家族的關(guān)系利益上多多成全。
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竟然有人絲毫不給他、不給克勞狄烏斯家任何的面子,一抬手也是五萬。這就是在向他宣戰(zhàn)了:你抬多少,我都跟了。這是和他杠上了的意思。
難道是哪個仇家?
內(nèi)森仔細一想,考慮明白了其中的前因后果,對對方不計代價、撕破臉面的抬價方式深感懷疑。
不對啊,即使是在維爾吉納,那幾個和克勞狄烏斯不太對付的龐然大物怎么說也或多或少會給他一點面子,不會這樣打臉一樣的出價啊。
想來想去,可能的原因也就只剩下一個了:這家伙可能是那幾個家族中年輕一代的某個紈绔,平日里跋扈慣了,不懂得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叫囂著出價。
不過今天,這份斗技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內(nèi)森是絕對不會放手的,不管對方是誰,竟然要和他干上了那就干吧!
一揮手,招來管事,內(nèi)森橫著臉在其耳邊一陣耳語。
管事頻頻點頭,一邊拿起了魔法水晶。
“甲等三號廂出價,二十一萬金幣!”
價格很快再次地刷新了,只不過這一次,價格并沒有掀起高漲的氣氛,大家紛紛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著。
“這一次怎么只抬價了一萬金幣?”
“看來甲三的錢包也要吃不消了,看上去甲一仍舊游刃有余啊。”
“我看好甲等一號的那位大人,你們怎么看?”
交流聲沸沸揚揚,可下一刻,一聲更加鏗鏘有力,更加洪亮的聲音透過魔法水晶的增幅響徹在整個林特廳的上空。
“甲等三號廂出價二十一萬,且不管還有哪位要出價,甲等三號廂的貴客都會在其價格的基礎(chǔ)上多出一萬金幣?!?p> “哇!”
嘩然,全場嘩然。
這一次,大廳徹底得被點燃了,爆炸了。
“這是宣戰(zhàn)啊。甲等三號廂究竟是哪位大佬啊,這就意味著不管其他人開什么價,他都會以高出一萬的價格拿下咯?”
“話是這么說的,但前提是你先得掂量掂量下自己的分量,你以為你隨便抬價,對方就不會找上你嗎?沒有那個實力還是別惹火上身的好?!?p> “說的也是?!?p> 很快,所有人便將目光全都投降了那個黑暗深處的神秘——甲等一號廂。
究竟會不會再次出價呢,如果出價了,在維爾吉納稱得上是“真正貴族”的兩家就算是徹底杠上了,不管最后哪一家得到了這份斗技,想必都得付出些代價了。
沉默,長久的沉默。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沉默終將持續(xù),大世家之間還是不敢撕破臉皮的時候,那個熟悉的聲音再度響起了:
“甲等一號廂的客人出價,二十六萬。”
再次提價五萬金幣!依舊我行我素!
“二十六萬!二十六萬金幣!甲等一號廂的客人沒有讓大家失望,他再次出價了。我們的價格再次刷新,二十六萬!離本拍賣行歷史最高價也是距離不遠了,不知道今天,能不能讓大家一飽眼福,見證歷史呢?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莉雅即使在這樣的情況下,依舊能夠冷靜卻又不失風情地將氣氛繼續(xù)炒熱,眾人情緒高漲,歡呼聲竟是出現(xiàn)在了這個上流社會的舞臺中。
“二十六萬,我還會繼續(xù)等待大家的?!?p> 青筋攀上了內(nèi)森有些資源匱乏的腦門兒,他的怒火再也難以壓抑。即使同為四大家族的弗拉梅爾一家還在一旁,他也是忍無可忍地罵出了口:
“他奶奶的!我今天倒要看看,這人究竟是誰,到底是另外兩家的哪一家,還是忍不住了,想要掀起新的家族戰(zhàn)爭。”
臺上的莉雅將目光投向了甲等三號廂,如果沒有任何表示,就代表之前定下的“不管對方出多少,都會提價一萬”的豪言依舊作數(shù)。
內(nèi)森憤怒得顫抖了起來。
怎么說?繼續(xù)出價?還是現(xiàn)在認慫事后再算賬?
雖然他敢開出“無限提價”,但那是在他認定對方不敢將他逼急的情況下??裳巯?,如果對方真的是在找茬的話,這“無限提價”的方案可不只會讓他自己破費甚至是能夠讓整個克勞狄烏斯家族彈盡糧絕的。
要知道,在維爾吉納,是沒有人敢在任何拍賣行信口開價的,因為如果開出的價格無法支付,不用拍賣行出手,帝國軍隊便會找上門來,畢竟帝國每年從拍賣行收取的高昂稅費占整個帝國收入的大頭。
內(nèi)森糾結(jié)了半天,心一狠,就要決定死磕到底時,阿爾瓦卻是開口了:
“我要是你,就不會再繼續(xù)出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