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克隆人，所以不算生命，即使殺了將近一萬人，也沒有產生絲毫的罪惡感。
“死在你手上的人，還不及我的萬分之一啊。”
自己虛偽嗎？漢墨并不會認為，他并不是純粹的善良之人，善良的人不會殺生。有些人有著‘不殺’的原則，無論敵人多么邪惡，他們都會堅守這個原則，他們稱之為正義，他們是英雄。
而他不同，他是為了少數(shù)人，會有選擇地將他認之為‘惡’的人或物消滅掉。他不是圣人，也不會成為圣人。誰也不殺的結果，只會導致自己守護的東西被毀滅。
和常人不同，他沒有所謂的種族歧視，智慧生命在他眼里都是平等的。不同的是，他會以自己的善惡，將他們區(qū)別開。
在上一個世界，他拯救了絕大多數(shù)起始者，但他也殺了一些起始者。例如蛭子小比奈，她沒有善惡觀，她做的事情只會為了讓自己開心，用某種說法，就是純真無邪。就像小孩子會抓住蜻蜓，為了不讓它們飛走，會把蜻蜓的翅膀撕掉，這道理是一樣的。但她所做的為‘惡’，所以漢墨殺了她。
而站在漢墨前方的這個人，精神已經要接近崩潰。
一方通行，并非那種‘純真無邪’的人。他有自己的善惡觀，在那九千多份記憶里，他稱自己為‘惡’人，用各種殘忍的方式殺死御坂美琴的克隆體。明明可以直接殺死她們，卻不停恐嚇、威脅她們。
為什么要這樣做？只是為了享受殺人的樂趣嗎？如果是這樣，那他的精神為什么會到這種接近崩潰的底部？為什么只有將她們不當做人，他才會看起來‘正?！?p> 漢墨心里隱隱有種猜測，但現(xiàn)在這個猜測暫時不重要，他現(xiàn)在心里熊熊燃起的怒火，讓他只想要殺死眼前這個人。
“你這家伙，說想要取代我成為最強？哈哈~就憑你這樣的力量嗎？”一方通行放聲狂笑，背后出現(xiàn)四道龍卷風，加速沖向漢墨，“開什么玩笑，就憑你這樣的下三濫嗎！”
看起來是全力一拳，但無論是那瘦弱的身體，還是那只沒有多少肌肉的右手，都讓人覺得不會有什么力量。
沒有任何小覷，漢墨一拳應了上去。
龐大的風壓從兩人拳頭交鋒處產生，里面都因此出現(xiàn)一條筆直的裂痕，橫在兩人中間。
強大的沖擊力震地漢墨右手發(fā)麻，剛剛愈合一些的傷口再次崩裂開，他自己也因為這樣的沖擊陷入極為短暫的僵直中。
而一方通行，沒有任何的停頓，身體以完全不符合科學的方式再次前進，右拳直接落在漢墨身上。
在拳頭落下的那一刻，巨大的沖擊力直接將漢墨打飛，飛出幾百米，撞穿數(shù)個集裝箱才停下，陷入墻壁中。
“飛到外面了啊……”
一轉頭，他就看見御坂站在幾米外。
“老師無法戰(zhàn)勝一方通行，御坂要繼續(xù)執(zhí)行計劃，完成實驗。御坂自己判斷出現(xiàn)在的情況，同時希望老師離開這里。”御坂慢慢朝一方通行走去，但右手緊緊抓住身上的風衣。
“不是讓她帶你回去休息嗎？怎么還待在這里?！睗h墨大步走到御坂前面，伸手把她攔下。
罪孽不斷吸收流出的血液，接著涌動起來，重新覆蓋在漢墨身上，看起來就和剛開始一樣。
漢墨習慣了用力量來解決問題，無論是面對射手座，還是天秤座，或是另外幾只階段五，最后他所依靠的，都是力量，這是他第一次發(fā)現(xiàn)力量上的不足。
在沒有弄清楚那層防御的運作原理之前，除非力量強到一定程度，否則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打破它。
那層防御表現(xiàn)出來的形式是反射，能將沖擊力反射，而且他全力攻擊產生的高溫和氣流也無法對他產生影響。如果只是反射，并不可怕，關鍵是一方通行本身。
如果他能夠改變反射的參數(shù)，那在找到防御的漏洞時，必須盡快打敗他，不然他將新的參數(shù)加入進去，漏洞也就無效了。
“操控方向……操控所有接觸到的東西的方向？不，應該是操控矢量的方向。只是本能地運行能力形成的反射，我都無法打穿。不過破壞力和他的防御能力不太匹配啊……”漢墨捂了一下胸口，那樣的攻擊連天梯都比不上。如果不是他不知情，被自己的力量傷到，他到現(xiàn)在都不會受傷。
一方通行連他的全力攻擊都能盡數(shù)反射回來，但剛剛那一拳的破壞力卻遠遠比不上漢墨的攻擊，他僵直更多是因為自己的攻擊被反射回來。
而之后的那一拳，與其說是把他打飛，更不如說是將力的方向由四散變?yōu)橄蚝?，將他‘推’開。
“請稍等，計劃之外的戰(zhàn)斗?？峙聲斐深A測演算出現(xiàn)誤差。御坂如此提出警告?！庇忠幻唷吡诉^來，她的頭上帶著亮著熒光的夜視儀。在她后面，是更多，裝備一模一樣的‘御坂’。
“尤其是在老師擁有媲美Lv5的戰(zhàn)斗力，戰(zhàn)斗將造成極大的誤差?！绷硪幻唷又f道。
“別說能縮短期限，計劃本身恐怕將出現(xiàn)破綻。”
“此外，御坂為了配合之后預定的實驗，已預先進行調整?！?p> “要變更計劃極為困難，御坂如此嘗試說服。”
一名又一名御坂，將話不斷接下去。在別人看來，只會有種毛骨悚然的沖動。
而御坂美琴，此時已經僵在原地，看著那一個個御坂。
“知道了，我知道了。”一方通行擺擺手，臉上露出殘忍的笑容，“難得遇到個有意思的人，忍不住想找點開心。別接龍說話，很惡心。嘛，我還沒自我介紹吧。我叫做一方通行，請多指教?！?p> “漢墨，常盤臺中學老師?！睗h墨冷漠地說道，身體本能地擋在御坂妹妹們的前方。
“放心，我不會沒事對她們下手的?！币环酵ㄐ朽托Φ?，“而且，你以為你能夠攔得住我嗎？”
說完，他就徑直離開這里。
之后，帶頭的那一位御坂妹妹就對其他御坂妹妹下命令，讓她們幫忙收拾現(xiàn)場。
“你們……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奇怪了……為什么要配合這樣的計劃？”御坂美琴低著頭，無力跪倒在地上，剛剛她親眼目睹了漢墨和一方通行的戰(zhàn)斗，最多只有Lv3的御坂妹妹要和那樣的怪物戰(zhàn)斗。
她聲音由最初的哽咽，到后來的咆哮，“你們會被殺的啊，這種事，根本就莫名其妙。你們都活著吧？都有生命吧？”
“御坂是為計劃打造的模造品，人造的身體，人造的心，是單價十八萬元的實驗動物……”
“是嗎……”漢墨慢慢掃視眼前御坂妹妹們，幾乎每一個人都是平靜地對待這件事，都默認了自己‘實驗動物’的身份，“接下來，她會怎么樣？”
漢墨指的，是御坂9982號。
“重新規(guī)劃時間，繼續(xù)實驗?！庇嗝鏌o表情地說道，夜視儀遮住了她的眼睛，讓漢墨無法知道她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內心真正的想法。
“實驗以雙方其中一方生命結束作為結束的信號?！?p> “那把她賣給我吧?！睗h墨解除掉罪孽裝甲，習慣性把手伸進口袋，只摸到了碎成幾份的銀行卡。他轉頭看向御坂美琴，“你身上有錢嗎？”
在從御坂美琴那里拿到錢后，出乎意外的瞬間地獲得了御坂9982的所有權。
之后，漢墨就抱著她，前往記憶中某個醫(yī)生那里。一路上，御坂美琴都保持著沉默，漢墨也沒有心情說話。
“抱歉，大晚上了還要麻煩你?！痹趯⒂噙M行了治療后，漢墨對那名醫(yī)生發(fā)出感謝。
“作為醫(yī)生，我不能忍受有人死在我前面?！壁ね磷坊険u了搖頭，“那孩子，不是正常人吧?！?p> 漢墨愣了一下，看向旁邊的御坂美琴，隨后點頭承認，“嗯，她是克隆人?！?p> “在檢查她的身體的時候，除了那些外傷，她的器官衰竭得有些嚴重，她的壽命，甚至達不到克隆人的標準?！壁ね磷坊陮⑺l(fā)現(xiàn)的事情告訴眼前的兩人，“如果你們放得下，可以把她留在這里。我會為她調理身體，盡量延長她的壽命。”
御坂美琴透過沒有關緊的門，看到了身上纏著繃帶的御坂妹妹，當她看到床頭柜上那個綠色胸章時，極為復雜的感情涌上心頭，她不知道此時的心情到底該怎么去形容。
“拜托您了?！睗h墨朝他鞠躬，然后帶著御坂美琴離開了醫(yī)院。
“你也該振作過來了吧?！睗h墨忽然停下腳步，跟在后面的御坂美琴木然地撞在他身上。
御坂美琴抬起頭對上漢墨的眼睛，“振作……就算振作了又能怎么樣。我根本阻止不了那個人?！痹诳吹侥菆鰬?zhàn)斗的時候，她就意識到，她是絕對無法戰(zhàn)勝一方通行的。
“連你都無法戰(zhàn)勝他，我又能怎么樣！”
漢墨發(fā)出的那次攻擊，即使在幾百米遠，她也能感受到那凌冽的狂風，即使她最強的技能，也無法達到那樣的破壞力。連漢墨都無法打傷他，她又怎么可能做得到。
“不需要?！?p> “什么？”御坂美琴在想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不需要你去戰(zhàn)斗，阻止他的事情，由我來負責?！睗h墨糾正了她的話，認真地說道：“我會想辦法阻止他。你幫忙照顧一下她們就好了。你現(xiàn)在也回不了宿舍，去我那里休息一下吧?！?p> “為什么……為什么你要這么做……”御坂美琴不明白為什么，她不解地問道：“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如果不是我提供了DNF圖譜，根本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這些，都和你沒有關系，為什么你要插手這件事，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拯救無辜者，本來就不需要什么理由?！睗h墨理所當然地說道，坦然的態(tài)度，讓御坂美琴有些接受不了。
之后，兩人就重新陷入了沉默，一路到達漢墨住的房子。
“好好休息一下，肚子餓了的話，冰箱里還有些吃的?！睗h墨倒了杯水，放在她面前。然后掩上門，獨自坐在客廳里，陷入了思考中。
一方通行的能力極為克制他，這種屬于超自然方面的能力，他毫無對策。
‘有人能打敗他?！?p> 漢墨搖搖頭，“我需要的是自己打敗他的方法，不依靠運氣，不依靠天時地利，不依靠任何外物，以我自己擁有的力量，戰(zhàn)勝他?！?p> ‘那就覺醒吧，去獲得屬于你自己的能力?！?p> “即使獲得了能力又如何，一般的能力戰(zhàn)勝不了他?！?p> ‘不，你的計算力比他更強。就好比御坂美琴的‘超電磁炮’戰(zhàn)勝不了他，但你的‘超電磁炮’可以、’
計算力，能力者釋放能力的基礎。能力者想要釋放能力，先要計算釋放前的量，計算釋放后的量，才能將能力進行釋放。也有不需要依靠計算力，本能地就能使用能力的人，他們被稱之為‘原石’。
現(xiàn)在，漢墨也弄明白為什么一方通行能反射他的攻擊，卻無法在直接攻擊上造成和他一樣強的破壞力。他的反射是死板的，依靠他早已能熟練使用的計算公式進行?！安倏亍眲t需要計算‘變更’前的量和‘變更’后的量，是一件相當麻煩的事，所以一方通行表現(xiàn)出現(xiàn)的破壞力才會那樣有限。
“也就是說，別人是在用腦子戰(zhàn)斗，而我是不用腦子，只依靠肌肉戰(zhàn)斗。”想到這點，漢墨相當無語，這些科學側的能力者，的確相當?shù)摹茖W’。
“那，我又要如何去獲得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