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燕傾開始慶幸可惡的姜子總是讓她拎重物,然后絲毫沒有羞恥之心地假惺惺哀怨埋汰道:“人家也好想有那么大的力氣哦~”
一股清新的撲面而來的娘娘腔。
如果不是拜姜子所賜,或者自己也未必能做到一招震住全場。
應該已經(jīng)去浸豬籠了。
“好臂力?!?p> 凌十一自然是知曉,那一招甩臂而出,并無任何招數(shù)。
可是,正是因為這樣的渾然天成的沖擊力,才顯得更加具有震懾力。
由衷的贊嘆,竟然是給了主子口中“人畜不分”的女人。
凌亂的發(fā)亂舞起春秋,滿塘荷花池前晃動過波光的清亮的眸!
“啪——啪——啪——”
三聲擊掌聲如玉撞碎碧珠,清脆而陰郁,預示著毀滅。
一旁看似悠閑自在看著熱鬧的寧國公,自然是從那清亮而放肆的眸中認出了這個敢憑一己之力喝退眾人的女人。
也是。初見面便將他放倒,再見面便霸占他愛駒,放眼整個齊國,能夠如此一氣呵成順理成章做到的,除了她,還會有誰?
月色太迷蒙,虧了這一身錙銖必報的霸氣,才讓他記憶猶新。
無數(shù)溫婉女子欲就還休想要撲上去的性感紅唇,此時卻拈花微笑地輕吐而出:“剝下衣裳者,賞黃金百兩?!?p> 斜拉而上一個優(yōu)雅邪魅的弧度。
排排的護衛(wèi)這才反應過來,這馬背上之人便是自己一夜黃金遍地妻妾成群的籌碼!
水燕傾頓了頓,也瞬間反應過來。
裸男、變態(tài)。好不巧。
自古有錢能使鬼推磨,何況是唾手可得的遍地黃金!
成排的侍衛(wèi)顯然已經(jīng)忘記了齊國是個禮儀之邦,也忘記了水燕傾只穿著一件襯衫而已,他們能看見的是堆滿了整個馬背的黃金。
躍步上前的成排侍衛(wèi),四面八方而來的長刀短槍,毫無例外地一致沖著水燕傾殺來!
水燕傾掠過刀槍和攢動的人群,看到了即墨澤慵懶而又成竹在胸的笑意,也正穿越過他的人馬,廝殺著她的防線。
他料定了她逃不掉!
他,在等著她拱手相讓!
水燕傾的眼,愈發(fā)的布滿氤氳,一如那年夏天,一個打扮得像圣誕樹的同齡女孩子,天真爛漫又楚楚可憐地向人群哭訴著是水燕傾偷了她的水晶項鏈。
潮濕而悶熱的空氣,梨花帶雨的女孩嘴角邊遮掩的慌張譏笑,以及周圍人群紛紛的好言相勸和嚴厲指責。
她站在人群中間,緊咬住了下唇,沒有辯解一句,卻始終高昂著頭,直到滲出了血,將那圣誕樹的漂亮長發(fā)一把扯住,干脆利落地摁倒在地。
那是她母親留給她的水晶項鏈。
那一年,她五歲。
而此刻,只是將言語換成了刀槍,群起而攻之,為的,只是那唾手可得的利益!
血紅色的眼絲憤怒而起,拼命地用力拉住了韁繩,馬蹄高揚而起,飛奔沖向向了利欲熏心的長槍短茅林中!
飛揚亂舞的發(fā),眼神中透著捍衛(wèi)的肅殺,撕扯斷開的袖口裸露著她并不粗壯的手臂,側(cè)身伸向了一旁早已瞄準好的目標!
“嘩——”
疾馳的黑馬重重地將一名侍衛(wèi)撞到在地,順勢馬蹄踏裂了骨碎的聲響后,水燕傾的手上,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利器!
那把差點將她攔腰截斷的大刀。
即墨澤的眼里飄落而過大漠中的狂沙,風起云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