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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門師姐在大唐

第十一章 人間情癡

唐門師姐在大唐 白絕風(fēng)華 3016 2017-05-04 11:40:00

  “兩位大人卻是好膽,深夜闖入奴家住處,難道不怕奴家叫人來抓你們嗎?”

  這位牡丹仙子換下了那身暴露曲線身姿的舞裙,卸了妝容,此時(shí)卻是素面朝天,看著從窗戶跳進(jìn)來的二人,并未如尋常女子般大叫,而是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這二人。

  語氣雖是一派溫柔調(diào)弄,卻叫人莫名地想要打一個(gè)寒顫。

  “胡馬依北風(fēng),越鳥巢南枝,確是好名字?!?p>  李白只這一句話,便讓方才還帶著笑的臉?biāo)查g僵硬,隨即手帕遮面,只露出那一雙勾魂奪魄的妙目,語氣里又恢復(fù)了笑意,“這位大人在說什么?奴家怎么聽不明白?!?p>  說完,竟是站起身,朝著李白走了過來,每一步都搖曳生姿,可謂是一步三搖,美人風(fēng)韻,纖指輕輕撫在李白的胸膛,微微偏過臉,作勢便要貼上去,忽地一道寒光——

  再看時(shí),便只見李白雙指死死地鉗住一柄軟劍,任對方如何使力,也只如夾住一條游魚一般,只看其掙扎。

  軟劍的主人竟是一名男子,一直藏身于此。

  而那牡丹仙子放在李白胸膛的手卻是被一記快至毫巔的飛刀逼開,饒是她反應(yīng)極快,那纖纖玉手卻還是被劃出一道血痕,飛刀“噔”地插進(jìn)了柱子上,刀身三寸三,末入三寸,顯然這一手飛刀離大成境界已是不遠(yuǎn)。

  若是此時(shí)李林甫在這兒,見了這道血線,定會引其為知己。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那狗皇帝終于要對我動手了嗎???”

  此時(shí)這位牡丹仙子哪里還有方才臺上的仙韻,眼中全然是狠辣之色,口中怒罵,可手卻從桌下抽出了一柄短劍,顯然是要與二人不死不休。

  雖說李林甫勢大,可李隆基依舊是坐在龍椅上的真龍?zhí)熳樱谷环Q其為“狗皇帝”,要么就是膽大包天,目無君主,要么就是深仇大恨,恨不得食肉寢皮。

  李白手指一錯(cuò),那人只覺一陣大力襲來,手腕劇痛之下,軟劍已然脫手而出。再看李白,卻好像剛才并未出手一般,背負(fù)雙手,一派自在,猶如閑庭信步。

  那男子還欲與李白搏命,卻只聽得唐一笑開口道,“她中了我的毒,想要她活命,就別再做無謂的掙扎。”

  一聽這話,男子連忙向牡丹看去,眼中滿是焦急之色,只憂心牡丹一人安危,何曾顧及自己已被李白內(nèi)力震裂的手腕?

  牡丹本自覺無事,聽得這話,也是心中一驚,暗自運(yùn)功提氣,卻不想頓時(shí)四肢無力,手中的短劍當(dāng)啷一聲,掉落在地。身子軟軟地便要往下倒,若不是一直關(guān)注于她的那男子一把將她攬住,只怕此時(shí)牡丹仙子便已跌坐在地。

  “好烈的毒!”牡丹軟著身子倒在這男子懷里,銀牙緊咬,眼中帶著三分懼意四分恨意,盯著唐一笑道。

  她本想不過是這樣一道小小的傷口,就算有毒,她也可以賭一賭,以內(nèi)力強(qiáng)自壓下??蓻]想到,剛提了一點(diǎn)內(nèi)力,就只覺心臟似乎被一只大手狠狠一攥,頓時(shí)無力相抗。

  而再看這男子,分明是美人在懷,他卻滿是手足無措,小心地?cái)堉档ぷ诘首由?,便退開兩步,轉(zhuǎn)身擋在牡丹前面,雖然手腕陣陣劇痛,可依舊盯著二人。

  他不怕死,可他定要讓牡丹無恙,哪怕是用他的命。

  “你們想要我做什么,我都做,給我解藥?!?p>  牡丹卻從身后無力地拽住男子的衣袖,“孟冬,他們是沖著我來的,你快些走吧?!?p>  孟冬并未回答,只是雙手握拳,盯著唐一笑,“你既是無心殺人,定有所圖,我為你殺人,你不要再為難南、為難她,她只是個(gè)弱女子,不干她事!”

  毒是唐一笑下的,孟冬便只盯著唐一笑問。

  牡丹掙扎著要站起身,只是唐門的【斷橋殘雪】之毒卻不是一個(gè)三流高手所能相抗的,復(fù)又跌坐回去,面容蒼白,嘴唇青紫,一副西子捧心的模樣,卻是我見猶憐。

  “【斷橋殘雪】為我唐門秘制劇毒,主藥為【斷腸草】與【雪上一枝蒿】,故名曰【斷橋殘雪】。此毒一旦入體,便會直逼心臟,若是中毒超過一個(gè)時(shí)辰還未施救的話,便是華佗在世,只怕也無回天之力。不過這都不是讓我最滿意的,若說讓我最滿意的,那得當(dāng)屬這毒發(fā)作的時(shí)候中毒者的樣子。心如刀絞,寸寸欲裂,好似被人用小刀一下一下地將整顆心慢慢地切碎,最后心血逆流,活活痛死……”

  唐一笑語速很慢,似乎并未逼迫孟冬下決定,可她每說一句,孟冬心里的恐懼就每深一分,等聽到唐一笑說到“活活痛死”這四個(gè)字的時(shí)候,孟冬便徹底失控了。

  “你到底要怎樣才肯為她解毒???!”

  “兩個(gè)條件。第一,為我做事;第二,將你所盜之物與銅面交給我。你答應(yīng)我的條件,我給你解藥,公平合理。”

  一聽到這,孟冬哪里還不明白,對方根本就是為他而來,卻是自己的身份暴露而不自知,還連累了牡丹,可知道了又如何,他的七寸被人拿捏在手里,若是不答應(yīng),牡丹就沒命了。

  孟冬恨恨地看著唐一笑,心中惱怒,想要強(qiáng)搶解藥,可李白的本事他方才已然見識過,強(qiáng)搶根本毫無希望,只會害了牡丹,沒奈何,他只得答應(yīng)。

  “若我答應(yīng),你是否交出解藥?是否徹底放過她?”

  “解藥自是給你,若是日后她不找我的麻煩,我自是也不會找她的麻煩,可若是她主動找上我,我自是不會像今日這般好說話。”

  最終,孟冬還是咬著牙,答應(yīng)了唐一笑。

  唐一笑心里清楚,其實(shí)薛南枝這個(gè)女人并不簡單。她的父親薛崇簡本是太平公主與薛紹之子,當(dāng)年玄宗平太平公主之亂時(shí),除其父薛崇簡外全部處死,只有薛崇簡因當(dāng)年助玄宗反其母太平而官復(fù)原職。

  天下人皆以為其必受玄宗厚待,但事實(shí)上是,薛崇簡之妻武氏橫死于府中,薛崇簡本人也是客死袁州,而他們唯一的女兒薛南枝則是被投入青樓,淪為藝妓。

  李白原以為薛南枝命途悲慘,但今日一見其所修功法,卻是無論如何也不相信一位花劍宗弟子竟會淪為青樓花魁,她委身于此,必有所圖。

  如今,說是道、佛兩家二分天下,其實(shí)對也不對。天下武學(xué),半出道教,半出佛門,此乃正理。然道教之中,支脈龐雜,大小門派層出不窮,根本無法擰成一股繩,自然被佛門壓制。而佛門本身則是有八大宗派,但如今占勢者,則是八大宗派之一的禪宗,但禪不分東西,而宗分南北,佛門禪宗有南北宗之分,劃長江而踞,關(guān)系十分微妙。

  而在佛道之外,天下間還有一特殊宗門,便是全由女子組成的花劍宗。

  若說起花劍宗,可能并不是所有人都熟悉這個(gè)宗門的名字,但若是說起花劍宗之中成名的弟子,只怕便是那一心耕種的農(nóng)夫都不會陌生。

  排在第一位的,便是唐玄宗前半生最愛的女人,已故的武惠妃。緊隨其后的,便是如今在后宮萬千恩寵于一身的梅妃,江采萍。而論及花劍宗的武學(xué)大家,就不得不提那位名揚(yáng)天下的佳人公孫氏了,那是令李白、張旭、裴旻、杜甫都稱贊的人物,身為花劍宗弟子的薛南枝又怎么會是一名簡簡單單的歌妓?

  至于孟冬,他本是當(dāng)年六扇門里有名的花間浪子,采花擷芳,卻沒想到在見到薛南枝時(shí),便一頭栽在了她的石榴裙下,在她身邊守護(hù)整整八年,更未動其一根手指,并且毫無怨言。如今,為了救她,更是直接把自己賣給了唐一笑,也不知道后世是否會流傳著這一段“好漢賣身救美人”的佳話。

  三人在牡丹的二水橋小筑待至約是翌日辰時(shí),當(dāng)然,唐一笑可是秉持著極好的服務(wù)精神,親自為牡丹仙子療傷祛毒,走之前還言辭懇切地囑咐道,“唐門醫(yī)館唐一笑,多謝仙子惠顧,還請仙子以后切勿動怒,若是有什么疑難雜癥,歡迎再次光臨唐門醫(yī)館。唐門醫(yī)館,保證藥到病除。”可謂是“服務(wù)客戶,播種金錢,增加信任,穩(wěn)定續(xù)收”的大唐典范。

  唐時(shí)宵禁,自前夜亥時(shí)二刻至翌日卯時(shí)二刻,各坊各市之間落閘門,街上除巡邏武侯外不得有人出行,即便是婚喪吉兇、疾病買藥之事,也得上報(bào)武侯同意方可出行。安定之時(shí),最輕也要笞杖二十,戰(zhàn)時(shí)更是直接以通敵罪論處。

  回宅子的一路上,孟冬都黑著一張臉。他答應(yīng)為唐一笑做事,自不會違背承諾,可也別指望他能給她什么好臉色看。

  帶著孟冬認(rèn)了地方之后,他便去取那張銅面不提,只說唐一笑迅速地趕制了一份【神龍弩】的復(fù)寫圖,出屋時(shí)已近午時(shí),再尋李白,卻發(fā)現(xiàn)人已不見,只有石桌上壓著一張字條,正是龍飛鳳舞,筆底龍蛇。

  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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