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虛駕駛著他的大型迷彩色越野車,在崎嶇的山路上飛馳,只是不管如何的顛簸,在副駕駛的文綺和后排的歐陽浩白都是泰然自若,文絲未動,似是還有幾分受用,這也讓王虛對二人的內(nèi)勁修為驚嘆不已。
古裝配越野車,有一種時代巨大落差的別樣之美,關(guān)鍵在于他們能夠無比和諧的融合和共存,就像是冰與火的共生,趣味無窮。
當三人來到一片河谷之時,桌椅板櫈灶火器具業(yè)已展開,臨時營帳搭建已成,燒烤烹煮在一眾人的操持下如火如茶的進行著,王虛一看好像也沒自己什么事,頓覺無趣,于是也擼起袖子加入到了造飯大軍。
而文綺每當見到府里的丫頭時,都會有一種莫名的感觸,王虛知道,在失去玉兒后,這件事就成了文綺的心結(jié),于是他這次安排了一個機敏聰慧的小丫頭也來到了這里,也是想借著這個機會引薦給她。
在王虛的暗示下,一個名喚雪兒的丫頭有意的接近文綺,很快的兩個人就打成一片,雪兒一口一個文綺姐姐的叫著,聽得王虛都有些嫉妒了,雪兒不但人生得聰慧,而且長得也漂亮,兩個大美女站在一起,殺傷力不止又提了一籌。
王虛注意到,歐陽先生只是悠然的到河邊轉(zhuǎn)了一圈,回來時手里就多了兩條肥美的大魚。
在他得知歐陽浩白的真實身份后,就一點也不敢再對歐陽先生造次,可是對于王虛的轉(zhuǎn)變,歐陽浩白直接無視,依然是我行我素的哲人風范,王虛對此也沒有太過在意,他知道高人的氣度那是他無法揣度的境界。
一眾人熱熱鬧鬧的吃完后,就返回了城主府,只是車對于歐陽先生來說就是負累,他一抬腳就沒影了,在場的也只有王虛和文綺注意到了這一點。
王虛、文綺、雪兒三人策馬而回,把車留給了后面的人。
王虛一路上都在思考一個問題,黑科技的產(chǎn)物,說到底也只對練意之下的人有些吸引力,也只不過是變通的物趣而已,而再往上的境界,人們更注重的是心神層面的東西。
難道是人工智能嗎,能與人直接溝通的物,人方更惜之,可也不是,精神世界所追求的東西,是物我同一,也就是齊物,那是精神與世界無間溝通的奇妙體驗。
什么是物,科學在唯物的觀點之上建立了一套完整的體系,可也沒有說清楚這個問題,更多的是在說物與物之間的關(guān)系,而人與物之間的關(guān)系也許才是它背后真正的思考。
王虛想著想著也放棄不想了,人與物自然有他的相通之道,物于人來說大概是在有用和無用之間吧,他兀自的感慨著。
他最難以解決的問題是境界的停滯不前,物理化學定式法則,這些每一個單獨拎出來都沒有問題,可是要合在一起理解就有些麻煩了。
他決定回去之后開始閉關(guān)一段時間,好好的來體悟一下人與自然的關(guān)系。
他讓人在城主府的后山開出了幾個大山洞,然后就過起了清修的生活。
他在洞中的一間石室里,每天除了打坐冥思就是打坐冥思,這樣的生活堅持了幾個月之后,一無所獲的他向歐陽浩白請教。
“歐陽先生,為什么我的境界總是停滯不前?!蓖跆搯柕?。
“你先想一想為什么要問這個問題?!睔W陽浩白說道。
“我靜坐了幾個月,本來是想得一些有用的體悟,可是到頭來還是跟起初時一樣困惑,是不是我的方法用錯了?!蓖跆撜f道。
“你用了什么方法?”歐陽浩白問道。
“靜坐,冥思,還有每天的練功?!蓖跆撜f道。
“你平時不也是這么做的嗎,難道說你做完這些后會經(jīng)常的有明悟嗎,這些也沒什么特別之處,你要找的東西不是打坐冥思,既然你不是要找這些,何苦要在這上面浪費功夫?!睔W陽浩白說道。
“還請歐陽先生明示 ! ”王虛拱手說道。
“出去走走吧,山河大地之間自有奇跡,等你看得多了,自然也就明悟了?!睔W陽浩白說道。
王虛聽了歐陽浩白的話之后,回去又想了一夜,決定出去走走,具體去哪里,他也沒有一個明確的目標,只是想先把附近的幾個地方看看,再去更遠的地方,因為必竟他的心還留在望月城,這里的人和事他也不是全都能一任的放下。
在和衛(wèi)氏兄弟們告別之后,王虛很意外的發(fā)現(xiàn)文綺和雪兒也準備好了東西,一問之下才知道,她們也打算外出游歷,只是路線略有不同。
王虛是想沿著月牙河而下,先到博望城,再到德明城,從仲賢城歸來時再到夫子城,文綺的路線是先到夫子城,再到仲賢城,最后再去德明城,再由博望城回到望月城。
王虛擔心文綺,所以想一道前往,可是被人家兩人無情的拒絕了,所以他只好作罷,也只好讓衛(wèi)老七多注意她們兩人的行蹤,怎么說也是女孩子,出門多有不便,就算這兩位精心準備了男人的裝束,可如果真碰到什么事,比起男人來說還是有很多不方便的。
交待好一切后,王虛一人一劍,就這么上路了。
最要命的是這位竟然沒有帶錢,一身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行頭,放在人群里,馬上就會消失不見的那種,他這是要窮游,而且是身無分文的窮。
王虛出了望月城,沿著月牙河一路向東,行在山間水邊,真正的過起了云游的生活。
只身在外,衣食住行就成了第一等的大事,他白天打獵,夜間露宿,大多的時間都在想著,吃什么,該怎么吃,住哪里,怎么住的問題,一點也沒感覺自己是在云游什么的。
他開始慢慢的學著認識大自然里的各種事物,可是要命的是他很多野草和野菜分不清楚,經(jīng)常是煮了滿滿的一鍋,最后實在是不能下咽,而全部倒掉。
然后再苦兮兮的繼續(xù)尋找食物,這使他常常會憶想到神農(nóng)當年嘗百草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