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孤岳,邪魔嶺。
聽到這六個字,路峻四人刀鞘齊齊出鞘。
然而,夜孤岳卻恍若未見,淡淡笑道:“路峻,你應該知道我是怎么找到你的,如果你敬酒不吃吃罰酒,要受皮肉之苦不說,還要連累你的朋友,何苦來哉?”
路峻心中一凜,立刻明白夜孤岳至少也是開竅境,憑借邪魔追命印,方才找到了自己。
若是沒有猜錯的話,恐怕在江漢郡他便已經發(fā)現自己,只是因為城中強者太多,才到此間截殺自己。
路峻向前踏上一步,擋住顏氏兄妹和崔曄,說道:“好,我和你走,不過要放了我的朋友。”
開竅境與如意境之間,絕非如意與化虛之間的差別,而是相隔一道龍門,莫說他們四人連手,便是再來四人,也不是夜孤岳的對手。
與其四人同時陷落,還不如讓他們先行離開,回城去搬救兵。
但是顏氏兄妹和崔曄誰也不肯丟下他,齊聲叫了起來。
“路兄,不可!”
“二弟,我們和這魔頭拼了!”
夜孤岳呵呵一笑,說道:“你看,不是我不放他們走,是他們不想走,那可怪不得我。”
“你們快走,他至少是開竅境強者,我們不是對手!”路峻急聲說道。
三人聞言俱是一驚,同時也明白路峻的意思,顏青山忙道:“崔兄你快走,我們攔住他!”
說完,他和顏清雨同時向前邁上一步,與路峻并肩而立,將崔曄擋在身后。
崔曄立刻會意,他知道自己武功低微,留下用處不大,遠不如回城搬救兵,當下二話不說,轉身便走。
“現在想走,可惜晚了?!?p> 夜孤岳輕笑一聲,身影微動,便在路峻三人眼前消失,再出現時已到了崔曄身前,屈指輕輕一彈。
一道真氣透指而出,崔曄翻身而倒。
路峻三人見狀,揮刀舞劍便向夜孤岳攻去。
夜孤岳呵呵一笑,也不見移動腳步,整個身體便向后平飛而出,同時屈指連彈,又是三道真氣射出。
當,當,當!
三柄刀劍幾乎同時被射中,路峻三人只覺一股巨力傳來,刀劍把握不住,脫手飛出。
夜孤岳伸手在空中一抓,飛舞的刀劍驀地停住,仿佛被磁鐵吸引一般,飛入他的手中。
“通幽!”顏青山驚呼出聲。
“現在知道,已經晚了,給我中!”
夜孤岳輕笑一聲,輕輕揮了下手。
他動作看似輕巧,但路峻三人卻如受錘擊,齊齊倒飛出去,摔倒在地上,想要起身卻愕然發(fā)現,真氣已被封鎖。
“都起來,乖乖隨我走,否則就不要怪我手下無情了?!币构略览渎曊f道。
形勢比人強,雙方實力相差太過懸殊,路峻只能低聲說道:“聽他的?!?p> 四人雖然真氣被封,但行動并無障礙,各自起身站到一處。
夜孤岳將手中刀劍隨手一拋,刀劍向路峻和顏氏兄妹疾射而去。
三人剛要躲閃,卻見刀劍刷地一聲歸入鞘中,心中俱是一驚。
“蜀山劍派,青河崔氏,萬仞派,呵呵,名頭一個比一個響,我這是引火上身啊?!?p> 夜孤岳搖頭嘆息,但是臉上卻沒有任何害怕的表情,緩緩說道:“說實話,我真不想得罪你們三家,所以你們最好配合些,不要耍小動作,否則我只能永絕后患了,你們明白嗎?”
“既然如此,不如你放了我們,我們保證不對外人提起你來,大家都相安無事,豈不兩全其美?”崔曄說道。
“你說得太有理了——”
夜孤岳猛地一拍雙手,緊接著一巴掌抽在崔曄臉上,把他打得原地轉了三圈,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路峻急忙扶起崔曄,怒視夜孤岳問道:“你堂堂通幽強者,欺負化虛境,不覺得丟臉嗎?”
夜孤岳一拍大腿,懊惱道:“你說得太對了,我怎么能欺凌弱小呢?”
話音未落,他便一腳踹出,把路峻踢了個筋斗。
顏氏兄妹見狀剛要上前,夜孤岳左一掌右一掌,兩記響亮的耳光抽了出去,把他們也都打倒在地。
“你們難道不知道嗎,我可是魔道啊,欺凌弱小我最愿意做不過了!”
夜孤岳開心地笑了起來,說道:“不過呢,我這個人也是很講道理的。我剛剛說了,你們要好好配合,配合!明白什么意思不?”
他蹲下去,抓住路峻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輕輕拍打他的臉,說道:“配合就是,我說什么就是什么,我沒讓你們說話,就不要開口?!?p> “這是第一次,我只是小懲大誡,再有下次的話,可就不是這么簡單了?!?p> 夜孤岳耳根微微一動,說道:“現在給我起來,進山林。”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四人都知道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相互攙扶而起,向山林中走去。
夜孤岳伸手輕輕在空中劃過,剛剛留下的打斗痕跡,全都消失不見,他這才輕笑一聲,邁步走入山林,說道:“繼續(xù)向前走?!?p> 路峻四人只能聽命,也不敢說話,相互間用眼神交流,告訴彼此要堅持住,尋找脫身的機會。
夜孤岳走在后面,隨著他的身形移動,幾人留下的痕跡一一消失不見,仿佛無人經過一般。
就在路峻他們離開后不久,長孫望張儉等人出現在山路上。
他們邁步走過,竟然沒有一人發(fā)現,這里曾經有過一場不甚激烈的打斗。
不多時,長孫望等人登上云臺山頂,等候路峻他們到來。
太陽愈升愈高,很快便到了正午時分,但是路峻幾人卻仍不見蹤影。
顧傾城冷笑一聲,說道:“路峻肯定是怕了望公子,不敢來了。”
“膽小如鼠!真是高看他了,早知道就不該讓他離開!”
“他知道在張府打不起來,所以才故作囂張,估計出了大門,早就跑得沒影了?!?p> 與長孫望同來幾人恥笑不已,長孫望更是臉色發(fā)黑,自覺被路峻戲耍了。
就連獨孤長天三個崔曄的至交好友,也跟著皺起了眉頭,竊竊私語起來。
“崔三哥怎么會交這樣的朋友,還結了金蘭,真是辱了自己的名聲。”
“別說了,三哥估計也正后悔呢,不然怎么會不來告訴我們一聲。”
“三哥一世英名啊,就被這路峻給毀了……”
只有張儉眉頭越鎖越緊,心中暗道:“便是路峻不敢應戰(zhàn),顏氏兄妹總該來打個招呼,難道他們出了什么意外不成?”
虎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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