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下山
阿文隨即便把佑敬言的生辰八字寫到了金蘭譜之上。
佑敬言瞟見金蘭譜之上那些歪歪扭扭的字體,再一聯(lián)想到山寨門上的那個“黑虎山”和聚義廳的那三個字。
這下佑敬言頓時明白了,大概整個黑虎山也就只有這個阿文識字了。
怪不得劉炳順能對這個半壇子阿文格外禮讓呢?
無論在什么時代,知識永遠(yuǎn)是被人們尊敬的東西。
阿文書寫完金蘭譜,一式兩份,兩人安上手印之后,這就算是完成了結(jié)拜的第一步了。
接著,便是宰殺活雞了。
沒想到這件事還是由柔柔弱弱的阿文辦的。
阿文把雞血在兩個酒碗之中各滴了幾滴。
隨后,用盤子端著酒碗遞到了佑敬言和劉炳順的面前,在兩個碗的中間還放著把匕首。
劉炳順一點兒都不含糊,拿起匕首,右手虛握劍刃輕輕一緊。
鮮紅的鮮血便從手指縫隙滴滴答答的流了下來。
阿文趕忙遞過去了酒碗。
劉炳順在每個酒碗各滴了幾滴之后,阿文便又送上了塊布條替劉炳順包扎了起來。
阿文替劉炳順包好之后,又端著酒碗到了佑敬言的跟前。
佑敬言可就沒有劉炳順那么豪放了。
只見他抓起匕首,特別輕特別輕地在自己右手的食指之上劃了一道。
食指上溢出了幾滴血珠,佑敬言在每個碗里滴了三滴之后便放在嘴里開始吮吸起來。
佑敬言的一連番舉動不僅讓黑虎寨的人摸不著頭腦,更讓阿文鄙視不已。
“我怕疼!”佑敬言看著眾人快要被驚掉的下巴,幽幽的吐出了這樣的一句話。
這群人只感到頭頂上好像有一群烏鴉飛過。
倒是劉炳順對佑敬言的一連番舉動絲毫的不介意。
他主動的端起了酒碗道了一聲:“請?!?p> 佑敬言看著這碗可以用惡心來形容的血酒,強忍著反胃的痛苦才勉強喝了下去。
喝完之后就是一陣劇烈的嘔吐。
這次他倒不是故意的,嘔吐也是不由自主的。
反正他又不在乎自己的形象,所以一喝完就無所顧忌的嘔吐了起來。
待佑敬言嘔吐完之后,便有人遞過來了漱口水。
服務(wù)可謂是周到的很。
待佑敬言緩過勁來之后,拜把子儀式便又接著進行。
“劉炳順?!?p> “佑敬言!”
“今日結(jié)為異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日死。從今以后,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p> 簡簡單單的一個儀式很快就結(jié)束了,把佑敬言也折磨了個半死。
要不是看在劉炳順還算是一個好漢的份上,佑敬言才犯不著為了一個什么拜把子儀式把自己搞得死去活來的。
儀式結(jié)束之后佑敬言便被劉炳順邀請著入席了。
酒席相對來說已經(jīng)是非常的豐富了。
大魚大肉的,每個桌子上還放著幾壇子酒。
擺了十幾桌,每個桌前都已經(jīng)坐滿人了。
看到佑敬言一行人紛紛起身,齊齊的喊道:“大當(dāng)家,二當(dāng)家,文軍師?!?p> 氣勢如虹,很是壯觀。
酒桌之上,劉炳順左一杯又一杯的敬著底下兄弟們的酒,害得佑敬言也得一杯接著一杯的喝。
幸虧他的酒量還行,要不然非得喝醉了不可。
酒國三巡之后,佑敬言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劉大當(dāng)家……”
“敬言,你還叫我劉大當(dāng)家的,好像不太合適了吧?”劉炳順對佑敬言稱呼自己非常的不滿意。馬上就出生反駁道。
“大哥?!庇泳囱圆磺椴辉傅耐鲁隽诉@樣的一個稱呼。
“我前先天也碰到過一群土匪,也自稱是黑虎山的,哪個是真的???”佑敬言痞痞的問道。
“當(dāng)然是我們了,只有我們這兒才配稱得上黑虎山了?!眲⒈樠笱笞缘玫氐溃骸翱纯次覀冞@兒的地勢,就是十萬精兵也攻不上我的黑虎山?!?p> 這話雖然有些夸張,但是也確實是塊易守難攻的寶地。
“敬言兄弟,你要不就留下來吧,如何?”劉炳順一有縫隙就插進來。
佑敬言白了他一眼,懶得再與他廢話。
“我說,你到底看上我什么了,非得讓我留下不可?”佑敬言問道。
“你難道不知道嗎?”劉炳順反問了一句道,見佑敬言不答話又解釋起來:“你這一身,活脫脫的不就是一個土匪嗎?”
“最重要的一點,你還特別講義氣?!眲⒈槻倨鸫笊らT說了佑敬言許多的優(yōu)點。
讓佑敬言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個土匪了。
喝了不夠一個時辰,佑敬言便要告辭離開了。
在黑虎山耽誤的時辰已經(jīng)夠長了,運送糧草的任務(wù)又緊急,容不得有半點兒的耽擱。
他們才走了一半的路程,在未來還不定遇上什么樣的阻撓呢?
“大哥,兄弟們,我得走了?!庇泳囱赃姷?,一抱拳道了一句。有模有樣的,也挺得體的。
“各位兄弟以后有什么難事,盡管來找我佑敬言。“佑敬言許了一句諾,只當(dāng)是償還今天的這頓款待。
不是有句話這樣說的嗎?滴水之恩當(dāng)以涌泉相報,一飯之恩終生報嗎?
“是,二當(dāng)家?!?p> “敬言兄弟,有什么用得著我黑虎山的地方盡管開口?!眲⒈樢苍S了一句這樣的諾言給佑敬言。
佑敬言當(dāng)然很自然的就接受了。誰能知道,以后會不會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就真的用得著人家了。
佑敬言離開黑虎山的時候,劉炳順親自送他下了山。
山下的李冰正帶著士兵開火做飯呢。
受了傷的士兵已經(jīng)上了藥,包扎好了。那個犧牲了的也已經(jīng)入土為安了。
“敬言兄弟,這些受了傷的兄弟,就讓他們留在我黑虎山養(yǎng)傷吧?!眲⒈槍ψ约旱男袨楹苁遣缓靡馑?,主動提議道:“他們的受傷我畢竟也有責(zé)任?!?p> 佑敬言想了一會兒,把李冰招呼了過來問道:“幾個受重傷的?”
“五個?!崩畋耘f是冷著一張臉,道了一句。
“大哥,這五個就留在黑虎山養(yǎng)傷吧?!庇泳囱缘?。
他們行軍帶著這些重傷員確實非常的不方便,再說了,佑敬言要是浮了劉炳順的好意,不是還是不把他當(dāng)自己人嗎?
所以,佑敬言就答應(yīng)了下來了。
“大哥,那就謝謝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