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傍晚,曾毅的二哥曾輝就回來了,畢竟只是定下了親事,還沒成婚呢,雖說曾輝去幫忙,這個沒人會說什么閑話,甚至還會開些玩笑。
可一旦在那留宿了,那可就要被人嚼舌根了。
所以,天還沒黑,曾輝就從那邊趕了回來,見了曾毅,自然是一番驚喜,兄弟兩人好一陣說話。
之后,曾毅就被曾宣給拉走了。
曾宣在家除了曾毅也就他年紀小了,剛才他就想把曾毅拉走,可又怕長輩責怪,現(xiàn)在和曾輝說話,他可就不怕什么了。
“你都不能讓我歇會?!?p> 曾毅翻著白眼,不過雖然話是這么說的,可腳下卻沒一點的拒絕,這話其實也就是和他六哥開個玩笑。
“虎子啊,縣城好玩不?”
曾宣可不理會曾毅的抱怨,兩人的關系實在是太好了,從小一個院子里長大的,雖然是堂兄弟,可這關系和親兄弟沒什么兩樣的。
“喊小幺或者名字都成?!?p> 曾毅無奈的看著曾宣,先講起了條件,他從小就對虎子這個稱呼很反感,在他看來,這就是誰家大黃狗的稱呼。
可那時候人小言輕,沒人尊重他的話。
可現(xiàn)在不一樣了,家里長輩們可是都改口喊他小幺了,他這六哥這么喊他,他要是能應才算是怪了。
“喊這多順口了?!?p> 曾宣不滿的嘟囔著,他是習慣喊曾毅虎子了,之前曾毅雖然經(jīng)??棺h,可家里都這么喊,他能有什么法子,所以曾宣是從來沒改過的,甚至覺得這稱呼很好聽,更好記。
“那以后我喊你虎子吧?!?p> “我在養(yǎng)條狗……?!?p> 曾毅哼了一聲,這話他都不知道說過多少次了。
“停?!?p> 曾宣趕緊打斷了曾毅的話,在往下去的話,他可是聽了好多次了。
“是六哥錯了,是六哥錯了?!?p> 曾宣嘿嘿陪著笑臉,雖然不知道為啥曾毅一直認為虎子是狗的名字,可似乎他好像真聽過誰家的大黃狗叫虎子的。
“小幺,小幺行了吧?!?p> 曾宣嘿嘿笑著,道:“小幺啊,給六哥說說,縣里熱鬧不?”
從小到大,曾宣幾乎可以說是沒去過縣里的,準確的說,去過的次數(shù)一只手都能數(shù)的過來,而且,那時候曾宣還小,哪有什么記憶。
等大了點的時候,可就在沒去過一次的。
若非曾毅這次去縣里大祖父家進學,其實和曾宣一樣的,這只能說是這個朝代的問題。
畢竟都是普通的百姓,真要是進城,曾宣他們早些年紀又小,肯定要大人帶著才行,可距離又不算近,都是靠走路的。
這一來一回的,就是耽誤干農(nóng)活的時間了。
而且,有這時間,還不如在家多歇會呢。
更何況,進城,肯定是要花錢的,普通人家哪里有那么多的閑錢可以去城里花的啊。
等曾宣年紀大了,平日里也要在家里忙著干農(nóng)活了,所以,縣城,他真記不起來是什么樣子了。
當然,以后曾宣肯定也有機會去縣城,就像家里長輩一樣,但是,去的次數(shù)肯定是有限的。
“還行,肯定比咱們村里熱鬧?!?p> 曾毅坐在樹下,自然明白曾宣到底想聽什么:“而且人也比咱們村里多,就是花錢的地方太多了。”
原本眼里還帶著些幻想的曾宣,在聽到曾毅最后一句話的瞬間,雙手就握住了袖子,他這都成習慣了。
以前曾毅在家的時候,沒事就想從他身上弄幾個銅板,他爹和他娘給的銅板都讓曾毅給順走了。
“行了吧,你這什么意思啊?!?p> 曾毅不滿的瞪著曾宣,說好的兄弟之情的,這怎么像是把他當成山賊防著了。
也意識到自己反應太過激烈了,尤其是一年不見,曾宣嘿嘿笑著:“今個真沒帶?!?p> 沒帶什么他沒說,但是曾毅明白他的意思。
瞄了曾宣一眼,曾毅若是能信他這話才算是傻了。
不過,雖然明知道六哥袖子里有銅板,可曾毅到是沒像之前那樣竄過去搶,而是從袖子里掏出了塊玉佩,塞到了曾宣的手里。
“這個給你了,不過也不值什么銀子?!?p> 這玉佩是曾毅回來之前特意買的,買了兩塊,一塊是給曾宣的,一塊是給他二哥的,不過真是不值多少銀子的。
當然,這個不值多少,那是在富戶眼中,畢竟曾毅現(xiàn)在眼界也算是高了些,這玉佩還是值幾兩銀子的。
“給我的?”
曾宣有些不敢置信,只不過卻是把玉佩死死的攥在手里,不想松開,雖然曾毅說是不值多少銀子,可在他眼里銀子已經(jīng)是大數(shù)目了。
而且,玉佩這種東西,平時他想都不敢想的,那都是有錢人家的公子才能有的,就是他爹好歹是個秀才,身上都沒玉佩。
“你要是不喜歡,可以拿去換些銀子,應該還是值幾兩銀子的?!?p> 曾毅嘿嘿笑著,這是在曾府蹭來的壓歲錢,存著買的玉佩。
“不換,不換?!?p> 曾宣嘿嘿笑著,拿著玉佩在腰間來回比劃著:“等俺成親那天,就帶著它。”
曾毅臉上也帶著笑意,雖然不值多少銀子,可對他來說,已經(jīng)是大頭了,畢竟他自己也沒什么錢的。
這還是壓歲錢存著買的。
“等日后我當大官了,到時候送你快更好的。”
曾毅嘿嘿笑著,在他看來,這個目標并不算遙遠。
“就這都行了?!?p> 曾宣滿臉傻笑,小心的把玉佩放到了懷里,摸了摸,才算是滿意的松了口氣,這可是他收到最貴重的禮物了。
“沒事,真要等我當大官了,咱就不缺銀子了?!?p> 曾毅笑著,就算是他不貪,在朝為官的銀子也不是太少的,更何況,在朝為官,總是會有別的收入的,這點,哪怕是清官也是如此。
除非是如同海瑞那般清正律己到了極點的官員。
而曾毅雖然自認真要為官了肯定不會為非作歹,可也不可能去做海瑞那般的官員,那樣的官員太難做了,一個不好,就是要死的節(jié)奏啊。
曾毅可是還沒活夠的,他還年輕,還想多活幾年。
東西不是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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