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長安（二合一大章）

　　　　“叮！恭喜宿主，成功完成聲望任務(wù)：【名動一方】！

　　任務(wù)獎勵：技能【說曹操曹操到*1】。

　　您的聲望任務(wù)更新為：獲得稱號【天下名士】。

　　任務(wù)獎勵：永久技能【撥云見日】?！?p>　　“這是系統(tǒng)也知道我此去長安兇多吉少，所以提前安排好了跑路技能么……”張鈺有些無語，技能欄中除了合三為一的釀造術(shù)，也只有這一個堪比遁地術(shù)的技能了。

　　張鈺又打開技能界面，在【軍師技】子項中看到了【撥云見日】的介紹：“有五成把握將交戰(zhàn)時的天氣變?yōu)榍缣欤耧L(fēng)、暴雨、怒雪等極端惡劣天氣技能成功率降低。”

　　“也不知道這有什么用，難道我還有機會當(dāng)軍師帶兵打仗？開什么玩笑。”

　　搖搖頭，現(xiàn)在張鈺也只能聽天由命，收拾一番動身去長安了，講道理系統(tǒng)應(yīng)該不會想坑死自己才對。

　　原來自己曾不止一次的想過，一定要去洛陽、長安、建業(yè)、許都這些名城看一看，可他沒想到的是，這機會竟是如此突如其來，叫人猝不及防……

　　同父母惜別，又安慰了鶯兒韓燕，張鈺帶著他的十八騎就此出發(fā)。

　　臨行時的中山，家人們、自發(fā)前來的送行者，將沿街巷口站了個滿當(dāng)。大家知道玉郎雖是被皇帝召見，可如今朝政被那名叫董卓的惡人把持，忠良之士頻遭迫害，無不心存憂慮，默默為張鈺捏了把汗。

　　百姓中，有向一行人送上干糧的，送上親手縫制的衣物的，甚至還有小姑娘們揮舞舉起的荷包香扇。只不過張鈺只想速戰(zhàn)速決，快些趕到快點離開最好，只能謝過大家好意之后委婉拒絕。

　　張鈺還特地兌換出了一件山河素錦衣，白袍上是水墨山水畫，淡雅清新，材質(zhì)更是不沾塵土，輕便非常。十八騎雷打不動的“黑鍋裝”也都卸了下來，紛紛換上了精致的衣甲武器，十九人以最佳狀態(tài)直奔長安。

　　……

　　鄴城。

　　袁紹坐在高臺之上，面沉似水。

　　“主公，公孫瓚兵鋒正盛，一路連克我軍十余城，清河和安平已危如累卵，其軍勢直逼巨鹿郡……”

　　“這個公孫瓚！”袁紹略一沉吟，似乎被什么言語鼓舞一般，“他要戰(zhàn)，我便戰(zhàn)，難道我袁紹怕他不成！”

　　“主公不可！”一文士出列制止道，袁紹視之，正是沮授沮公與。

　　“有何不可？”

　　“公孫瓚剛剛于青州大破黃巾，斬首不計其數(shù)。其攜威而至，一鼓作氣之下我方要勝之絕非易事！且公孫瓚對外宣稱其弟公孫越因您所害，全軍上下正是團(tuán)結(jié)一心之時，所謂哀兵必勝，更兼敵眾我寡，此時開戰(zhàn)殊為不智！”

　　“嗯……公與言之有理，是紹操之過急了——”

　　“主公，公與所言雖有道理，可未免太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fēng)，圖有不同看法！

　　先不說那公孫瓚滅的黃巾究竟戰(zhàn)力幾何，以我冀州兵甲之強，遠(yuǎn)非黃巾流寇可比，公孫瓚麾下士兵長期與之交戰(zhàn)，難免會小覷天下強兵，不可避免產(chǎn)生傲氣，所謂驕兵必敗，更兼我軍以逸待勞，于冀州本土背水一戰(zhàn)，定可將其迎頭痛擊！”

　　郭圖用和沮授相仿的話語唱出了完全不同的反調(diào)，讓袁紹更加糾結(jié)，自己又覺得每個人都有道理，一時難以下定主意，猶豫半晌方道：

　　“暫且依公與之言，派其從弟公孫范去勃海任太守，以求穩(wěn)住公孫瓚，暫緩其軍。”

　　“是！”文武起身皆領(lǐng)命。

　　“對了，中山國可安好？”

　　“回主公，”逢紀(jì)出聲道：“公孫瓚以鄴城為目標(biāo)，一路西南而行，倒是沒有危及到中山境內(nèi)?！?p>　　“那便好，”袁紹長出一口氣，可逢紀(jì)又道：“只不過前些日子長安陛下有旨意傳來，因中山張鈺獻(xiàn)酒有功，要其親往長安以表封賞?！?p>　　袁紹臉上表情陰晴不定，隨后起身對眾人道：“都先回去吧，冀州承平之日不會太久了。”

　　初夏，西北之地蒼涼依舊。

　　天空藍(lán)而高遠(yuǎn)，陽光毫無阻礙地從空中透射下來，用小火慢慢熬著這方雄渾的大地。

　　馬蹄疾馳踏起塵土陣陣，一行十余人馬神色慌張地趕著路。

　　“茂舸，我們到何處了？”

　　“回大人，距離弘農(nóng)已是不遠(yuǎn)?！?p>　　“甚好！”馬上文士答道，看起來長久的奔波已讓他疲憊不堪，“等過了弘農(nóng)，我們再由河?xùn)|北上，便能到達(dá)河北了，到時候董賊便再也——”

　　“來者何人，如此匆忙！”

　　幾人剛剛繞過前方路口，竟見到一架專供王子皇孫乘坐的青蓋車朝自己行來，足有數(shù)十名鐵甲在身的涼州軍士將其守護(hù)在中央，一看就知是個大人物。

　　“糟糕，正與賊人撞上！茂舸，我們跑！”

　　“哼，還想跑，放箭！”

　　一連串箭雨灑下，澆在地上盛開出血紅的花。

　　“和他拼了！”那文士招呼著剩下的五六人又殺了回去，只見為首那將領(lǐng)將手上長槍兀地甩出，仿佛他使的不是一支槍，而是一條綾羅綢緞。

　　極其輕快的曼舞，槍尖點點，連同文士和護(hù)衛(wèi)竟無人是他一合之?dāng)常继傻乖诹说厣稀?p>　　“張繡！”

　　馬車簾子被掀開，露出一張粉白精致的臉來，只是這聲音卻帶著些高傲與尖銳。

　　“你怎么又殺人了！每次都一言不合就殺人，就不能先問一問人家么，萬一錯殺了無辜怎么辦。”

　　“渭陽君，”張繡笑笑道，“這一行人自長安方向而來，如此慌張，肯定又是觸怒太師而逃亡的，直接殺了就是了，哪有什么無辜?！?p>　　“哎，這些人就是不聽話，好好活著不好么?！鄙倥麑⒑熥臃畔拢雎犐砗髠鱽砗奥暋?p>　　“前面的好漢！等一下！道友請留步！”

　　少女回眸，張繡等人也勒轉(zhuǎn)馬頭對準(zhǔn)來人，擺好了警戒的隊陣。

　　“縱馬奔馳嫻熟無比，不是西北、便是河北?！?p>　　“此白馬神駿非常，乃萬中無一的寶馬，非千金不可得，來人不是大富之家便是頗有勢力之人?！?p>　　張繡眼神微瞇，對來人做出簡要的判斷，戒備稍稍放下。

　　待一行人再近些，張繡細(xì)細(xì)一數(shù)，共二十人。

　　為首那人，白袍白馬，臉戴銀色面具，有種逍遙灑脫的不羈之氣。

　　身旁兩人，一人腰間別著長劍，一人背后背著長槍，尤其是那持劍者，哪怕以張繡此時的武藝都看不出他的深淺。

　　單憑這二人，張繡便知這群人絕非剛才那群烏合之眾可以相比。

　　再看身后，那一十七人的輕甲在塵土中仍鮮亮透光，個個都是武藝不俗的漢子，跟隨著白袍之人朝自己趕來。

　　“在下中山張鈺，敢問將軍此處距離長安還有多遠(yuǎn)？”

　　“中山張鈺？可是造出三大名酒的張杜康？”

　　“……當(dāng)不得，您可以叫我玉郎——”

　　“呵，還真會給自己起好名字，大男人家家用玉稱呼也不嫌丟人，我倒要看看你長得什么樣子?！?p>　　說著，這少女把車簾拉開，伸出頭來，“怎么還帶著面具？男子漢大丈夫，有什么見不得人的！”

　　“姑娘，請你對我家公子尊重一些?！表n龍縱馬上前道。

　　“你個小小的侍衛(wèi)算什么東西！也敢對我家大小姐如此放肆？”

　　張繡瞪著他怒斥道，一眾西涼兵也紛紛拔出兵刃，“張公子，你就是這么做主人的嗎！”

　　張鈺笑笑，“第一，我不是他主人，我是他的兄長，是他的好朋友，第二——”

　　張鈺的笑容直接粉碎，換成了結(jié)凍千年的冰霜：“你又算是個什么東西，公子我的侍衛(wèi)你也敢大呼小叫，你是想找死嗎！”

　　“你——”張繡愣了，西涼兵愣了，車?yán)锏纳倥层读恕?p>　　“韓龍，給我揍他，只要揍不死，就往死里揍！”

　　張繡很快回過神來，正要下令格殺勿論，張鈺倒是先開口道：“兄弟們，都給我上，揚名立萬，懲奸除賊，就在今朝！”

　　燕云十八騎，再帶上張鈺在路上新收的韓猛，無不是以一當(dāng)十的猛人，直如虎如狼群一般，將數(shù)十個西涼精兵砍瓜切菜般殺了個大敗。

　　曹性在稍遠(yuǎn)處張弓搭箭，一道流星矢正中張繡槍桿，韓龍趁張繡未及握穩(wěn)之際將他長槍擊飛。

　　北地槍王沒了槍，就如同沒了牙的老虎，在韓龍的攻擊下已經(jīng)連連敗退。

　　“姑娘，你別怕，我就是教教你這將軍怎么說人話而已。你不是想看我長什么樣嗎，給你看?！?p>　　張鈺擠了個微笑，把面具摘下。

　　少女從發(fā)愣變成了凝癡。

　　“我問你哈，這將軍是誰呀?！?p>　　“他叫張繡，是負(fù)責(zé)護(hù)送我到長安的將軍。”

　　張繡？北地槍王張繡？張鈺扭頭回去看了看被韓龍騎著胖揍的他皺了皺眉，“那你呢，能讓他護(hù)送，你也是很厲害的人吧?！?p>　　“我叫董白?！?p>　　董白！？

　　張鈺一驚，正待反應(yīng)時，只聽在韓龍胯下掙扎的張繡道：“張鈺，你這是自尋死路！這可是太師的孫女，當(dāng)今渭陽君，得罪了她，太師必將你全家挫骨揚灰——”

　　我去，看來這是逼我不得不使出美男計了。

　　“董姑娘，”張鈺笑著準(zhǔn)備說些什么，卻下意識唱道：“你嘴角向下的時候很美……就像安和橋下，清澈的水……”

　　“嗯……謝謝，安和橋是你家鄉(xiāng)的橋么？對了，你可不可以叫他們不要打了？”

　　董白這時也回過神來，她對這些護(hù)送自己的人倒是不太在意，可這樣看著自己人挨打怎么也說不過去。

　　“奇怪，為什么我一點生氣的感覺都沒有?！鄙倥行┓该院钠饪梢恢被鸨暮堋?p>　　“姑娘您看，他們是負(fù)責(zé)把您送到長安去的，而我們又把他們揍了一頓，說明我們明顯更強啊，由我們護(hù)送您到長安，這不是更正確，對您的安全更負(fù)責(zé)嗎？”張鈺舌燦蓮花。

　　“渭陽君！這些人來路不明，殺我將士，待我大軍到來必將死無葬身之地，您不可受他蠱惑！”

　　還有大軍？

　　“韓龍，給我把他嘴堵上！”

　　“是，公子！”韓龍領(lǐng)命，抓了一把泥土就塞到了張繡嘴里，二人又廝打在了一起。

　　“姑娘，在下并非是來路不明之人，而是當(dāng)今陛下和董太師親自召見要給予封賞之人。先前事情經(jīng)過您也都看到了，是張繡將軍他欺人太甚過于逼迫，我等才無奈反擊，同時為了您的安全著想，決定繼續(xù)護(hù)送您前往長安，還望您能多多包涵，接受鈺的歉意?！?p>　　“好啊好啊，那些人欺軟怕硬，本姑娘早就看出來了，今天能和公子與這些勇士一起同行，倒也很愉快呢?！?p>　　看著少女喜笑顏開的模樣，雖是局面對張鈺有利，可他也忍不住一陣心寒。這些將士可都曾為她董白賣命，如今被自己一行人殺了大半，連張繡都挨了揍，她卻無動于衷，反倒對自己這外來人信賴有加，如此怎能讓人心服？

　　只不過現(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就是快些到長安吧。

　　將董白安撫到了車廂里，還活著的西涼兵都被十八騎趕跑，張鈺又讓幾人把眼睛發(fā)紅的張繡捆起來扔到了車上，一行人這便又上路了。

　　跋涉許久，終于，眾人望見了長安。

　　雖無大漠孤煙直，卻見長河落日圓！

　　一股雄偉博大的厚重之氣迎面而來，帶著數(shù)百年的底蘊，和一種如汪洋般澎湃的情懷，幾乎讓張鈺在瞬間熱淚盈眶。

　　斑駁高大的城墻，每一塊磚石上都帶著古樸和莊重，多少年的風(fēng)雨洗刷，這座名城仍然屹立在此。

　　城樓之高，上可接天；城墻之寬，視之無限，這才是真正的城之屏障！

　　張鈺此生，甚至上輩子，都沒有見過這么壯美的古建筑，激動之情溢于言表。

　　更何況，這只是漢都長安，隋代的大興城，那后世的盛唐長安，足足是這里的兩倍還要大，又該是怎樣壯觀？

　　怪不得能有海納百川之氣象，引得萬國來朝！

　　董白早就將簾子拉開，張繡也騎在馬上，用水壺中的水漱了漱口洗了洗臉，只不過他人還被眾人圍在中間，武器也被夏侯蘭拿著，防止他一個暴起對張鈺有什么傷害。

　　看看張鈺出神的樣子，張繡不屑地冷哼一聲，董白也產(chǎn)生了一股優(yōu)越感，以為張鈺同那些初到長安的鄉(xiāng)下小城之人一樣，沒見過什么世面。

　　可他們不懂，對張鈺來說，對任何現(xiàn)代人來說，長安不只是一座城，而是一種信仰，一個圖騰，和永不磨滅的輝煌。

　　長安城四面各有三扇城門，眾人面前的城門此時大開著，名曰霸城門，是東城墻的南側(cè)門。

　　城門外，兩側(cè)是身著官服的文武官員，還有一個人被簇?fù)碇驹谥醒搿?p>　　他高大魁梧，寬面粗眉，鬢間有些許白發(fā)生長，一副猛將之姿卻挺著將軍肚。

　　他穿著紫棕色的錦服，腰間是綴有金玉的蟒帶，胡子像鋼針般扎煞在下巴和兩腮上，其威嚴(yán)讓人不敢直視。

　　“大父！”

　　董白在車上道。

　　“這就是魔王，董仲穎啊。”

　　張鈺深吸口氣，下馬同眾人朝城門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