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行怒氣沖沖的走到這片營地的出口時,意外的發(fā)現(xiàn)大王子妃商可云笑意盈盈的看著她。
她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剛想行禮時,大王子妃已經(jīng)迎上前來,親熱的執(zhí)起她的手,說:“自從來到這里后,我就沒跟任將軍一起聊過天說過話兒了,最近這幾日我一直想著前些日子咱倆在路上結(jié)伴的情誼來,想約你到外面走一走,可你總是那么忙,要不是我今天到這逮人,都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見到你?!?p> 任我行不動聲色的掙開她的雙手,抱拳道:“大戰(zhàn)在即,下將實在是抽不出時間與大王子妃連絡(luò)感情,若大王子妃沒有別的事的話,下將就此告退?!?p> “且慢!”商可云依舊笑容不減,“我有些話想單獨跟任將軍說?!?p> “事無不可對人言,大王子妃可以在這里說?!?p> 雖然任我行手下的人都沒接收到回避的命令,但能跟她身邊這么久的人,又豈是不靈光的大蕃薯?當下相互使了個眼色,與大王子妃的人一同退了下去。
商可云抬袖輕掩櫻唇,嘻笑著說:“任將軍果然一直磊落坦率,既然這樣,我們就在這里把話說開了吧?!?p> 任我行皺著眉頭看她,這女人說話做事也太不利落,在從王都來的途中,含沙射影意有所指指槐罵桑的話她可說了不少,這大家族的女人,說起話來都是那么彎彎繞繞的讓人討厭至極。
“我自然知道任將軍你跟大王子之前是怎么回事,只是現(xiàn)在他既是我的夫,我便要為他考慮一切?!鄙炭稍茋挝倚新淖吡税肴Γ拔乙膊皇悄欠N小心眼的女人,我不反對你們在公事上有所接觸,但是,私底下,我希望任將軍能有一個盛國將軍該有的品格,別做些讓大家都難堪的事才好,你也知道,盛國對不忠于婚姻的男人是會被人唾棄的?!?p> 任我行冷笑,“大王子妃大可放心,我任我行也不是那種愿意做自我降格之事的卑鄙之人?!?p> “那就好。”商可云笑著想拉任我行的手,任我行身子一動,避開了。商可云也不介意,依舊笑意不減,“以你和大王子往的關(guān)系及我們?nèi)爽F(xiàn)在的關(guān)系,你對我心有芥蒂,我是可以理解的,我也相信任將軍的為人和品格,只是,大王子他,是個重情的人……”
商可云輕嘆了口氣,“我嫁予他那么久,自知他現(xiàn)在的心里無我,但夫妻間的情誼么,是需要慢慢相處才出來,就算是他心里不想承認我這個妻子,但是我們既有了夫妻之名又有了夫妻之實,自是已有了一定的情分,也不是他說不認就不認的?!?p> 任我行冷眼看她,“大王子妃想說什么不妨直說,這遮遮掩掩的聽得下將實在是辛苦?!?p> 商可云收起笑容,綠色的眸子閃過一絲贊許,“同為女子,我真的十分欣賞任將軍這種性格的女子,只是,身為他的妻,我不得不對你有所防備?!?p> 她轉(zhuǎn)過身看著遠處大王子的軍帳,“之前剛成婚時在王都,他顧及父王與我娘家的面子,對我態(tài)度尚可,人夫該盡的責任,他都盡了,后來他重返軍中,一別兩年,從未有過書信或口信帶回來給我,耶律家的人,成親兩年之內(nèi)沒有孩子,必會被族人指點,所以,你也應該猜得到,我這次過來,是來……”
商可云停了一下,“只是自從大王子見到你,一直魂不守舍,在帳中與我相處的時間極少,夜半夢中都是叫著任將軍的名字,作為他的枕邊人,我的心自是難受,前些日子他曾問我,在不影響我們婚姻的基礎(chǔ)上,可否接受另一個女子與我一起伴他走完這一生,當下,我便猜到這女子便是任將軍你……”
任我行抱著胳膊不住的冷笑,“這又關(guān)下將什么事?”
商可云朝她擺擺手,“你不必急著否認,大王子這次決心十分堅定,若我能答應,我便可懷上他的孩子,若我不答應,我倆就一直只能保持婚姻關(guān)系而再無其他。如果你是我,你該怎么選?”
“下將不是大王子妃,所以回答不了這個問題?!?p> “是啊,你自然不是我,也自然回答不了這個問題,”商可云仰頭看著沒有月亮的星空,“我和大王子的結(jié)合,大家都道是一場交易,可是沒有人知道,我自十四歲那年在宮外與他匆匆的一照臉,便將此生的情都系于他,我知道,你怪他違背你倆當初的諾言,可是父王需要我娘家的錢與糧,只得犧牲他與你的愛情,只要商家不倒,這場仗一日沒打完,大王子他就沒有對我商家說不的權(quán)力,自然的,他也是無力給你任何保證的!”
任我行怒道:“我何時要過他的保證了?”
商可云沒接她的話,自顧自幽幽的說:“那晚,我跟在他的身后,看著他進入那片林子,天空中還有半輪月亮,月色十分凄涼,我站在林外,直到你倆衣衫不整頭發(fā)凌亂的從林中走出,你倆情意綿綿,我卻飽受煎熬,我告訴自己,只要他人是我的,心在不在有什么問題?只要他還是我的,我還計較那么多做什么?”
“可是,我終歸是他的妻,我最終無法做到那么大度?!鄙炭稍蒲酆猓ǘǖ目粗挝倚?,“這種感覺,你知道有多難受嗎?”
看到這里,一旁的夏候晴十分震驚,當晚她只顧看戲了,居然連不遠處有人都沒發(fā)現(xiàn),話說,這商可云的忍功可真不一般?。?p> 任我行聞言勃然大怒,“那晚我跟耶律培并沒有發(fā)生什么事!你這樣說是什么意思?你們夫妻倆都當我任我行是什么人?真不愧是夫妻倆,看輕人的本事都一模一樣!你不必擔心,我任我行扔掉的東西,絕無再撿起來的可能!今后若無公事,請大王子妃及你尊貴的夫,別離我太近,我一介粗人,失手傷了你們這些貴人就不好了!”
說完不等商可云有反應,怒氣沖天的摔袖而去!
商可云看著任我行離去的背影,苦笑著搖搖頭。
夏候晴看得直呼精彩,看小說和現(xiàn)場版真是天跟地的差別!
還有,這大王子妃還真是能人也,作為一個不受丈夫喜愛的正室,遇到婚姻威脅者,能第一時間不撲上去撕逼而是心平氣和(至少表面看起來是這樣)笑靨如花的與對方交流,最終在口不吐狠話臟話的情況下?lián)敉藢Ψ?,既不傷面子,又把自己想要說的話全表達了出來,最后讓對方知難而退。
這情商,跟盛國的公主耶律寶珠有得一比啊。
不知道兩人是不是好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