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去,好不好?”夏如初拉著她的手問。
“好?!?p> —
“明天早上十點,記得來我家哦!”女孩甜甜的聲音似乎很遙遠。
“你想去哪?你想跑是不是?!我告訴你,哪都別想去!你爹娘都被你害死了!你要在我身邊照顧我一輩子!”
“不是我!我要去……”
畫面如同電視機卡帶時灰閃,雪花般的屏幕時不時閃現(xiàn)。
“你最近勾搭上城里來的那對母女,想逃跑是不是?!我這就把你綁起來,讓你哪都去不了……”神經(jīng)質(zhì)的聲音不斷重復(fù),“把你綁起來,哪都去不了……”
畫面中一會是女孩痛苦的神情,一會是男人癲狂的笑,掙扎中。
“砰——”
一聲脆響,血色的花瓣盛放在逼仄的小屋,血色濃稠腥冷。
“是你逼我的!賤人!叫你不好好聽話……”
血流過精致的眉眼,滴落在她的嘴唇,唇瓣不自覺顫抖著,這個瘋子,這個瘋子………
通透的眼睛慢慢變得冰冷,恍惚間,她看到女孩挽著母親朝她笑,“柳絮,你快點啊,再不來我都要走了?!?p> 她奮力的跑過去,等等我……帶我走……
眼睛睜開,躺在地上的人看著破舊的瓦磚屋頂好一會才回過神,又做這個夢了啊。嘴里有血腥味,稚煙用手摸了摸上唇,才發(fā)現(xiàn)被咬出血了。舌頭裹挾著血珠,味道還是熟悉的濃稠冰冷。
果然,血債必須血償才快活。他把她留在了冰冷的深淵,那么,他讓他永遠待在黑暗的地獄,也很公平吧?
“我?guī)湍銏蟪?,你為我效力。如何?”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嘴唇很薄,五官偏冷,笑起來卻給人溫潤的感覺。
“好?!迸⒀垌纳?,“不過我要自己動手?!?p> 男人笑得更深了。
“吱呀——”
破舊的門被人推開,一縷光線遁入黑暗的屋內(nèi),一個中年男人帶著滿身酒氣踉踉蹌蹌的進來。
“死丫頭,死哪去了!快給……”話沒說完,男人身子重重倒在地上。
男人一聲痛呼,“誰?!哪個龜孫子暗算老子?!”
一張小臉出現(xiàn)在他面前,醉醺醺的男人并未察覺到危險來臨,他發(fā)怒叫吼:“你個賤人敢算計老子,老子打死你!”
沒等他掙扎起身,棍棒一下比一下用力落在他的身上,綻放的血色如同那天盛放的花朵,妖艷靡麗。
“走吧,從今天開始,你的命就是我的了?!?p> —
思緒落下,放在耳邊的手機可以聽到一道淺淺的呼吸聲。
“回來?!睖貪櫟穆曇粽f著命令的字眼。
耳邊嘟嘟聲響起,稚煙捏緊了手中的電話。
轉(zhuǎn)身,夏如初正在轉(zhuǎn)角等著她。
剛走到轉(zhuǎn)角,稚煙就被人一把抱住了?!皩Σ黄??!鼻妇蔚穆曇粼诙呿懫?。
對不起,當年沒能帶你走。
當年小小的夏如初等了整整一天,都沒有看到女孩。懷著滿心失望,她想,或許是她爸媽不讓她去,也有可能是她后悔了。
但是,以夏如初成年人的思想,結(jié)合柳絮前后的轉(zhuǎn)變,她不難想到,當初的柳絮一定是想離開的,至于為什么那么迫切的離開,又為什么沒能遵守約定離開,只有她自己明白吧。
抱緊身上的人,稚煙說:“我要走了,你要小心?!?p> 纖細的手指在她的背上移動,夏如初把移動紋路記在腦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