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馬上要二更的夜,白翊萱又加了把火,心里想著小殿下該等急了,腳步不由得加快了幾分。
“殿下,久等?!彼p聲說道,臉上帶著一絲歉意。
把藥湯端回了房間后,一踏入房門,一張臭臉就擺在眼前。
白翊萱心里一緊,果然,生氣了。
“殿下消氣……洛寒不是……。”
她試圖辯解,但話未說完就被少女情緒激烈的打斷:“你究竟是誰?”
錦綾的聲音帶著顫抖,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她這是怎么了?
錦綾這問的是什么問題?
白翊萱心中疑惑,但面上不顯,只是放下手中的蜜果茶,緩緩坐到錦綾身側(cè),隨后將茶碗輕輕推了過去:“殿下?”
然而,錦綾根本不理會她,少女移開目光,緊張地扣起了碗沿邊,手指微微發(fā)顫。
“你還在騙我。”錦綾的聲音冷硬如冰,隨手丟來一封五厘米寬大的信封。她想不到居然還有秘密瞞著她,還是一個讓她沉重痛苦好久的秘密。
信封散落在地上,白翊萱彎腰拾起,目光掃過那些零零散散關(guān)于白家的信息碎片,心中一陣苦澀。
錦綾再次質(zhì)問道:“你究竟是誰?”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憤怒。
白翊萱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fù)自己的心情:“殿下,白家曾經(jīng)是鼎盛世家,卻被一個毫無由頭可言的流言蜚語搞得家破人亡?!?p> “本公主不是想聽這些的!”錦綾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來。
白翊萱身子一晃,差點摔倒,但她還是穩(wěn)住了身形,繼續(xù)說道:“誰人不會好奇這件事發(fā)生的背后究竟隱藏著什么,洛寒也不例外。”
“你覺得我還會信你這些說辭嗎?”
錦綾冷笑一聲,眼神中充滿了不信任。
白翊萱知道,此時再多的解釋也是徒勞。她無奈地搖了搖頭,熄滅了蠟燭,拉著錦凌的手,將她摁倒在床上,同時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巴:“殿下,接下來要說的事情,請殿下莫要偷偷開口回應(yīng)……”
錦凌掙扎了一下,但白翊萱的手捂得很緊。
她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白家有一獨女……”
說著,白翊萱的手緩緩放下。
錦凌剛呼吸上新鮮的空氣,轉(zhuǎn)口便接道:“阿萱姐姐,真的是你!你回來了!”
她的聲音中帶著驚喜和激動,白翊萱聞言一愣,手忙腳亂地又捂了回去。
這些都是兒時的記憶了,就連她自己都不記得那么清楚,錦凌怎么會……
一滴又一滴的淚水滑落在白翊萱的虎口處,她沒想到錦凌會這么快就認出她。她本想著冒充一下貼身丫鬟之類的為小姐報仇雪恨,沒想到錦凌竟于她早就相識,關(guān)系還很不一般。
白翊萱松開手,錦凌一把抱住她,圓潤的小臉貼在她的臉頰上,就像小時候那般親密無間。淚水順著她們的臉頰滑落,交織在一起。
“我與皇兄足足念了你許久,久到恍如隔世?!卞\凌的聲音帶著哽咽。
“殿下……”白翊萱輕聲呼喚道。
“叫我凌兒吧,你都是這么叫我的!”錦凌喜極而泣,緊緊抱住白翊萱不放。
白翊萱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慰道:“那個時候還太小了,發(fā)生這么多事情已經(jīng)記不得了。凌兒,在白家出事后你生了場大病才被送去的邊塞療養(yǎng),那事發(fā)前有關(guān)的還有印象嗎?”
錦凌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愧疚:“說來慚愧,凌兒對這些并不知情,卻是為了思念姐姐身體才日漸變差。”
說罷,她再次緊緊抱住白翊萱,就像是要把失去的時光都補回來一樣。白翊萱感受著錦凌的溫暖和依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知道,這條路已經(jīng)不再孤單。
“阿萱姐姐,你回來比一切都來的重要。我要去告訴皇兄,他也思念你許久,還一直說著如果有機會一定要向你好好道歉?!卞\凌說道。
道歉?
白翊萱心中一凜,是做了什么對不起她的事情嗎?
她剛要問出口,錦凌卻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從床上爬了起來:“我現(xiàn)在就去找他!”
白翊萱拉住她的手,微微搖頭:“凌兒,這件事除了你以外……”
錦凌停下腳步,轉(zhuǎn)頭看向她:“我知道的,只是我太高興了才說了這番話。沒有什么事能比還一個白家清白來的為之重要。不過阿萱姐姐,這條路也需有我一份?!?p> 白翊萱看著錦凌堅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感動。
她隨即拉回了要開口的話,微微點頭:“好?!?p> 這是她第一次從錦凌的眼里看出了小心翼翼的神情,也是她第一次感受到錦凌的成長和擔(dān)當(dāng)。她知道,命運難違,但她已經(jīng)決定要拉著錦凌一起走下去。
錦凌一向直言不諱,看來得會會這蘇璟,翹翹他的嘴巴了。白翊萱心中暗自思量著,同時拍了拍錦凌的肩膀:“凌兒,我需要你幫我辦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