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亮躲在云后,笑看地上人兒的陰謀詭計。
魏府的大門深夜被敲開,管事扒在門縫里探了探頭,看清來人后將門大敞,放了馬車進(jìn)去,又四下打量無人才急忙將門掩住。
書房的油燈被點燃,一下亮了起來。
魏瀟冉掩嘴打了個呵欠,看向站在下首的婆子。
來人正是孫媽媽。
“魏老爺,這是夫人寫給您的信,您看過之后務(wù)必要毀掉呀!”
她雙手將信呈上,神情緊張。
魏瀟冉被她感染,一下精神了許多,接過信查看,封口處火漆完好,他深深看了婆子一眼,孫媽媽識相地后退幾步,垂首侍立。
大約盞茶的功夫兒,他將信折好,連著信封在油燈上點了,扔進(jìn)火盆,直至全部變成灰燼才開口。
“人呢?”
“還在馬車?yán)锎糁亍!?p> “快帶我去!”
這刻不容緩的神情……
孫媽媽心下了然。
雖說深夜給娘家哥哥送美人,不太合禮數(shù),也不大厚道,但眼見魏老爺急成這樣,想必夫人在信里定是將春柳那丫頭好生夸贊了一番,幸好她有先見之明,提前給那丫頭換了衣裳又補(bǔ)了妝,瞧瞧,讓她猜中了不是?
這下可夠魏夫人那個狹促鬼喝一壺的了。
孫媽媽眉眼含笑,腳步生風(fēng)。
魏瀟冉快步跟著,滿腦子想的都是信上的內(nèi)容,自然察覺不到一個婆子的異樣。
馬車停在花園旁一個僻靜的角落里,二人這一路走來驚擾了不少守夜的下人,但都被魏瀟冉一個眼神給鎮(zhèn)了回去,等到了跟前,孫媽媽將手中的燈遞過去,魏瀟冉親自掀開簾子挑了燈進(jìn)去。
昏黃的燈光映襯著少女白皙柔軟的臉,黑亮的眼珠濕漉漉的,活像一只受驚的小鹿。
春柳屏住呼吸看向探頭進(jìn)來的男人,止了淚,一動也不敢動。
男人的雙眼帶著探究,驚艷,甚至大放異彩,唯獨沒有欲念。
她心下稍安,想起孫媽媽路上囑咐她的話,試探性地喚了一聲,“魏老爺?”
“像!真像!”
連聲音也有些像。
魏瀟冉神色激動,想當(dāng)年秋家二娘子秋心也是這般年紀(jì),生得花容月貌,偏又不似尋常閨閣女子矯揉造作,時常奔于生意場上,那口才那手段,便是當(dāng)時的秋家主和她大哥秋績也自嘆不如,他私下里在酒樓遇見過幾回,碰巧聽了她與酒樓掌柜只言片語的對話,即便時至今日,少女?dāng)S地鏗鏘的聲音也時常響徹在他心頭,那坦蕩瀟灑的身影更是讓人難以忘懷……
魏瀟冉瞇了瞇眼,猶自沉醉,又晃了晃頭,咦,思路好像有些不對……
他趕忙回過神兒,見面前的少女后背頂著車壁,看著他一臉驚恐,才知道自己是真的失態(tài)了。
輕咳一聲掩住尷尬,魏瀟冉退到車外。
孫媽媽面上的笑已是繃不住了。
相看了這么一會兒,成不了才怪呢。
她捏著帕子湊上前,看向滿面紅光藏不住的魏瀟冉,明知故問道,“魏老爺可還喜歡?”
“喜歡?!?p> 魏瀟冉條件反射點頭。
浮笑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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