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長深深看了程繁一眼,揚(yáng)鞭而去。
等到獄長遠(yuǎn)去,莫二輕聲說道:“為什么幫我?”
“還有兩個條件沒有完成,你現(xiàn)在不能死?!背谭毙⌒牡靥稍诿┎萆?,防止肩膀受創(chuàng)。
……
閑生居里的茶香彌漫,府尹大人蹙著眉頭,看著昏黑的街道上寥寥幾個行人。他與余涵不會再次見面,但并不是意味著不可以通信。
在另一個華麗的廂房里,御史大人正在喝茶,在他面前坐著一個面色堅毅的中年人。
御史大人將茶杯放在桌上,說道:“他很不錯?!?p> 御史大人說的“他”自然就是程繁。
中年人衣著樸素,脖頸上掛著一條擦汗的手帕,看上去就像是一個賣炊餅的苦命人。很難想象,一個賣炊餅的苦命人會出現(xiàn)在外皇宮的茶樓閑生居里。
中年人是一位將軍,他就是李雄。
李雄看著茶杯上緩緩冒出的熱氣,說道:“快要收攤的時候,一個小女孩找了我?!?p> 御史大人說道:“你有沒有懷疑他的身份?”
李雄端起茶杯,說道:“張極,有人發(fā)了話。你沒有必要多說?!?p> 御史大人張極認(rèn)真看著李雄。
能讓這個狂妄的將軍緘口不談的人,這個世上沒有幾個,張極忽然想到了一個人。說道:“難道是陛下?”
李雄說道:“自從陛下回來后,就發(fā)生了變化。不久前他還下旨,要拆了自己的陵墓?!?p> 張極起身,有些難以置信,他睜大眼睛,盯著李雄,仿佛要在他的話語中找到一些破綻。
張極的聲音變得尖銳,驚訝說道:“這……”
“陛下……”
李雄嘆了一口氣,說道:“你準(zhǔn)備支持誰?”
李雄知道皇帝陛下命不久矣,對于兩位最有希望繼位的皇子,他還是選擇聽聽這位御史大人的意見。
張極說道:“我在這里,有無數(shù)條出路。而你……只有一條?!?p> 李雄把手放在腰間,茶杯里霧氣蒸騰,飄蕩在李雄的面前,就像是在他的臉上蒙上一層寒霜:“所以我們不一樣?”
張極看著李雄的動作,知道如果自己言語不當(dāng),這個熱血的將軍恐怕會在剎那間殺了自己。
桌上的茶水不再冒出熱氣,變得微冷,張極微微皺眉,沉默許久,然后笑了笑,說道:“我忠心于陛下,可不是那兩個小娃娃?!?p> 李雄把手重新放在桌子上,說道:“總是要選的?!?p> 張極似乎想到了什么,說道:“大將軍,要不我們打個賭?”
聽到打賭,李雄像是來了興趣,把茶杯端起,將漸冷的茶一飲而盡,就像是在軍營喝了一壇烈酒。
張極知道面前的這位大將軍來了興趣,笑著說道:“我們來賭一睹那個程繁會選誰,你覺得如何?”
李雄懷疑說道:“你就這么確定他會站在襄國這邊?”
張極喝一口茶,說道:“他欠我們很多條命,而且你手上還有那個女孩,那你想一想,他會怎么做?”
……
府尹大人房有為看著從椅子里掏出的紙條,面色微微一變。
房有為自知程繁難以被處死,就連最基本的嚴(yán)刑拷打也不能隨意施加,那紙條上的這招算什么?
……
張靈這次沒有帶酒,也沒有帶做好的花生。
他推開了牢房的木門,走到程繁身邊。
程繁聽到了腳步踩壓茅草的聲音,知道來者何人,沒有睜開眼睛,似乎隨意說道:“準(zhǔn)備做些什么?”
“當(dāng)然是越獄。”
程繁睜眼,說道:“我受了傷?!?p> 張靈調(diào)侃說道:“我的好兄弟,我知道你需要一個人,我已經(jīng)……”
“不必了?!背谭钡恼Z氣很堅定,沒有商量的余地。
其實(shí),如果真的用了張靈準(zhǔn)備的人,出去后更是沒有商量的余地,對方會直接或者間接提出要求。面對自己的恩人,自己又該如何拒絕?若是被帶上了他們的節(jié)奏,自己的計劃的就亂了。
自己任重道遠(yuǎn),不可能會被其他東西左右。
程繁如今的希望,全在莫二手里。而莫二要生存下去的希望,全在程繁手里。
張靈微笑說道:“我覺得你要去襄國?!?p> 程繁微微一怔,說道:“為什么?”
張靈語氣怪異說道:“你不去襄國,難道去西荒?那里可不是普通人能生活下去的地方,更何況,那里有兵營。”
張靈話里有話,程繁說道:“你認(rèn)為我該去哪里?”
張靈從懷里掏出一個腰牌,說道:“拿著這個,去找齊王?!?p> 程繁沒有接腰牌。
張靈看了兩眼程繁的后背和肩膀,說道:“你搞定送飯的獄卒,然后按照我說的路線逃出去?!?p> “我想辦法弄到琴,然后送到齊王府上?!?p> 程繁說道:“沒人偷聽?”
張靈說道:“沒人偷聽。”
程繁說道:“繼續(xù)。”
旁邊牢房的莫二還在昏沉的睡著,蠟燭的光芒不停地閃爍,就像是一個高雅的舞者。
張靈吸了口氣,說道:“御史大人幫你,自然有代價,你知道?!?p> 程繁點(diǎn)頭。
張靈說道:“你可曾記得昨天我們說過什么?”
程繁沉默片刻,說道:“我們是朋友。”
張靈說道:“我不需要代價,但是御史大人需要。”
程繁說道:“為什么是齊王?”
張靈嚴(yán)肅說道:“因?yàn)辇R王是襄國皇帝的親弟弟?!?p> ……
微濕的海風(fēng)吹拂在少年的臉上,少年抬頭眺望著北方的星辰,神色有些復(fù)雜。
“想家了?”蒼老的聲音在曲小河的身后突兀地響起。
曲小河冷漠著臉,沒有回答。
老人健康紅潤的臉上出現(xiàn)一抹傷情,說道:“其實(shí)我也想家。”
曲小河起身,說道:“這不是你的家?”
老人搖了搖頭,像是想到了什么東西,他又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沒錯啊,這是我家,不過我想念我的故鄉(xiāng)。”
曲小河說道:“老頭,你的故鄉(xiāng)我不想知道,我想知道我的木筏為什么散了。”
老人走到曲小河身邊,說道:“我之前跟你說過,沒有其他辦法?!?p> “嗯?”
老人頓了頓,面色一變,說道:“因?yàn)槟銢]綁緊?!?p> 曲小河說道:“老頭,是不是還有辦法?”
老人說道:“現(xiàn)在燃眉之急就是怎么才能游出去,而不是投機(jī)取巧,”
“真的很奇怪,我綁的已經(jīng)很緊了,但是沒走多遠(yuǎn)就散成一片。”曲小河皺眉說道。
老人把手放在曲小河的肩膀,說道:“有時間就待在海里,不停地游水?!?p> “相信我。”
曲小河轉(zhuǎn)身看著老人,說道:“你這么老,還這么有力氣?!?p> 前日接下自己的兩拳,今天在耕地干活時,這個老人輕而易舉就將一個水箱背在背上,最然自己也可以做到,但是老人很老,自己很年輕,無法相提并論。
老人說道:“除了待在水里,你還可以扎馬步。”
“扎馬步?”曲小河疑惑問道。
老人摸了摸頭,然后雙腿一曲,上身瞬間往下移動,手臂伸長。
老人說道:“這就是扎馬步,對你有好處?!?p> 曲小河學(xué)著老人的模樣,扎起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馬步,說道:“你不是不教我東西嗎?”
老人說道:“我只是說不教你太極,沒有說不教你別的?!?p> “憑你的脾氣,就不能學(xué)這個本事,你自己決定了你只能和別人對剛的命運(yùn)。”
曲小河問道:“什么是對剛?”
冷子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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