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地白熊皮,掃了一眼名稱,路小遺心肝亂跳。這可是個好東西啊,伸手去摸掛在墻上的熊皮,再用嘴吹一口氣,熊皮柔順至極,一吹一個小窩。
“這個,多少錢?”路小遺總算是看上了一樣東西,導購小姐齊子薇卻為難了。
“路爺,這是別家預定的,就這么一件?!逼谄诎谋磉_意思后,齊子薇心里暗暗叫苦。一門心思想做筆大買賣,完成這個月的任務,誰想到路爺看上這個東西。
“別人預定的?”路小遺失望之色盡顯,不舍的多了幾下,嘆息一聲轉(zhuǎn)身要走。不想前方有人攔住去路,一個小姑娘,臉蛋跟個粉團似得,雙手叉腰,仰面道:“那熊皮是我訂的,你要喜歡便拿去,不過要答應我一件事情?!?p> 路小遺認出她來了,身后那些黑衣人也都打過照面。上次的驚馬事件,這小姑娘膽子不是一般的打,對下人也不是一般的狠辣。
“小小年紀,也能做主么?你家大人呢?”路小遺不算大,但是不妨礙他裝。要不怎么在屋子里,還帶著墨鏡,這是習慣性的裝,深入骨髓的裝,忘我的裝!
“你蹲下來跟我才理你,我不喜歡抬頭跟人說話?!毙」媚镆筮€挺高,路小遺哈哈哈大笑三聲,彎腰伸手捏她的腮幫子。黑衣人面露怒色,小姑娘哼了一聲都退下。
“手感不錯,我很喜歡,不過我沒有欺負小孩子的習慣。東西雖好,你留著吧?!甭沸∵z才不信這個小家伙是個省油的燈,拿她的熊皮,鬼才知道她會提出什么奇怪的要求。一不小心露餡了,還怎么接著往下裝。
說著話路小遺轉(zhuǎn)身就走,小姑娘在后面氣急敗壞的跳腳:“以大欺小,你不是好漢?!?p> 路小遺哈哈哈大笑,從側(cè)門出了南北貨棧,頭也不回。齊子薇失望的送到門口:“路爺慢走,回頭……。”唰的一聲,一個袋子飛過來,齊子薇伸手接住,路小遺背對著她舉起手搖了幾下:“再會,這是給你的辛苦費。”
齊子薇低頭一看,是五十個元氣石,這小費給的真兇殘。
繼續(xù)逛街,路小遺不動聲色的意念交流龜靈,讓它觀察身后。呵呵呵,小姑娘,不怕你不上鉤。騙人這種事情,自然是要先下鉤子,路小遺的鉤子下了,就看受害者是否上鉤。
騙一個小姑娘固然沒有成就感,但是騙到一張極地熊皮,那就很賺了。足夠路小遺把良心和道德丟到陰溝里,再說那種富貴人家,騙了也無傷大雅。
不出所料,小姑娘帶著一群黑衣人在后面追上來了,路小遺故意東張西望的,看見一間茶樓,邁步進去叫點吃的坐下時,小姑娘跟進來了,站在面前盯著他看。
路小遺當她是空氣,端著茶杯,不緊不慢的吃點心。這小姑娘倒也有耐性,圍著路小遺轉(zhuǎn)頭打量了半個小時。身后那些黑衣人跟著站,始終保持一個姿勢,就像一尊石雕。
“你叫什么?”小姑娘總算開口提問,路小遺當著沒聽見,丟下一枚元氣石起身要走。
這小姑娘急了,張開雙臂攔住去路:“你不能走,必須跟我說話?!?p> 路小遺陰森森的笑了笑:“丐幫有一種人,專門抓你這么大的小孩子,打斷手腳,然后逼著孩子去乞討,每天有定量,完不成就打,還不給飯吃。就算完成了,只能吃點冷飯剩菜。”說到這里,小姑娘眼里露出畏懼之色,路小遺面目猙獰,冷冷的發(fā)聲:“你的人打不過我!”
這小姑娘先是后退兩步,隨即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坐在地上打滾:“你欺負我,你欺負我,大人欺負小孩了。”這一打滾,身上穿的白裙子,滾的臟兮兮的,下面的黑衣人卻動都不懂,沒人去管她打滾。而且還微微后退,讓出地方給她滾。
這小姑娘真太奇葩了,可見在家的受寵程度之嚴重。路小遺嘆息一聲,蹲下來:“滾的不錯,就是難度還不夠?!毙」媚镞炅镆幌?,滾到路小遺面前,麻溜的坐起來:“你愿意跟我說話了?”路小遺笑了笑:“你想說啥?”
“我要修真,我爹說我靈根不足,沒門派收我。”這小姑娘說這話的時候,眼淚唰唰的掉。路小遺心有戚戚焉,想當年我也是這樣的情況啊。
“你靈根發(fā)育多少?”路小遺問了一句,小姑娘擦了一下眼淚,紅著臉低聲說:“他們說才十點。”呃,路小遺頗感無語,十點靈根發(fā)育,你也好意思說想修真,感受不到靈氣,你修什么真???
就在路小遺準備勸退的時候,龜靈意念傳訊:“答應她,她不是靈根發(fā)育不全,是被人做了手腳?!甭沸∵z心里一顫,趕緊問:“你確定?”
“廢話,我什么時候看走眼過?”龜靈信心十足的語氣,給了路小遺自信。
“起來吧,去洗一洗,我在這里等你就是。”路小遺需要時間跟龜靈商量,坐回去后閉目養(yǎng)神的樣子,實際上在人龜交流。
“我說,你打算怎么做?別等下人回來了,我一點辦法都沒有就壞事了?!?p> “嗤,這等障眼法,只能騙騙測靈器,騙不了我。回頭我拿個心法給她練,最多一個月,再測靈根,真想自明。不過這個小姑娘看起來很麻煩,你確定要幫她?”
路小遺:“幫個屁,我想要那件熊皮而已。”
龜靈:“那就以一個月為期好了,讓她自行修煉一個月心法,隨便找個門派去測試?!?p> 路小遺:“也只能這樣了,我現(xiàn)在都是游魂野鬼,哪有精力照顧她?!?p> 洗干凈的小姑娘回來了,換了一身粉色的裙子,脖子上圍這一條白狐皮的圍脖,襯托出一張小臉蛋粉嫩。這時候再看她,哪有之前那個打滾的樣子,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站在一邊,萬福之后才開口:“奴家可心,見過先生。敢問先生高姓大名!”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我這里有個心法,你拿回去練上一個月,再去某個門派測試靈根,自見分曉。”路小遺決定要挖個大坑,這一次不是沖著小姑娘可心來的,奔著她爹去的。
這種女孩子,一看就有個二十四孝的爹奴。又好像很有錢的樣子,不坑她爹坑誰?
小姑娘這一下糊涂了,一雙眼睛盯著路小遺滴溜溜的亂轉(zhuǎn),小腦袋瓜子不夠用了。這家伙是在騙我呢?還是在騙我呢?還是在騙我呢?我有那么招人討厭么?
能想到這個,說明她還是很聰明的。問題是,她說粗來了:“你不會騙我吧?”
好吧,這下路小遺確定她掉坑里了,不緊不慢的笑了笑:“一個月而已,我就住在三門鎮(zhèn)不走了。你要不放心,就去定個房間給我住下,然后讓你的人跟著我就是了?!?p> “那還不如我跟著你呢!”小姑娘一句話說完,又一個受害者誕生了。
路小遺裝出高深莫測的樣子,微微一笑,手一翻,多了一枚玉簡,遞給可心:“拿去,知道怎么用么?”小姑娘可心接過后,前后看看,點點頭:“這里有個槽子,塞元氣石?!?p> 路小遺笑而不語,繼續(xù)裝著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小姑娘給他萬福行禮:“如此,委屈先生暫住奴家的別院?!闭f完轉(zhuǎn)身對一個黑衣人道:“你去貨棧,取那件熊皮來,我要做拜師禮?!?p> 路小遺及時的開口:“且慢,一個月后再說?!?p> 一群黑衣人簇擁著,路小遺不緊不慢的在街上走著,三門鎮(zhèn)地方不算太大,走到盡頭的時候,一個莊子出現(xiàn)在眼前。依山傍水,一條大路穿過阡陌直達莊子前。
“齊家別院”四個大字在莊子門口,路小遺看看這牌匾上的字,很是吃驚:“這書法不得了,鐵筆銀鉤,筆鋒之處,劍氣欲出?!?p> 這話讓小姑娘聽了,很是興奮:“先生果然是高人,寫這個牌匾的先生,正是個劍修?!?p> 路小遺被請進一個院子,門口還站著四個丫鬟,不用看都知道,她們跟那些黑衣人一樣,都是專門培養(yǎng)出來的。這時候龜靈意念傳訊:“這些黑衣人和丫鬟,都是煉氣期的修真者?!?p> 路小遺暗暗心驚,臉上卻很是淡定,看看四個丫鬟:“哪個門派的弟子?”
“奴家清逸”“奴家清蓮”“奴家清柳”“奴家清云”“見過先生。”
最后一句是四個人異口同聲,路小遺笑著點點頭,心道:等于沒回答。
這時候小姑娘可心開口了:“她們都是天靈門清字輩的女弟子,修煉八年都沒過練氣三級,被打發(fā)到這里來做丫鬟。”
路小遺心里一顫,暗暗叫苦:“壞了,這下進了賊窩,難道要挖坑埋自己?”
“呵呵,天靈門弟子!”路小遺只能故作鎮(zhèn)定,淡然的嘆息一聲,自己裝的逼,跪著也要往下裝啊。這女娃子真是麻煩,早知道她跟天靈門的大人物有關(guān)系,打死人都不招惹她。
心里懊悔,只好在意念里罵龜靈:“烏龜人,看你惹的禍事?!?p> 龜靈:“我看未必!這沒準還是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