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
“聽楠公主莫要為難小仙,觸犯天條的事小仙斷不能做。”司命沒想到他出門遛個彎,就被莫聽楠遇上了,此時脫身怕是難了。
莫聽楠不依不饒,“太子殿下是本公主的未婚夫,本公主打聽未婚夫的事那不是天經(jīng)地義嗎?怎么?你還要忤逆本宮?”
司命額頭都滲出了一層細汗,“小仙不敢?!?p> “若是太子殿下在凡間出了什么事,怕也不是你一個小小的司命能擔待的起的。本宮下去,還能幫襯一二,你說是吧?司命星君?”
“是是是?!彼久c頭敷衍,內(nèi)心祈禱著有人來救場。
許是聽到了司命的求助,那謫仙般的玉公子手持折扇款款而來,司命定睛一看,那吊兒郎當不正經(jīng)的模樣,不是景鈺又是誰。
景鈺看著司命為難的樣子,自然明白莫聽楠攔他所為何事。
他疾步上前,對莫聽楠道,“哎呀,聽楠公主怎得有空在此處閑逛,我聽說父君給你準備了許多天界的禮制表讓你學習,這九重天不比下界,規(guī)矩自然與你以往不同?!?p> 莫聽楠欠身給景鈺行禮,“二哥?!本扳暢脵C給司命使了眼色,司命如蒙大赦,急忙退下。
莫聽楠見狀還要攔著,景鈺右手伸出折扇一擋,她只能眼巴巴的看著司命走遠。
“二哥……”
“想來是父君的要求還是少了,這樣吧,我同你一道去父君那請旨,讓他多派些教習宮娥給你。”景鈺道。
“不用!”莫聽楠急道,“我,我的意思是,那些禮制足夠我學會天宮的規(guī)矩了。”
“我看不夠?!本扳暤溃澳阕约阂舱f了,你是景衍的未婚妻,九重天將來的太子妃,更是未來的天后,怎的如此不合規(guī)矩,以前不懂,如今不能不懂?!?p> “我,我,”莫聽楠終歸是下界之人,能上九重天已是莫大的福氣,此刻面對景鈺生來的天族威壓,已然招架不住,“二哥教訓的是,聽楠知錯了,這便回去學習天族禮制,萬不敢給九重天丟臉?!?p> 說罷便急急忙忙離開了,景鈺搖了搖頭,自顧自道,“沈念啊沈念,為了你和景衍,我付出了多少啊,日后定要狠狠的宰你們一頓?!?p> 將軍府。
“啊泣……”剛用完早膳的傅九歌打了個噴嚏,不禁皺了下眉頭。斂秋忙去里間拿了件外衣,道,“最近天氣轉(zhuǎn)涼了,小姐多穿些衣物。”
傅九歌搖了搖頭,“無礙,湯熬好了沒?”“好了,我這便去端來。”斂秋道?!班拧!?p> 洛湛離京第二日,傅景深告病未去上早朝,九歌一早得了消息,以為他身子骨欠佳,便給了他熬了一盅烏骨湯。
她不善烹飪,卻尤其擅長做湯,她熬的湯,是連吃遍山珍海味的皇帝都贊不絕口的。
她端著烏骨湯到傅景深的院子時,見他一襲勁裝,儼然要出門的樣子。
“哥哥這是要出門?”九歌疑惑地打量他,此時的他哪有半分病態(tài)的樣子。
見她來,傅景深略顯片刻慌亂,“咳,你怎么來了?難得休假,我出去逛…視察一番?!毙υ?,他若說出去閑逛,肯定脫不了身。
“哦?!备稻鸥枰桓笨赐杆臉幼樱嫔蠀s不顯,“我熬了烏骨湯,給你補身子,你趁熱喝掉?!?p> “九兒何時有了良心?”傅景深寵溺的笑道,嘴上卻不饒人。
傅九歌白他一眼,“我對你何時沒有良心?”
見她微怒,傅景深也不多逗弄于她,畢竟他還有要事在身,接過她遞過來的湯盅,一飲而盡。
“嗯,甚好?!备稻吧畹溃拔壹揖艃旱膹N藝見長?!?p> “少貧?!备稻鸥璨挪怀运@一套。
“景哥哥~”一道嬌媚的聲音響起,兄妹倆不約而同的皺了下眉頭。
“哥哥保重身體,我先走了!”傅九歌眼疾手快奪過他手里已然空了的湯盅,連正門都沒走,直接從側(cè)窗跳窗而出。
傅景深見狀,想躲起來已然來不及,只能含笑應對來看他的傅雨柔。
約莫半個時辰,傅景深出門了。
九歌輕撫著白馬的須子,白馬舒服的輕哼,“阿九,我們也走吧。”
“吁——”斂秋抓緊韁繩,停在九歌身邊,“小姐,都準備好了?!?p> “好?!本鸥璺砩像R,“出發(fā)?!?p> —————————
洛湛走得不慢,不過四五日,便已到了幽州邊界,此時的天空烏云密布,隱有風雨來臨的前兆。
領軍的沐首領道,“洛狀元,這天色漸晚,又有風雨來臨之像,不若我們先找地方休息一晚,明天再趕路吧?!?p> 他們此行走得是郊外,路途偏僻且難行,晴天時便宿在荒野,可此時的天,暴雨壓境,定然是不能宿在外面了。
“好?!甭逭靠戳艘谎坳幊恋奶炜眨站o了手里的韁繩,“吁——”“大家原地休整片刻,林越,你同我到前面看看可有村莊?!?p> 林越是洛湛的家仆,此行帶著他,是洛湛記得他老家是在冀州,若得空閑,還能讓他圓了回家的夢。
林越驅(qū)馬過來,道,“公子不必看了,往前再走六七里,就有一間破廟,咱們到前面歇息吧?!?p> 洛湛點點頭,道,“也好。沐將軍,那我們就緊走幾步,趕在大雨來臨之前到達那處破廟。”
“是?!?p>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伴著雷聲滾滾,大雨,悄然而至。
洛湛和沐將軍安頓好后,便開始清點物資。這是洛湛的習慣,每次停軍休沐,他都要親自清點,這樣才會安心。沐將軍也很欣賞他,不愧是皇上親選的人。
“沐將軍,奔波了一天,你也快些休息吧,我來守著就好。”
“不用,我是武將,這點奔波算不得什么。還是我守著,你休息。”沐將軍豪爽道。
二人推脫一番,相視一笑,背靠背坐在一起,聊著這幾天的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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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某客棧。
傅九歌站在窗子前,看著窗外的大雨,沉思。
斂秋從背后給她披了件外裳,“這幽州多雨,天氣又涼,不知大少爺為何要來這?!?p> 傅九歌伸手緊了緊衣物,道,“斂秋,你沒有發(fā)現(xiàn),這幾日,我們是一路往南嗎?”
“對哦。”,斂秋慢半拍道,“是一直往南的,大少爺來這是要尋人?”
“對了!”斂秋似是想起什么,道:“洛狀元也是往南方去的?!?p> “新科狀元洛湛,京中有人留你不得!”忽的,二人初遇時的景象飄然浮現(xiàn),傅九歌一怔,莫非,哥哥此行,便是要殺洛湛?
看著窗外傾盆的大雨,傅九歌喃喃道,“月黑風高夜,殺人滅口時……”
“小姐說什么?”斂秋沒有聽清楚。
“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