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賴三川轉(zhuǎn)眼就清醒過來。
“殺了你!”這位旗主面色血紅,是動真怒了。
然而,剛剛舉拳,他的表情突然一變。
一個身影,剛剛沖出院落。
“我的刀!”賴三川大喊一聲,就想追出去。
然而后背被張武魁刺中,前方又有核桃飛來,他總要應(yīng)付。
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廖二的身影消失在院門。
賴三川只迷糊了一瞬間,廖二就抓住了法器失控這唯一的機會。
法器穿過了一道門,而且距離又遠(yuǎn)了幾十步,憑筑基二層的修士,已經(jīng)很難感應(yīng)到了。
“雀部的這位姑奶奶,求您出手好不!這么多條人命!”戴巖揮舞刀花,退向一旁,口中大叫著。
少女盯著戴巖,稍稍猶豫了一瞬。
“??!”呂士奇的雙眼圓睜,雙刀停在空中。
賴三川的一只手,插進了他的左胸。
“士奇!”“表舅!”“五叔!”洪家與呂家的人齊聲悲呼。
不管外人怎么看呂士奇,至少在他的親戚眼中,這是他們兩族的驕傲,甚至可以稱為英雄。
如果沒有他,這兩個氏族,在無余鄉(xiāng)很可能一直藉藉無名。
更何況呂士奇還向族人們承諾過,二十年之內(nèi),他會讓兩家成為全縣有名的修真家族!
他怎么能死?他怎么會死!
“救他!”還有戰(zhàn)斗能力的六七名族人,同時涌了上去。
“你們這樣的雜碎,連我毫毛都傷不到!”賴三川冷笑。
但他很快笑不出來了,因為那少女再次出手,雀羽刀含憤而發(fā),威力更盛!
哧哧,賴三川全力格擋,但卻被雀羽刀割傷數(shù)處。
最要命的是,雙臂都被割傷,這直接影響著戰(zhàn)斗力啊。
“滾!”賴三川已經(jīng)難以顧及別人,先飛起一腳逼退張大,其余精力全用來對付雀羽刀。
哧啦,又一道傷口出現(xiàn)。
賴三川難以置信地轉(zhuǎn)頭看了眼。
給他造成傷害的,居然是鄭磊。
戰(zhàn)斗這么久,流了這么多血,他的防御力已經(jīng)維持不住筑基二期的水平。
練氣七層中的強者,用上戰(zhàn)技,已經(jīng)能傷到這位筑基修士!
“不要逼我!”賴三川咆哮著,然而聽上去,倒有點像絕望的野獸在悲鳴。
僅僅是一時沖動,將法器投遠(yuǎn)了些,頓時就讓他陷入死地,太不甘心了啊。
原本他可是有把握將較弱的對手各個擊破,最后與少女對戰(zhàn),只要耐心點,也有六成勝算的。
咋就這樣了呢?
還是因為那個姓什么的亭長,那小子!
但他視線里找不到這個最想殺的目標(biāo)了,因為戴巖只在他的后方游擊。
時間慢慢過去,血流得越來越多,真氣越來越難以補充。
賴旗主開始喘氣。
他也終于相信了戴巖的話,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自己的兩什人馬,真的都被滅了。
絕望的情緒,將他的斗志越壓越垮。
而且,現(xiàn)在戴巖和洪于正等練氣七層的修士,不用大招都能劃破他的皮膚。
再過些時間,練氣六層、練氣五層的人都能給他造成傷害了。
現(xiàn)在再不逃,等下更沒機會。
賴三川終于開始突圍,目標(biāo)是圍墻。
但是看上去,機會比較渺茫啊。
關(guān)鍵是那位少女,有著飛行座騎。
之前賴三川對那只鳥的傷害并不算太大。
而且以賴三川現(xiàn)在的狀態(tài),能不能比少女本身的腳力快也很難說。
“賴三川,這里發(fā)生什么事了!”突然間,一聲長嘯從鎮(zhèn)東傳來。
兩條身影,幾乎是跟話音同時出現(xiàn)的。
“兩個筑基期!”在場的人,除了賴三川之外,全都駭然。
說真的,現(xiàn)在就算只出現(xiàn)半個筑基期,或者練氣九層的修士,都有可能讓戰(zhàn)局逆轉(zhuǎn)的啊。
因為萬獸門這邊,也快成強弩之末了。
飛來的兩個男子,其中枯瘦的中年人,穿著與賴三川相近的服飾,顯然是金牙幫的高層。
戴巖的第一感覺,就是這中年人,實力比賴三川還強!
但中年人并不是最可怕的。
同行那白面黃衫的青年,雙腳閃現(xiàn)青氣,如在空中漫步一般,實力更高!
“江護法!快,快助我殺光這些人!”賴三川狂喊起來。
這個時候,戴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用最快速度制定逃跑計劃。
“這些人……”枯瘦中年人目光掃過,面色微沉:“萬獸門的?賴旗主,沒有幫主的命令,誰讓你動手的!”
“不是我動手,是他們先奪了我們的礦,我才……不不,我還沒做什么呢,他們就殺進我的旗部,這次全是萬獸門挑起的,一切責(zé)任在他們!”賴三川吼道。
“你堂堂筑基期,又有數(shù)十強手,說我萬獸門這小小的亭部挑事兒?”戴巖笑了,“誰信??!”
“你!”賴三川怒視戴巖。
然而他竟然找不出話說。
旗部三十幾人,礦區(qū)十余人,居然被一個六七人的小亭部差點清干凈了,這怎么解釋?
他到現(xiàn)在都沒搞清楚自己的部下怎么死光的。
江護法皺眉,正想呵斥賴三川幾句,耳邊卻響起黃衫青年的聲音:“我只關(guān)心一件事,晶石礦被搶了?”
“是的,礦上的人都被殺光!是被偷襲的!”賴三川趕緊道。
“我不管你們之前發(fā)生了什么,我到這鎮(zhèn)上來,只為確保晶石礦的開采不出問題,江護法,你能解決么?”青年語氣冷漠地道。
“這個……”江護法皺眉看看那少女,顯然,對方以這少女的實力最強,地位應(yīng)該也最高。
少女忽然朝黃衫青年道:“你是青云劍盟的?”
“不錯?!鼻嗄昕瓷先ゲ⒉辉谝馊f獸門的名頭,但面對一位美少女,他的倨傲還是稍稍放下了些。
“金牙幫的事,輪得到你出頭?”少女冷冷道。
“本盟與金牙幫并無關(guān)系,但如果此間有不平之事,本盟自會主持公道?!鼻嗄瓴槐安豢?,回答得沒毛病。
少女皺皺眉,轉(zhuǎn)頭看向戴巖:“這件事,是金牙幫先挑起的,對吧?”
戴巖咳了一聲,心說怎么著,如果是我先動手,難道你還不幫自己人了?
真是受夠她了。
現(xiàn)在哪里是公道的事兒,是講實力好吧。
金牙幫一方實力明顯已經(jīng)形成碾壓,而且背后的青云劍盟也露頭了,情況不妙,還是暫避鋒芒吧。
但是就這么退出也不甘心。
或者想全身而退也挺困難?
就在這時,身后幾聲咳嗽響起。
兩位老人,慢慢走進院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