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兩面佛呱一說出口,青年便知道不能再演戲了,不管對面有沒有理解這句話,必須盡可能將這群妖怪留下。
不待對面反應(yīng),百目鬼手中的球射出一道紫色的妖光,纏在了朧車的嘴上,令它想要說話便要承受巨大的痛苦。趁著它們一時得不到朧車的命令,以津真天縱身飛起,黃金羽毛落在一堆青蛙之間爆炸,造成一團(tuán)混亂。
青行燈在混亂中出手,甩手吸走了蛙妖們一大團(tuán)的魂火,靈魂力量下降的蛙妖們開始出現(xiàn)了不適的癥狀。
“怎、怎么回事……我好像有點暈呱……”
“是啊是啊……想沒力氣了呱……”
漂浮的彼岸花默默地在四周游蕩,悄悄侵蝕著蛙妖們的靈魂力量。
“哼哧……”食夢貘這時噴出一團(tuán)粉紅色的迷霧將一群蛙妖催入夢鄉(xiāng)。
“呵啊!”食夢貘的入夢影響不到朧車這個級別的大妖,朧車強(qiáng)行解除了百目鬼的禁言,眼看手下已被擊倒,發(fā)出一聲不甘的吼叫后縱天而起想要逃走。
天空亮起了一道道符陣的光芒,離去的陰陽師在青年的拖延下盡數(shù)分列與京都四處的高樓之上,借助陣法對騰空而起的朧車進(jìn)行了防空反擊,符咒、術(shù)式、妖術(shù)組成彈幕對朧車形成了覆蓋式射擊,硬生生將它擊落了下來。青年并沒有急著去追擊,而是把留在這邊的這群昏睡的青蛙妖一個個全部丟進(jìn)了花鳥卷的畫境里,然后才去追趕墜落的朧車。
朧車落在了街角的一塊空地上,青年找到它時正有兩只高大的青蛙在對朧車敲敲打打,似乎在治療朧車的傷勢,在妖怪身上出現(xiàn)這種機(jī)械維修式的治療方式,一點都不奇幻。
彼岸花的花海洋洋飄蕩,但是對于一些靈魂力量比較強(qiáng)大的妖怪來說,傷害并不致命,于是骨女的身影時隱時現(xiàn),很快閃到了朧車右側(cè)的大青蛙身后,骨刺飛快刺出三下,在大青蛙身上開了三個洞。
大青蛙慘叫一聲,沒有反抗,手頭卻反而敲打得更加快了。以津真天隨后跟上,拍著翅膀想要射出黃金羽毛,一直擺出虛弱模樣的朧車忽然暴起發(fā)難,一口綠色的霧氣噴了出來,將身遭一圈全都籠罩在內(nèi)。
青年心中一驚,急忙讓花鳥卷對著霧氣內(nèi)的以津真天和骨女灌注妖力治療。霧氣很快便散去,然而露出的畫面卻沒有以津真天和骨女,反而多了兩只背對他們的大青蛙。
?。。∏嗄甑男乃查g拔涼的,兩個跟隨他的高級妖怪一瞬間就沒了,這可怎么辦。
然而就在青年愣神的時候,那兩只蹲在前方的大青蛙忽然轉(zhuǎn)過頭,其中一只跑過去沖著在修理的大青蛙咬了一口,另一只蹦蹦跳跳地跑過來,湊在青年手邊蹭著。
“呃……以津真天?”青年蹲下來扶著大青蛙的腦袋問道,如果是骨女的話肯定不會這么親昵地貼著他。
看到大青蛙點了點頭,青年松了口氣,托著大青蛙左看右看說道:“妖還在就好,就是怎么把你們變回來啊……”
“還是先想想怎么對付眼前這個家伙吧,說不定把它解決掉妖力就恢復(fù)了呢?!陛x夜姬飄過來說道:“它現(xiàn)在都快被修好了?!?p> “主力輸出都變蛙了,怎么打?青行燈和彼岸花對這種妖怪又沒什么轍……”
吱——一個急剎,一個身影快速出現(xiàn)在了青年面前,青年抬頭一看,原來是山兔馱著秀子趕了過來。
“小兔子干得好!”青年忍不住夸獎了山兔一下,之前讓她離開的時候偷偷叫她通知陰陽師們?nèi)ジ邩羌せ钚g(shù)式關(guān)門打狗,結(jié)果很不錯,現(xiàn)在又及時帶著外援過來,解決了燃眉之急。
“無名閣下!”秀子風(fēng)塵仆仆地過來,看到眼前的情況,從身上掏出兩張符咒,貼到以津真天和骨女身上,說道:“這是隔絕妖力的符咒,可以讓持續(xù)性的妖術(shù)失效,等她們變回來后再把符咒揭下來就好?!?p> 符咒的作用很有效果,被阻斷了妖力的以津真天和骨女緩緩開始了變化,不一會兒就變回了原樣。秀子把符咒揭下來,望向前方的大妖怪朧車,臉色凝重地問道:“無名閣下,接下來該怎么辦?”
“這兩只青蛙皮厚實的很,還越打越賣力,干脆我們集中火力直接打殘朧車好了?!鼻嗄臧岩越蛘嫣焐舷伦笥曳朔l(fā)現(xiàn)沒缺啥,于是站起身來對百目鬼說道說道,“不過在那之前得先封了它這一招,百目鬼,再麻煩你一下?!?p> “哼,我又不是你的式神。”百目鬼沒好氣地哼了一聲,但是妖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還是乖乖地配合了。
秀子抖開一疊小紙人,也是喚出了自己的式神。作為陰陽頭一脈的弟子,有著優(yōu)秀資源的秀子肯定是不缺式神的,只不過除了青年這個異類之外,尋常這個年紀(jì)的陰陽師,往往連高級妖怪都是少有。
作為陰陽頭一脈弟子,秀子的式神經(jīng)常露面,所以并不神秘。小紙人搖身一變,一位身形高挑的青衣長發(fā)的女子夾著一桿煙槍緩緩從云霧中走出,看氣息應(yīng)該是秀子唯一一個高級妖怪,煙煙羅。緊跟著的是青色皮膚又可愛的跳跳妹妹,加上座下的山兔,這三個便是秀子的主要式神。
“集中攻擊那輛朧車,不要讓它恢復(fù)?!毙阕訉ψ约旱氖缴裣铝酥噶睿瑫r開始結(jié)印釋放術(shù)式。陰陽頭一脈的術(shù)式和晴明一脈的術(shù)式不太一樣,秀子一個印結(jié)出,嬌呵一聲,“鎮(zhèn)!”
朧車兩側(cè)的大青蛙頓時如遭雷擊,縮起身子無法動彈,百目鬼一道邪光擊出,封在了朧車臉上,聯(lián)合制造出了一個很好的時機(jī)。
“沒想到有機(jī)會對付一個大妖怪,真是榮幸啊。”煙煙羅抽了一口煙,隨口吐出一個煙圈,煙霧蔓延中化成一個小鬼落下,然而剛落下一半,便被煙煙羅抬起修長的美腿踢了出去,如炮彈一般撞在了朧車臉上,碎成了一團(tuán)煙霧。煙霧迷糊之間,煙煙羅突然閃現(xiàn)而出,一桿煙槍甩出數(shù)道煙鞭對著朧車抽了起來。
骨女跟上,一根骨刺不斷在朧車堅硬的車壁上扎孔,而以津真天則繞到了另一邊,避開煙煙羅和骨女的位置投擲著黃金羽毛,趁著朧車被封住嘴的這小段時間,就連山兔都丟了個套環(huán)去湊湊熱鬧。三只高級妖怪的破壞力不差,加之彼岸花和青行燈不斷的消磨,朧車最終開始撐不住了,不再等候大青蛙的修理,全身一個大擺動轉(zhuǎn)彎,甩開圍在身邊的煙煙羅和骨女,一個躍起飛上了天。
然而關(guān)門打狗戰(zhàn)術(shù)的核心就在于關(guān)門二字,朧車一騰空,早已在高樓上等得心焦的陰陽師們立即施展渾身解數(shù),術(shù)式的光華亮徹整個京都的夜晚,直到朧車‘轟然’一聲再次砸在地上。只不過這次,它已經(jīng)沒有再動彈的力氣了。待青年和秀子再次來到朧車面前,看到這只奄奄一息的妖怪。
解決了一次京都的危機(jī),秀子松了一口氣,這種霍亂人間的妖怪通常是要消滅的,但身邊實力強(qiáng)大的青年是比較親妖的派系,秀子沒有貿(mào)然處決朧車,而是望著青年問道:“無名閣下,我們該如何處置它好?”
青年皺著眉頭想了想,說道:“先商討一下吧?!?p> 雖是深夜,但是朧車入侵的動靜搞得這么大,陰陽師協(xié)會的高層基本上都醒了。在內(nèi)庭的房間里,陰陽頭跪坐在上首的墊子上,看著兩側(cè)端坐的高層骨干,笑瞇瞇地說道:“今日困擾京都多日的隱患被除去,吾也能放心一二了。不過無名是此間功臣,既然他提出要商議一下如何處置朧車,那么大家不妨都提提意見?!?p> “大膽妖孽入侵京都意圖不軌,當(dāng)誅之,以此震懾玉藻前,令其不敢輕易報復(fù)?!睒O端派的骨干立即出聲道,他們派系的實力被玉藻前大創(chuàng),對之本就恨之入骨,朧車這個受玉藻前命令前來破壞的手下自然需要承受他們的怒火。
話一說完,房間里短暫的沉默了下來,所有人的視線都投向了一臉沉默的青年,看他是否會反駁。
“我覺得還是謹(jǐn)慎一點好。”青年沉默完抬起頭,面無表情地說著。
“無名閣下既然如此想法,那我們也沒什么好說的,屆時對方更加肆無忌憚造成傷亡,還請無名閣下親自出面安撫。”極端派的那位骨干悶聲說道,氣憤地轉(zhuǎn)過頭去。青年現(xiàn)在風(fēng)頭正盛,單以極端派現(xiàn)在在京都的勢力,恐怕還掰不過青年一個人,而陰陽頭代表的中立派剛剛宣布要轉(zhuǎn)變對妖怪的態(tài)度,很明顯會站在青年這一邊,他們也是抱著一絲希望青年同意處決朧車才來參與這個會議的,只不過青年的回答很明顯沒有如他們的愿。
不止是極端派,中立派的其他人也是有些詫異,他們以往的行事作風(fēng)便是對人類有威脅的妖怪要消滅,朧車這次明確是要來毀滅京都,按他們的思維是該消滅才對,雖然陰陽頭下令要轉(zhuǎn)變態(tài)度,但是才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他們也無法轉(zhuǎn)變的那么快。
陰陽頭端坐著閉目不語,秀子皺著秀眉不敢表態(tài),極端派自知勢弱敢怒不敢言,場面頓時氣氛凝住了一般?!罢f說你的想法?!标庩栴^沒有睜開眼,平淡不露情緒地說道。
“是。”青年點了點頭,環(huán)顧眾人說道:“我們對朧車之間的敵對關(guān)系本質(zhì)上我們和玉藻前之間的敵對關(guān)系,解決不了玉藻前,處決了朧車也是沒有意義;只要解決了玉藻前,如何處置朧車我都無意見。”
“為什么沒有意義?難道不能給玉藻前一個警告,讓他打消這個念頭么!”極端派的代表人再次出聲,厲聲質(zhì)疑。
面對極端派代表人的質(zhì)疑,青年很平靜的回復(fù)著:“你了解他嗎?這樣做是會讓他變冷靜還是更瘋狂,你能下定論嗎?”
“這……”極端派代表人愣了一下,還是有些不甘心,“難道我們什么都不做?”
“我們挫敗了這次陰謀,讓他折了不少部下,這件事本身就足以讓玉藻前重新掂量后果了。更重要的是,他的手下在我們手里,這才會令他變得更加冷靜,不會太過瘋狂?!鼻嗄晔职醋烂?,微微前傾身子低聲嚴(yán)肅地警告道:“不然,以他的實力去襲擊外出的陰陽師的話,我尚且可以自保,你們就說不定了……”
在場眾人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起來,以往人類的勢力統(tǒng)治整個平安世界,哪怕三大妖王也是退避三舍,不愿觸其鋒芒,但這是建立在他們理智妥協(xié)的基礎(chǔ)上的,若是這個級別的妖怪失去理智了,哪怕最終會被人類剿滅,但是換來的傷亡也絕對是人類無法承受的。
“玉藻前……的實力如何?”陰陽頭睜開眼,蒼老的神態(tài)下目光卻異常犀利,看著青年問道。
“我沒見過玉藻前,但我和同為三大妖的酒吞童子、大天狗交過手。”青年一臉鎮(zhèn)靜地說出了令其他人驚愕地經(jīng)歷,“我自保有余,但要鎮(zhèn)壓這個級別的妖怪,我還是做不到?!?p> “那難道就這么委曲求全?”秀子一張小臉眉頭皺著擔(dān)憂,“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總該想個解決辦法吧?!?p> “以晴明老師的實力,或許可以一試?!痹诒娙说膿?dān)憂中,青年緩緩地說道。
“對,以安倍大人的實力,或許可以對付玉藻前……”
“可是安倍大人外出了,我們不怎么找到?”
青年的提醒讓場間眾人抓住了救命稻草,開始討論起安倍晴明來。
“我會即刻啟程去尋老師。”青年輕輕敲了敲桌子道,“在此期間,希望大家封印住朧車,并借此約束玉藻前的行為,等待我們回來。若是出現(xiàn)意外的話……我不反對你們處決朧車?!?p> “好!”
今夜的平安京一點也不平安,帶著一絲肅殺的氣息。青年帶上行李,再度離開了這座回來還不到兩天的京都。繁華的世界緩緩落于青年身后,不知再下次回來,迎接青年的又是怎樣一番風(fēng)景。
遙遠(yuǎn)的山頂,隱隱可以望見平安京璀璨的燈火。一個身影孤獨地立在此處望著遠(yuǎn)方,戴著面具的臉看不出任何情緒,僅有九只狐尾上,在風(fēng)中輕微搖動。
天涯繪筆
感覺節(jié)奏把握不起來,下一章打算繼續(xù)寫妖怪故事了。 閱文的審核有毒的感覺,我另一本完本的小說被封禁了好多章也不說哪里違禁,花了點時間一章章修改完全部審核ok后整本申述居然還是被駁回了,我都搞不懂沒有內(nèi)容違禁了為什么整本書還是違禁,畢竟第一本寫完的小說,雖然寫的不好但還是很有感情的,有點可惜了,之后要寫的話感覺得避開很多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