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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歸訣

第三十五章:離山調(diào)虎

龍歸訣 王斐 5616 2020-04-22 14:04:43

  這一路林寒澗與玉郡主二人只管到處游山玩水,雖所到之處盡皆發(fā)生失竊案件,而種種矛頭也都指向林寒澗。但林寒澗早已知曉其中玄機(jī),索性便也不以為然,只需離開案件發(fā)生之處,那些個(gè)大大小小的失竊案子便也不了了之。

  忽這一日,林寒澗與玉郡主來至開封。投了宿之后,林寒澗便對玉郡主道:“這一路停停走走,也花費(fèi)了不少銀兩??傊颂幱謺酗w盜林寒澗犯下的失竊案,索性我便也去偷上一筆,你看如何?”

  玉郡主忍不住一笑道:“你終于忍不住想讓這各地的州府知道你林寒澗的真正本領(lǐng)嗎?”

  林寒澗一笑道:“我的真正本領(lǐng)如何也不必叫他們知道。不過我是想讓他們見識見識只手遮天李英魂的本事?”

  “見識李英魂的本事?”玉郡主一時(shí)心下生疑,但隨即明白指了指林寒澗道:“你是想以其人知道還治其人之身?”

  林寒澗一點(diǎn)頭道:“不錯。其實(shí)我選在開封府作案也是有鎖打算。這開封府內(nèi)有位蔡員外為富不仁,數(shù)年之前我們這一眾賊人路過開封的時(shí)候,李英魂曾揚(yáng)言要教訓(xùn)教訓(xùn)他,只不過當(dāng)時(shí)他急赴西域便沒有上門找麻煩。說來這蔡員外與李英魂也算舊相識。栽贓給李英魂也算是替他了卻了當(dāng)年的心愿?!?p>  玉郡主唯一頷首問道:“那你何時(shí)動身?一切都要小心為上?!?p>  林寒澗看了看窗外天色道:“子時(shí)一過,我便動身,不到丑時(shí)我定會回來,你不必掛懷。”

  堪堪挨到子時(shí),玉郡主懷有心事也遲遲未肯睡下。林寒澗心知自己出去這片刻之間玉郡主未必便不會有兇險(xiǎn)。當(dāng)即一笑問道:“玉兒,你可愿和我一同犯險(xiǎn)去做個(gè)女飛賊?”

  玉郡主與林寒澗相處多日,早已潛移默化地與林寒澗志趣相投,心底隱隱地覺得這去偷大戶人家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當(dāng)即點(diǎn)點(diǎn)頭道:“我當(dāng)然愿意和你同去,只不過要勞煩你照顧我了?!?p>  林寒澗拉過玉郡主的手道:“那我們就走吧?!闭f罷,一探手將玉郡主攬入懷中,推開窗子,一躍便從窗口中飛出。

  這般破窗而出,凌空一躍的快感雖使玉郡主覺得刺激,但難免還是會有些心悸。待雙足落地后,忍不住輕推了林寒澗一下,嬌嗔道:“你就不會走門嗎?”

  林寒澗笑了聲道:“我在認(rèn)得你之前一直都是走窗,今后還請你多教教我如何走門?!?p>  玉郡主一笑道:“少貧嘴,快辦正事?!币膊恢裁磿r(shí)候,這種雞鳴狗盜的行徑在玉郡主眼中也成了正事。

  林寒澗此前到過開封,早已知曉蔡員外府宅所在,此番輕車熟路,不一刻便來至蔡府門前。見府門處燈籠仍舊亮著,當(dāng)即便也不敢貿(mào)然行動,抱住玉郡主一躍而上,落在府院中的一株楊柳樹干上。

  玉郡主向沈府院中看時(shí),只見自己所戰(zhàn)得這株楊柳樹處于府院中的一所花園內(nèi),四下里零零散散地便有幾處屋舍。玉郡主一見之后便問道:“你要偷些什么?”林寒澗道:“隨便那些值錢事物便可,主要是留下李英魂的名號?!?p>  玉郡主思慮一陣又道:“留下名號固然重要,但你覺得若是李英魂親來,會偷些什么?”

  林寒澗一聽玉郡主的話便覺破有道理,果然還是女孩子家心細(xì)。當(dāng)即思索一陣笑道:“我知道了,你跟我來?!闭f著,又抱住玉郡主從樹上落下,向內(nèi)走去。

  玉郡主緊跟其后,林寒澗在前解釋道:“這蔡員外乃是靠文玩古物發(fā)家,而這李英魂素有此好。當(dāng)年不知蔡員外從哪位先人的墓中盜來了一尊玉盞,李英魂便十分眼紅,揚(yáng)言要盜去此物?!?p>  玉郡主問道:“那你知道這玉盞在哪嗎?”

  林寒澗一笑道:“不知?!彪S即又解釋道:“我不知那玉盞放在何處,難道李英魂就一定知道嗎?時(shí)隔多年興許他早已忘卻也說不準(zhǔn)。我便去這蔡員外的文玩庫中胡亂地砸上一番,做出李英魂為發(fā)現(xiàn)玉盞而大肆發(fā)泄的假象,不信那蔡員外不上當(dāng)?!?p>  玉郡主一笑道:“果然是你賊點(diǎn)子多?!闭f罷便跟在林寒澗身后,一同進(jìn)了蔡員外府中的文玩庫。

  那庫房并不大,但其中珍品書畫、難得古物、文玩卻是陳列了不少。林寒澗進(jìn)得庫來,將手一揮毫不客氣地道:“玉兒,這庫中玩意兒你相中了那樣就只管揣進(jìn)懷中便可?!?p>  玉郡主忍不住白了林寒澗一眼,調(diào)笑道:“怎么,教我做賊嗎?”

  林寒澗笑了笑道:“那你既不肯拿取,那我可盡數(shù)把它們毀壞了,到時(shí)你可別心疼?!闭f著他便順手拿下墻上的一幅書畫,就手便要撕扯。這林寒澗自幼便學(xué)得輕功指法、點(diǎn)穴偷盜,于詩書一道涉獵補(bǔ)腎,是以對這些文玩字畫也滿不在乎。玉郡主卻從小生長于宮中,她雖不貪圖這些,但眼見這難得的玩意兒便要被人損毀,實(shí)在暴殄天物。她一時(shí)于心不忍,出口攔道:“寒澗,這些文玩實(shí)在難得,你就隨意將它們?nèi)釉诘厣希堰@庫房弄亂也就是了能否別毀了它們?”

  林寒澗也知玉郡主心中想法,只是若那般的話恐留下故作姿態(tài)的痕跡,便拂道:“玉兒,我知你心疼這些??墒悄阆胂肜钣⒒耆羰谴蟀l(fā)雷霆的話,會放過這些嗎?”

  玉郡主又道:“可是你剛剛也說到過李英魂喜好這些。無論何人對于自己喜好的總是狠不下心來。那李英魂見了這些文玩狠不下心來,只是弄亂來出出氣也是有的??傊?,你還是別毀壞了它們吧?!?p>  林寒澗一想有理,又不忍玉郡主心中惋惜,當(dāng)即便一笑答應(yīng)道:“如此便依了你吧。這主意既是你出的,那你就和我一起弄亂它們?!闭f著便將手中的字畫扔在了地上。

  玉郡主和林寒澗便似兩個(gè)胡鬧的頑童一般,胡亂地將滿屋的文玩古物、書畫真跡一一地亂丟亂棄,忙了好一陣之后。林寒澗信手在書架上取過筆墨,在墻上留書寫道:

  此番杰作,乃你家李英魂?duì)敔斔鶠?,蔡家老兒該知為何。若想爺爺以后不來擾你,乖乖交出玉盞來!

  寫好之后,林寒澗將手中的筆一拋道:“大功告成。且看此番官府該當(dāng)如何?!闭f著便和玉郡主一同離開回了客棧。

  接連幾日林寒澗一直留在開封府中,他左等右盼卻無一人找上門來,城中也沒有再發(fā)生失竊案,但是他在蔡府所做的一切卻又像是不了了之。他和玉郡主心中都隱隱覺得這看似風(fēng)平浪靜的假象之下必定是大有玄機(jī)。

  果不其然,沒過幾日太平,這開封城中又接連發(fā)生了失竊案。這會兒那城中官府、巡捕便不再似前些時(shí)日那般對“李英魂”犯案一事那般不聞不問,終日里取證查案,更是加強(qiáng)了巡防,一副要將賊手緝拿歸案的樣子。林寒澗雖心知此番作為又是針對自身而來,但他也想好對策,無論如何只管將諸多事宜推到李英魂身上。

  是夜,玉郡主早早便已睡下,林寒澗躺在榻上輾轉(zhuǎn)反側(cè)心中拿不定主意,總覺得雖心知自己身在一場陰謀之中,然而卻束手無策,只能任其擺布。

  正自思量,忽聽樓外人聲鼎沸,腳步聲陣陣而來,驀然間四下里燈火通明如同白晝一般。林寒澗心中明白,必定是官府中人來此逮捕他的。他心中忽生一計(jì)“何不置之死地而后生,看看他這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敝饕饽枚ê?,猛地凌空從窗中躍出,落在一眾官兵身前。

  那一眾官兵見林寒澗陡然間便出現(xiàn)在面前,竟無一人再敢上前。林寒澗見了他們那一副模樣只是一笑,猛地里身形一閃,取過為首那人手中的手銬,自己給自己拷上之后道:“你們處心積慮的想抓我,我便陪你們走一遭,看看你們在弄什么玄虛?!?p>  見林寒澗此舉,那一眾官兵才敢上前,但生怕他冷不防地又會逃走,是以在他身旁的幾名官兵抽出兵刃架在他身上,一路上押解著他回官府。

  到了官府之后,也不見升堂,也不去問罪,竟直截了當(dāng)?shù)貙⒘趾疂臼毡O(jiān)入獄。林寒澗本打算來看一看這其中到底有何玄機(jī),接結(jié)果非但沒查出任何人端倪,反而深陷囚牢。索性他天生為賊,這牢獄之中他進(jìn)的來,自然也出的去。

  一夜無話,林寒澗在這獄中關(guān)了一夜卻仍不見有任何動靜,心中不禁暗暗覺得自己怕是中了人家的調(diào)虎離山之計(jì)。念及如此,不由得擔(dān)心起玉郡主的安危心中大是惶恐,再不能于此地耽擱片刻,當(dāng)即便闖出牢獄,一路之上毫不停息地奔回客棧。

  林寒澗也顧不得先去詢問店家玉郡主是否還在,進(jìn)了客棧,便飛身上了二樓,一躍進(jìn)了房中。一眾客商見林寒澗露了這一手好輕功竟愣住連一聲好也忘了去叫。一進(jìn)屋中,果然不見了玉郡主!林寒澗登時(shí)嚇得激出了一身冷汗,他只覺眼前一黑險(xiǎn)些暈倒,腦子里昏昏沉沉地好一陣子才出現(xiàn)一個(gè)聲音“快去找?!闭?dāng)他要轉(zhuǎn)身出房的時(shí)候,忽然聽到房里傳來一絲低沉的呻吟。他一時(shí)又驚又喜,喜的是可能玉兒還在房中,但驚的是怕玉兒已身遭不測。

  林向晚大叫一聲:“玉兒?!北阆蚰巧胍髀暟l(fā)出之處而去,果然見床榻下有一人,他蹲下身子,慢慢將那人拖出,待看清那人時(shí),不禁感到一陣失望。原來那人卻是采花賊羅崎。

  那羅崎胸口上似中了一刀,傷口既重且深仍不住地流出血來,眼見便不活了。群盜之中林寒澗與羅崎感情較好,此刻見他如此不免悲從中來,雖知無力回天,但一只右手卻也牢牢地按在他的傷口處,那鮮血果然流的稍稍緩了一些。

  林寒澗眼中含淚問道:“采花賊,是誰傷的你,你又怎么會在這里,玉兒呢?你別怕,我馬上帶你去找郎中?!闭f罷便欲將羅崎負(fù)在身上。

  羅崎一把抓住林寒澗的手,搖了搖頭氣若游絲般地說道:“沒用的小飛賊,我活不成了。我撐到現(xiàn)在就是要告訴你,李英魂和孫連虎勾結(jié)帶走了小郡主,你快去城南城隍廟救出小郡主,一定要快,晚了就來不及了。我拼了命地也沒救下小郡主,可,可我,始終是,沒,沒欺負(fù)了她?!闭f罷羅崎便雙眼緊閉,氣絕身亡。

  原來林寒澗果然是中了敵人的調(diào)虎離山之計(jì)!

  卻說那林寒澗被官府逮捕之后,便有人造訪到了玉郡主的房中。玉郡主睡夢之中只覺眼前一亮,睜開眼時(shí)房中竟不知何時(shí)多了一群人。她認(rèn)得這群人中為首的禿頭便是皇兄身邊的紅人孫連虎,其余幾人便是李英魂、鄧賢、羅崎等賊盜。玉郡主一見他們勾結(jié)在一處,心中頓時(shí)什么都明白了,冷笑一聲道:“原來這一切都是你安排下的?!?p>  孫連虎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絲毫不否認(rèn)地道:“不錯。不過郡主是聰明人,你也該知道微臣是奉了誰的命令來做這件事?!?p>  玉郡主當(dāng)然知曉一切都是皇兄的意圖,不由得大為心寒,緊閉雙目道:“可你們?yōu)槭裁匆莺α掷???p>  孫連虎冷哼一聲道:“此事本與他毫無干系,他偏愛逞英雄。我本打算讓你死在這群賊盜手中,用他們?yōu)檎T餌釣出二皇子來,可那林寒澗偏要從中作梗壞我好事。也怪這幾個(gè)廢物技不如人,竟斗不過一個(gè)林寒澗。微臣也只好叫他們到處作案栽贓給林寒澗,只需叫官府替我們志去他一時(shí)片刻,我們便可找來郡主?!彪m當(dāng)著李英魂等人的面,他也直言不諱地將自己之前用他們做誘餌的圖謀說出,更不怕大罵他們是廢物。

  玉郡主冷冷地看著孫連虎道:“所以,你們支走了林郎,現(xiàn)在就要對付我了?”

  孫連虎道:“為了能引出二皇子,微臣也只好如此了??ぶ鞴志椭还帜愠錾诘弁跫?,有這么一個(gè)冷血無情的哥哥。不過你也不用怕,過不多久你的林郎和你二哥都回去陪你的?!闭f罷,孫連虎仰天冷笑數(shù)聲,亮出了他的九環(huán)鋼刀,猛然向玉郡主劈來。玉郡主此刻萬念俱灰,閉目待死,只盼林郎與二哥能為自己報(bào)了此仇。

  陡然間,玉郡主只覺有一只大力的手抓著自己向后一扯,玉郡主驚得睜開眼,卻見那刀鋒在自己面前劈落,自己竟被這一扯避開了鋼刀。后頭看時(shí)救下自己的卻是羅崎。

  這幾下兔起鶻落叫孫連虎也大為吃驚,他橫過刀來,怒視羅崎喝道:“你活得煩了嗎?”

  羅崎心中對玉郡主也大是憐愛,適才眼見她便要香消玉殞,竟憐香惜玉地生起了英雄氣概,也不怕孫連虎遷怒,拼死也要將其救下。此刻他也不知從何生起了勇氣,挺身道:“不可殺她?!?p>  孫連虎冷笑一聲道:“那我就先殺你?!闭f罷目露兇光,挺刀向羅崎刺來。羅崎猛地將玉郡主向門外一推,叫道:“快跑?!遍W身避開孫連虎的刀尖,抽出一對鐵筆向?qū)O連虎點(diǎn)去。

  玉郡主雖惦念羅崎安危,但她心知輕重緩解,當(dāng)下對著羅崎點(diǎn)頭致謝,快步向外跑出,可剛一動身便被李英魂拿住。羅崎見了忙舍下孫連虎,揉身過來,挺筆戳向李英魂的獨(dú)臂。

  李英魂只一條手臂,此刻正拿著玉郡主,若要出手便就松開了玉郡主叫她逃脫。李英魂硬拼著捱了羅崎一筆,卻也仍不松手。只破口大罵:“為了個(gè)娘們,對兄弟下手么?”

  羅崎聽他如此說,心中一時(shí)不忍。便正猶豫了片刻之間,李英魂竟飛起一腳,踢在羅崎小腹之上,勁力到處將羅崎向后踢了個(gè)筋斗,口中大吐鮮血。李英魂沖著羅崎啐了一口道:“從此再不是兄弟?!?p>  羅崎忍痛站起,竟是餓狼般地?fù)渖先グ忾_李英魂抓著玉郡主的手。二人正僵持之際,孫連虎向鄧賢使了個(gè)眼色將鋼刀交到他的手中。鄧賢與羅崎素來交好,不忍下手。但孫連虎在旁一再威脅,無奈只有雙目一閉,挺刀向羅崎后心刺入,勁力到處,鋼刀竟從羅崎前胸刺出。

  羅崎慘叫一聲,倒在血泊之中,看清時(shí)卻發(fā)現(xiàn)殺害自己的竟是自己最好的兄弟,不由得大是悲憤,抬起手來戟指鄧賢,雙眼含恨。

  玉郡主見羅崎為救自己落得如此,仍不住放聲大哭。羅崎眼睜睜地看著玉郡主在哭聲中被孫連虎等人拖走,仍不肯閉目就死。隱隱聽到一句“圣上在城南城隍廟,先把她帶去見圣上吧?!备硬桓宜廊?。他撐著一口氣,定要等林寒澗回來后,轉(zhuǎn)告他這句后才肯放心死去。

  林寒澗見羅崎為護(hù)玉郡主而置身死,不由得已是悲從中來,落下兩行熱淚。他背上羅崎的尸身,跳窗而去,到了城南草草地埋葬了羅崎,對著墳?zāi)拱萘藥装?,因心中掛念玉郡主安危,忙一路施展輕功向羅崎遺言中的城南城隍廟而去。

  那城隍廟早已衰敗香火不濟(jì),林寒澗到達(dá)之時(shí)隱隱嗅到一絲血腥之氣。他心中焦躁不安,越向里走那血腥之氣便越濃。待他踏入廟門時(shí)便一腳踩在了血泊當(dāng)中,那鮮血殷紅還在四下里流淌尚未凝結(jié),看來也是剛流出不久。此時(shí)城隍破廟之中已是人去樓空,玉郡主亦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尸。林寒澗終究還是來晚了一步,他無法查出這攤血跡是否就是玉郡主的,但他的直覺卻告訴他,這攤血不像是別人的。念及此處,林寒澗不由得整個(gè)身子都涼透了,淚水似乎也已凝結(jié)成冰無法從眼中流出,只得流回到心里,將這一顆心冰封。

  一日之內(nèi)接連失去好友、紅顏的打擊陡然間讓林寒澗有些頹唐,他的身子已軟不下去了。若是他能軟到在地,或許還有個(gè)可倚靠的地方,但他卻僵直地站在當(dāng)場,只覺天地之間在沒他的容身之地。

  林寒澗獨(dú)自黯然神傷一陣,忽然又閃出一個(gè)念頭如火一般地點(diǎn)燃了他的身子——追殺孫連虎。若是玉郡主還活著,那么她此刻必定還在孫連虎手中,若是玉郡主果真身遭不測,那林寒澗更要?dú)⑺麍?bào)仇。

  重新燃起斗志的林寒澗,頭腦竟也立刻變得聰明了起來,他又四下里查看一番,看看有沒有留下血跡或線索可沿途查找。但孫連虎似乎做得很干凈,林寒澗查找了一番,也并未發(fā)現(xiàn)些端倪。但他心里還是明白一點(diǎn),孫連虎一定是會會京城去的。當(dāng)即林寒澗也顧不得多想,縱是虎穴龍?zhí)端惨律黻J上一闖。當(dāng)即直奔京城,追殺孫連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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