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傳喚,唐問君便知道是不速之客上門。似袁巢這般不請自來的主,唐問君也清楚他此番必是尋釁挑事來的,當即倒也不慌亂,與知府老爺周至剛吩咐了一聲,便同江浣玉一道出門相迎,前去會一會這杭州城內(nèi)的青天白日。
剛一出門,唐問君便瞧見樓前站著一個三十五六歲的男子。只見他左手中盤著兩枚鐵膽,戴著一頂錦帽,一臉的絡腮胡更襯出了他一臉的兇相。又見他身后整齊站立著十余個大大小小的打手家丁。一瞧這陣仗,唐問君便心道:這是到我這狀元樓示威來了。但臉上還是故作客氣地迎上前去拱手道:“想必這位就是袁巢袁老爺了。唐某今日開張能得袁老爺大駕光臨,實乃榮幸。未曾遠迎實乃唐某照顧不周。還望袁老爺不要介懷?!?p> 唐問君這一番阿諛奉承的話雖然是違心之談,但在不少旁人聽來也同樣對其嗤之以鼻,暗想他也是個沒骨氣的主。
那袁巢手中依舊盤著鐵膽,也不正眼看唐問君一眼,冷冷地道:“唐公子何必客氣?老夫不請自來,倒是我叨擾了唐公子。”
唐問君明顯聽出這袁巢是挑刺來的,便混合一笑,應付道:“不是唐某不請袁老爺,只是唐某實在怕袁老爺你不肯賞臉來我這小地方?!?p> “小地方?”袁巢冷哼一聲說道:“誰不知這杭州城內(nèi)大大小小的店鋪,哪一個開張之日不來親自過問我袁巢?唐公子連聲招呼也不和老夫打,是不是有些不懂規(guī)矩???”
唐問君這會倒也不再客氣,只見他淡然一笑道:“我唐問君一生做人行事只講道義二字,不知袁老爺和我談的是什么規(guī)矩?”
見唐問君公然抗禮,袁巢才瞪大了雙眼看著唐問君,之后又歪嘴一笑道:“好個道義二字??墒悄愕牡懒x壞了我的規(guī)矩,你說該當如何呢?”
唐問君道:“你既如此說,想必也想好了對策。想要唐某如何,你只管吩咐就好?!?p> 袁巢倒也不推辭,雖然此處人多口雜,但他卻敢當街直言道:“我要你幫我殺了本府知府周至剛,讓我來做這個知府?!?p> 在場之人無不嘩然,而唐問君對此卻不以為然,他輕笑一聲道:“袁老爺,你還真是膽大包天啊。暗殺朝廷命官的事,你居然敢當街說出。唐某佩服。”
袁巢極為不可以使地道:“他周至剛不過就是朝廷委派到此而已,有何根基來和我比?況且他為官在任毫不作為。商戶民事都是由我來掌管。這樣一個無能知府要他何用?別忘了,我才是這杭州城的青天白日,只要我一句話,這城中之人誰敢反駁?”
唐問君此刻竟對著袁巢深施一禮,之后正義凜然地道:“袁老爺,請恕唐某不能答應你這無理要求。想那周知府十年寒窗苦,一朝金榜名。做杭州知府那是朝廷委派。你一個人商人,有何德何能來做這知府之位?更有何膽量竟妄圖殺害朝廷命官?”
袁巢面露兇色瞪著唐問君道:“這么說,我的話你是不聽了?”
唐問君冷笑一聲道:“你的話,在我唐問君看來都是大放厥詞,狗屁不通。我何必要聽?”
袁巢被氣得頓時臉色鐵青,戟指這唐問君,對身后的一眾大手家丁喝道:“給我教教這小子規(guī)矩?!?p> 一聲令下,袁巢身后的那十余名家丁打手便一擁而上,摩拳擦掌便朝唐問君那邊招呼過去,看架勢似乎要在人家自家的門前將家主當眾打死,可見其蠻橫氣焰。
但唐問君畢竟也不是好惹的,更何況他身邊的江浣玉可是經(jīng)過名師指點。眼見結(jié)義兄長要吃虧,二話不說,一個箭步上前,也不拔劍,只如游魚一般地穿行在那群打手之中,伸出劍指在每人身上一點,如同他師父南宮斐第一次出手救他時的那般,將袁巢手底下的一眾打手紛紛點到在地,替唐問君解了圍。之后又回到唐問君身邊,拍了拍手問道:“大哥,這群狗腿該如何處置?”
唐問君一笑道:“任由他們自生自滅。”接著又義正言辭地瞪著袁巢道:“姓袁的,我再奉勸你一句,我唐問君一生做人行事只講求道義二字,你那所謂的規(guī)矩在我這里行不通。帶著你的這群狗滾。從今后我狀元樓方圓十里之內(nèi),都不準你來撒野!”
袁巢自打下生一來,便在這杭州城內(nèi)作威作福、說一不二,從來只有他欺負人的份,什么時候叫旁人給欺負過?今日在唐問君這里吃了這么大的一個癟,他豈能不氣惱?但他也知道江浣玉不好對付,一時之間也只好識時務者為俊杰,連連踢起那些被點到在地的打手,沒好氣的罵道:“一群丟人敗興的東西,還不快給我都滾了回去。”說罷,便和這一群骨軟筋麻的打手們,一同灰頭土臉的打道回府。那景象這得是急急如喪家之犬,茫茫如落網(wǎng)之魚。只得回去再盤算報復之計。
見袁巢帶著手下家丁離開后,唐問君便立于當場對著面前的一眾城中百姓振臂一呼道:“列位鄉(xiāng)親父老,適才唐某當眾駁了袁巢,勢必要與他對立。今日唐某也有一片腑之言要對列位講,那袁巢驕橫跋扈、欺男霸女,甚至妄圖謀取知府之位,如此魚肉鄉(xiāng)里之人,唐某絕不能容。在場列位也是受盡了他的頤指氣使,被其欺壓凌辱之事,唐某也就不再多說。今日只想問列位一句,若想和唐某一同對付他袁巢的,就留下來做我這狀元樓的座上賓,若是怕袁巢勢大而甘愿逆來順受的,那就請自走陽關(guān),唐某也絕不強求。吩咐下去,開宴。列位,請!”說著,唐問君向樓內(nèi)一展臂,相邀在場的城中百姓。
那一眾百姓聽了唐問君的話后,竟是一呼百應,紛紛涌入狀元樓內(nèi)。這一眾百姓當眾自然有人是想要與唐問君一同對抗袁巢,也有的人是心想,反正有唐問君領頭,天塌了也有他來頂著,當然也有的人單純就是為了進來混口飯吃。
安排好一眾百姓落座開宴后,唐問君同江浣玉二人又再次回到適才與周至剛交談的雅間內(nèi)。剛剛唐問君于眾人面前駁回袁巢一事,周至剛也在窗前眺望得到,此時見到唐問君,忙起身作揖,對其千恩萬謝地道:“多謝公子肯出面替我杭州百姓清楚禍患,如此造福一方的善舉,下官一定銘記于心,百姓也必定會對公子你感恩戴德?!?p> 唐問君扶起周至剛道:“周知府無須多禮。唐某實在是看不過那袁巢囂張跋扈的樣子,況且他已公然到我狀元樓外尋茲挑釁,我也定不能任他擺布。不過唐某也有一言想進諫給知府大人?!?p> 周至剛拱手請教道:“公子但講無妨,下官洗耳恭聽?!?p> 唐問君道:“周知府,你十年寒窗苦,一朝榜揚名換來了這杭州知府的官位,難道你就甘心在袁巢的欺壓下做一個傀儡官?你這樣如何能對得起你苦讀的圣賢?知府大人,你是一方父母官,只要你一聲令下,這六班衙役誰人不聽?你振臂一呼,這城中百姓哪個不是一呼百應?即便沒有唐某今日出頭,便是大人你來起到這個表率,他袁巢就是再怎么勢大,也早已被清繳。大人,你為官一方不可如此怯懦,應當有所作為,這樣才不負皇恩?!?p> 周至剛聽了唐問君的一席話頓感汗顏徒地,他忙應承道:“公子一片忠誠之言,實乃醍醐灌頂,之前都是我膽小怕事,才會養(yǎng)虎為患。今日得公子指點如夢初醒,公子放心,我這就回去整理袁巢的罪行,不日便會派兵將其捉拿歸案,還百姓一片公道安寧?!?p> “好?!碧茊柧饝宦暤溃骸按笕巳粲行枰獛鸵r之處,便盡管吩咐?!蹦侵苤羷傄矐艘宦?,便與唐問君。江浣玉二人告辭,回府而去。
當晚,唐問君、江浣玉兄弟二人送走城中父老之后,便各自散去,回房休息。剛進客房,江浣玉就被何言勇拉過一旁,低聲言道:“公子,今日我觀那唐公子已決心要幫著那周知府對抗袁巢。他這般相助朝廷,是否會對我等義事不利?”
江浣玉一笑搖頭道:“此事是何兄你多慮了。那袁巢囂張跋扈,本就應殺之后快。那周知府雖是朝廷命官,但卻也是一心為民,是個好官,我們幫他對付袁巢也是理所應當。況且我與大哥已經(jīng)義結(jié)金蘭,出于義氣我也要幫他除掉袁巢?!?p> 何言勇點了點頭道:“說的也是,那我們就同唐公子一并除掉袁巢。公子你武藝高強,若是到那時真的與袁巢刀兵相見,還需要靠你來對付?!?p> 江浣玉微一沉吟之后道:“這個是自然。不過我覺得大哥今日面對元朝的那群打手是如此氣定神閑,想必也是身懷武藝,且不在我之下。而且我隱約覺得那‘唐問君’應該也是化名,從這狀元樓的外觀一派京城景象,和周知府對他畢恭畢敬口稱‘下官’的態(tài)度來說,我料想我這大哥的真實身份必定大有來頭?!?p> 聽了江浣玉的話后,何言勇也略微思量了一陣之后,似乎恍然大悟地道:“難不成他是——太子!”
江浣玉有些篤定又有些懷疑地點了點頭道:“十有八九便是了,我們也就且走一步看一步罷了?!?p> 次日天明一早,唐問君早早起身,對手下仆人交代幾句后便獨自一人往知府衙門而去。剛一到府衙,唐問君便瞧見周至剛正在公案上勞形,見唐問君前來,便與其相互見禮之后,便拿出張張訴狀呈到唐問君面前道:“唐公子,昨日我回府之后,連夜整理出了自我上任以來袁巢的種種罪行。如今訴狀已在此,還請公子過目?!?p> 唐問君接過那張張訴狀,一一看過之后道:“大人,你給我看得這些都是陳年舊案,為何時至今日你還沒把袁巢緝拿歸案?你就不怕這些冤主怨聲載道嗎?”
周至剛一臉委屈地道:“唐公子,非是下官對這些案件置之不理,實在是那袁巢勢大,我實在難以和他較量。那些訴主本官自是不能虧待,本官這些年來的俸祿幾乎全索賠給那些深受袁巢欺壓的百姓了?!?p> 唐問君不由得嗔笑一聲道:“大人,你是個好官不假,但你也是個徹頭徹尾的昏官!你真的就以為配些銀子就能平息那些冤主,將這冤案不了了之嗎?你這分明就是在自欺欺人!這張張訴狀上寫的盡是他袁巢強收保銀、哄抬市價、欺行霸市、當街行兇、勾結(jié)山匪、傷人老幼、***女的獸行!,哪一宗哪一件不可將他問罪?可你卻遲遲未能將他繩之以法,借言道其勢大,分明就是你膽小怕事,姑息養(yǎng)奸,才會養(yǎng)虎為患。大人,你是一方父母,是百姓頭上的一片青天,若是他們受人欺負你還不為他們做主的話,那么他們還能去指望誰?他袁巢不過就是一潑皮破落戶,只要你敢跟他斗,定會有千萬百姓站在你的身后擂鼓助陣。”
一席話訓得周至剛汗顏徒地,連連稽首道:“公子教訓的極是,下官定當痛改前非。”說著他行至案前拿過一只令箭對堂下道:“徐班頭何在?”
應聲從門外閃過一人上前道:“小的在?!?p> 周至剛道:“眾衙役班頭之中,本官最為器重你,現(xiàn)在就命你速速帶人將袁巢緝拿歸案,不得有誤?!闭f著便將手中的令箭交到了徐班頭手中。
那徐班頭接過令箭答應一聲,便領著一隊人馬前去袁府緝拿袁巢歸案。
只一上午功夫,忽見一小衙役渾身帶血哭哭啼啼地闖進堂上。唐問君見了慌忙迎上前去,扶住那小衙役驚問道:“小兄弟,你何以如此狼狽?莫非那袁巢對你等動武了不成?”
那小衙役忍著疼,邊哭邊道:“徐班頭率領我們?nèi)ゾ兡迷?,剛一進袁府還未等見到袁巢那廝,他府內(nèi)的管家便對我們惡語相向,還要趕我們走。徐班頭和他理論幾句,他假意讓徐班頭進府,不料想竟然背后偷襲殺害了徐班頭。我們見他行兇殺了徐班頭自然氣不過,便和他動起手來,那袁府中的家丁打手也一擁而上與我們廝打到一處。此刻仍在交戰(zhàn),有不少兄弟都受了傷。我僥幸跑回來就是相請周大人和唐公子速去救援?!?p> 唐問君聽明事情原委后,登時怒不可遏,他怒目圓睜地看著周至剛問道:“殺害官差,罪不容誅。周大人,請你火速下令,命草民前去袁府立斬袁巢?!?p> 周至剛此刻聽聞心腹竟慘遭毒手,自然也是痛心疾首,當即怒從心中起,拿過紙筆,草草寫了四個大字“立斬不赦”抽出一支令箭,將二者一并交到唐問君手里令道:“唐問君聽令,袁巢目無王法,殺害官差衙役,其罪當斬?,F(xiàn)命你速去袁府,將袁巢當場斬首殺無赦!”
唐問君扶過那小衙役坐下,叫人去喚郎中為其治傷之后,便接過令箭道:“得令。周大人,你也別閑著了,現(xiàn)在速去請來狀告袁巢的冤主來,我要在袁府當場辦案!”
再說江浣玉,一早醒來后從下人口中得知唐問君只身一人前往官府后,便知他是要去對抗袁巢??制鋾馐懿焕?,便也連忙向官府而去。剛一到府衙門外,便見知府正帶著一伙官差,火急火燎地朝外走。江浣玉見了后,忙迎上前去問詢一聲道:“知府大人如此行色匆匆,是要何往?”
周至剛見了江浣玉后,也還了一禮道:“魚公子請了,那袁巢殺我官差,罪不容誅,唐公子已去袁府要將其問斬,本官此時也要去尋來那些受盡袁巢欺凌的冤主來,共同到袁府,當場辦案。”
江浣玉聽明事情原委后,將頭一點道:“原來如此。大人,那您就請速去尋那些冤主。我恐大哥一人雙拳難敵四手,便先到袁府去照應我大哥周全?!?p> 周至剛答應一聲,二人相互告辭后,便各奔東西,分別而去。
江浣玉一路疾馳,趕赴袁府,剛至門外便聽得院內(nèi)殺聲四起。江浣玉恐唐問君陷入苦戰(zhàn),當即拔出魅影劍,喝了一聲,沖入院內(nèi),殺將而去。
一入院內(nèi),江浣玉便見腳下橫七豎八地倒著數(shù)名袁府家丁打手的尸身,不難看出唐問君此時已靠一己之力殺出了一條血路。江浣玉沿著這一排排尸身向前,果見此刻的唐問君正揮動手中的折扇大殺四方。
江浣玉在一旁瞧得真切,只見唐問君手舞折扇,扇合為劍,或刺或削;扇展作刀,時抹時劈。江浣玉瞧了唐問君的功夫路數(shù),忽然間想起先父曾給他講過太祖皇帝當年打天下時,曾創(chuàng)出一套以展、抹、削、刺為主的刀法,坐得天下后,這一路刀法便成了皇室內(nèi)代代相傳的獨門武藝。所謂內(nèi)行看門道,此刻江浣玉見唐問君所用的刀法與當初先父所講的太祖刀法一般無二,便已是心中篤定眼前此人正是潛逃在野的太子。
“大哥好俊俏的功夫,小弟前來相助。”江浣玉喝了一聲,便沖入人群中,施展出魅影劍法,去砍殺身邊的袁府家丁。
唐問君見江浣玉劍法高超,身如鬼魅,不由得也稱贊一聲道:“二弟好劍法,今日你我兄弟二人一道血洗袁府?!苯接翊饝宦?,便一個揮劍,一個舞扇一路殺將而去。
兄弟二人由前庭殺至內(nèi)院,正要殺進袁巢房內(nèi),忽見袁巢從房內(nèi)閃出,手中提著一枚人頭,朝著唐問君這邊一拋,大言不慚地道:“姓唐的,我已將這殺害官差的狗奴才家法處置了,你等速速離去,休要在招惹,否則老夫可變要不客氣了?!?p> 唐問君將身一閃,避過那枚人頭,待人頭落地落地后,唐問君低首看了一眼,雖然那人頭已是血肉模糊,但卻也能看出其面目猙獰,一雙眼睛死死地瞪著不肯瞑目,嘴角也咧著,似乎在咒罵著老賊袁巢不得好死。
縱然這名家丁暗殺徐班頭實乃死有余辜,但此刻唐問君也動了惻隱之心,他慢慢地俯下身去替那人頭瞑目。之后站起身來怒視袁巢,眼中含淚,不是是悲是憤。他似乎在強忍著淚水,指著地上的人頭,對袁巢歇斯底里地吼道:“袁巢,這可是跟了你屬數(shù)十年的忠仆,你為了洗脫罪名竟也能將其殺害,置數(shù)十年的主仆情誼于不顧,可見你是有多么的鐵石心腸。你這般殘忍冷酷與那禽獸何異?似你這般無情無義之人還會有誰甘于賣命于你?”
那袁巢冷笑一聲道:“姓唐的,你休要在這里貓哭耗子惺惺作態(tài)。你這般義正言辭無非就是想指責我的不是??赡阒纻€什么?我手下的這幫奴才早就已經(jīng)把這條賤命賣給了我,他們哪一個沒受過我的恩惠,哪一個沒有把柄在我手中?他們的命遲早都是我的,只不過是看我想什么時候取罷了。我家的這名管家犯了律法,我提官府處置,何罪之有?”
唐問君不由得嗔笑一聲:“真是荒唐至極。生而為人哪一個不是爹生娘養(yǎng),他人生死憑什么由你做主?縱然你的這些歪理邪說能騙得過官府,也騙不過我唐問君。在我這里絕不容許你逍遙法外。今日你遇見我算你霉運到家。即便是你身無重罪,我也定要將你碎尸萬段,納命來!”說著唐問君怒吼一聲,揮舞折扇,向袁巢攻去。
袁巢輕笑一聲道:“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闭f著他兩腮一鼓,太陽穴登時凸起,周身衣襟也隨風鼓起,將其籠罩在內(nèi),周圍密不透風,任唐問君如何進攻也無法傷其分毫。
江浣玉在一旁看得真切,這袁巢練得那是一門硬氣功,可刀槍不入。但一般這種功夫必定會有一個命門。只是現(xiàn)如今袁巢用衣襟將自己圍住,他一時之間也很難看出袁巢的命門何在。
正這時,那周至剛也帶著三班衙役和一眾冤主來至當場。江浣玉見衙役之中有人攜帶弓箭,當即心生一計。趁著袁巢與唐文君交戰(zhàn)不備之際,取過弓箭,飛身至院墻之上,于暗處使出看家本領,一箭向袁巢衣襟處射去。
畢竟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袁巢聽到有箭聲向自己這邊襲來,下意識地收起衣襟,慌忙地用手去遮擋自己的后腰。江浣玉看得真切,心道原來這就是那老賊的命門。當下毫不猶豫,趁著袁巢還沒有再次運氣之際,彎弓搭箭,一箭向他的后腰射去。
說時遲,那時快,只聽“嗖”的一聲,那箭正射中袁巢的后腰。那袁巢登時大叫一聲,只見他的太陽穴瞬間便已塌了下來。唐問君見江浣玉破了袁巢的功法,立刻向前躍上一步,扇合為劍向前刺去,一招仙人指路,一劍封喉,刺穿了袁巢的喉嚨。那袁巢作惡多端,終于在唐問君和江浣玉的配合之下命喪當場,為他的罪惡付出了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