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黃金步搖
曲老頭看了眼盒子,沒接,繼續(xù)低頭編他手里的籮筐,語氣不急不緩的說道:
“嗯,是這個。里面的東西應(yīng)該能當(dāng)些錢。至少咱買地蓋房是夠了?!?p> “什么東西啊,這么值錢?能打開看看嗎?”
“想看就看唄,沒什么稀奇的”
謝玉嬌對盒子里的東西很是好奇,好想看看,于是坐了下來,把拐杖放到一邊,小心的打開盒子。
“哇啊?。。『闷恋聂⒆影 ?p> “那不叫簪子,叫步搖”老爺子瞥了她一眼,糾正道。
“???這叫步搖啊,跟簪子差不多啊,沒覺得有什么區(qū)別啊”謝玉嬌心想,原諒她吧,她真不知道簪子和步搖有什么區(qū)別,在她看來只要是古代女人插在頭發(fā)上的這種細(xì)長裝飾都叫簪子。
“步搖,女人插在頭上,會一步一搖。簪子,是直接插在發(fā)髻上裝飾的?!?p> 原來如此,謝玉嬌這也是第一次看到這么好看的古代女人頭飾,要知道前世只在電視上看到過,真正拿在手里看,這還真是第一次,“哦,原來是這樣啊。這步搖是誰的啊,好漂亮啊。這應(yīng)該是純金打造的吧,這上面還有鑲嵌有紅寶石呢,應(yīng)該很值錢吧”
那步搖確是純金所造,因著年代有些長久,本身的黃金光澤已經(jīng)黯然,只有那不要頂端的紅色寶石與墜著的石榴石還保留著原來的赤紅。。
這物件一看就不是平常人家所能擁有的。
“嗯,應(yīng)該能值幾個錢?!崩蠣斪舆€是一副波瀾不驚的語氣,專注著手上的活計。
“爺爺,這該不會是奶奶的東西吧”
“奶奶?哪個奶奶?”老爺子手一頓,抬了一下眼皮,又繼續(xù)編手上的籮筐。
“就是,就是您以前的夫人啊,我叫您爺爺,當(dāng)然就應(yīng)該叫她奶奶了”
“哦,我沒有夫人?!?p> “?。磕?,這”
“小孩子家家的,打聽那么多做什么,能賣了換錢就行了,管他誰的”
“您這么寶貝的留著,應(yīng)該是您很在意的人留給您的念想吧,要不咱還是別當(dāng)了,反正咱現(xiàn)在也不急用錢”
最后祖孫倆爭來爭去決定先不當(dāng)步搖,把家里那張壓箱底的黑熊皮給賣了,應(yīng)該能換二三兩銀子,再加上老爺子還有五兩銀子的棺材本兒,緊緊湊湊的應(yīng)該夠了。
老爺子說,實在不行的話,這馬上就要開春了,到時往山里勤跑幾趟,等湊夠了蓋房子的錢再動工也可以。
就這樣,祖孫倆爭爭吵吵的定下了將來的美好生活。
那張黑熊皮因著是三十多年前的東西,是已經(jīng)頗為有些年頭的舊皮子,所以能賣上三兩銀子就不錯了。
老爺子說,這要是新剝下來的皮毛,怎么也能賣百八十兩,賣了確實有些可惜。
謝玉嬌卻說,熊皮已經(jīng)用了三十多年了,毛都快掉沒了,賣了也就賣了,也比賣了那個紅寶石金步搖的好,那可是爺爺年輕時候的念想。
決定在這里安定下來的謝玉嬌這下終于踏實了,至少是被拐以來最為踏實的時候。她現(xiàn)在沒法去想將來,能被曲老爺子收留,不讓她淪為無家可歸的乞兒,她都覺得是上天對她的人生高抬貴手了。
原本村里的人們都知道曲老爺子撿來的丫頭去京城投奔親戚,以后說不定就再也不會回來了。為此村里的孩子們還有些可惜,以后就少了一個玉娃娃般的玩伴了,頗有些舍不得的樣子。特別是富途那小子,初八那天來找謝玉嬌玩的時候非嚷嚷著謝玉嬌千萬不能把他忘了,他可是她的救命恩人,一定要給他寫信,等他長大了到京城去找她。
“曲爺爺,您在家吶,什么時候回來的?昨天我路過的時候您還沒在家呢?玉嬌到京城了嗎?您見到她那大哥了嗎?他長什么樣子?對玉嬌好不好?”富途推開院門就看到堂屋里編制藤蘿的曲爺爺。
富途一連串的問題都沒歇口氣,曲老頭沒理他,任他自問自答去。
正說的起勁的時候感覺屋里還有個人,抬頭一看,“玉嬌?。?!”
他眼睛瞪的如核桃般,大叫了聲,立刻蹦了過去,抓住謝玉嬌一陣瞧。
“喊什么喊,我又沒聾”謝玉嬌因著腿傷躲不開富途的魔爪,只好腦袋往后仰,試圖躲開這莽撞的傻小子靠過來的臉。
“你不是去京城了嗎,你那大哥呢,沒找到嗎?”富途可沒在意謝玉嬌有沒有嫌棄他,明明已經(jīng)去了京城的人,如今好生生的站在他面前,怎不叫的興奮,本來還很失落的心情,瞬間被幸福所替代。
“嗯,沒找到”
“太好了!”謝玉嬌能重新回到村子,富途是高興壞了,根本沒考慮過謝玉嬌投親不成的后果。
謝玉嬌看到富途那眉開眼笑的樣子,假意生氣的拉下臉,抽出被抓住的胳膊,道,”喂,我投親不成你就這么高興?“
“是啊,這樣你就不會離開村子了吧”粗神經(jīng)的富途還是沒反應(yīng)過來,仍舊在那撓頭傻笑。
“你怎么知道?無親無故的我怎么留在村子里?你家愿意收留我?”
“??????”富途一想,是啊,玉嬌跟這個村子沒關(guān)系,只是暫時被曲爺爺收留養(yǎng)傷的,如今傷快好了,就沒有理由留下來了,她還是要走的。
頓時富途就蔫兒,蹲到了地上。
他家是不可能收留玉嬌的,不說他家自從爹爹生病以后為了治病已經(jīng)家徒四壁,就是他那娘親也不可能無緣無故收留一個身份不明的人。
村里其他人家就更不可能收留玉嬌了。
可是這樣的話,玉嬌該怎么辦?原來還以為京城還有個可以投親的遠(yuǎn)房大哥,可如今投親不成,難道真要眼睜睜的看著玉嬌流落家頭嗎?
看他垂頭喪氣的揪著頭頂胡亂扎了個髻的頭發(fā),謝玉嬌也是感受到了他對自己真切的關(guān)心。
“小子!你當(dāng)老頭子我是死的啊,丫頭去哪里用得著你操心!”富途正為自己不能幫到謝玉嬌而自責(zé)不已的時候,老爺子頭也沒抬,忽然大聲的來了這么一句。
“啊?”他一時還沒明白老爺子的意思,抬起頭來,一雙大眼里滿是問號和不解。
“噗嗤!”謝玉嬌難得看到富途這副傻樣,忍不住捂嘴笑出了聲。
“爺爺收留我了,以后我就是這村里的一份子了”她一臉得意的說。
“???”富途有些不可置信。
幾點濃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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