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鐵樹開花
佳士得拍賣行在中山的分部一共有倆個經(jīng)理,沈眉莊是其中一位,主要負(fù)責(zé)拍賣這一塊,王翰林主要負(fù)責(zé)是公司內(nèi)部管理和后勤。
公司里面誰都知道王翰林這頭豬對沈眉莊有意思,平時隔三差五的獻(xiàn)殷勤,要么找借口請沈眉莊吃飯,要么請她看電影,要么突然送上個奢侈品包包,雖然沈眉莊一次都沒有接受過,但是絲毫不打擊王胖子的熱情。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對于這件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已經(jīng)成了員工閑聊時候的談資。
“要我說,簡直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沈經(jīng)理那種高嶺之花怎么會看上王扒皮這類貨色?!?p> “聽你這么說,沈經(jīng)理應(yīng)該和你這種人很配嘍?!?p> 聽著前輩們在辦公室的嬉笑怒罵,寧缺還在玩弄著手里的血珠,絲毫沒有關(guān)心他們的交談。
“小缺,干什么呢?!崩像R拍了拍寧缺的肩膀,平時很健談的小伙子怎么今天一句話也不說。
被嚇了一跳,寧缺手一抖,珠子掉進(jìn)了水杯里。
“沒事,今天嗓子不好,不太想講話?!?p> “昨天肯定是熬夜了吧,唉,年輕人啊就是有精力。”老馬拍了拍寧缺的肩膀。
寧缺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線,剛才血珠入水的時候發(fā)生了變化,珠子在水中溶解了,整杯水變成了桃紅色,過了一會到了飽和度,珠子停止了溶解,寧缺撈出了珠子,比原來小了一圈。
“寧缺,幫我去文印室打印一份文件?!鄙蛎记f的聲音傳來。
寧缺隨手把杯子里的水倒進(jìn)了一株鐵樹盆景中,“唉,來了。”
滿腦子都是血珠的事情,等到寧缺把資料送給沈眉莊回來的時候,辦公室早就已經(jīng)炸開了鍋,只聽見老馬激動的喊著。
“祥瑞啊,這真的是吉祥的象征,鐵樹開花了?!?p> 一大群人圍繞在寧缺位置后面的盆景旁邊評頭論足。
鐵樹開花很難見到,少之又少,難怪驚動了這么多人。
水,肯定是血珠的作用。寧缺看著這株茁壯的鐵樹,乳白色的花朵正在綻放。
正在眾人拍照留念的時候,王胖子一聲招人厭煩的聲音出現(xiàn)了。
“看什么看,還干不干活了,都給我滾回去?!?p> 王翰林邁著步子,嘴里贊嘆的不停。
“果真是難得一見的奇景,小李,小王你們別忙了,幫我把鐵樹搬進(jìn)我辦公室?!?p> 眾人敢怒不敢言,心里臭罵著這個死胖子。
“你們給我好好工作,誰在吵鬧年底年終獎就別想了。”王翰林冷哼一聲,頭也不回的走了。
“呸,我們辦公室的盆景憑什么被他搬走,王八蛋?!?p> “就是么,一輩子也不一定看到一次,好可惜啊,以后成他私人的了?!?p> 老馬啐了口唾沫:“什么玩意,要不是靠他姐姐賣屁股,他能成為中山分部的總經(jīng)理?”
“我和你們說啊,原來我在總部的時候,這個小子就是一個混吃等死的貨色,沒有一點(diǎn)真才實能,就知道靠他姐姐和董事長不清不楚的關(guān)系混飯吃?!?p> 辦公室里的人覺得還不過癮,干脆直接建了一個微信群,在里面爆料王翰林的丑事。
沈眉莊的工作很忙,寧缺每天下班之前都要到她的辦公室?guī)退驋咭幌滦l(wèi)生,清掃垃圾。
“沈姐,你這幾天臉色很不好啊,是不是生病了。”
沈眉莊聽到寧缺溫馨的話語,對著他笑了笑:“沒什么大事,就是有點(diǎn)失眠?!?p> “那你用決明子泡杯茶就好了,效果很好,中藥還不傷身體?!碑吘棺约豪系褪沁h(yuǎn)楓有名的老中醫(yī),寧缺還是知道一點(diǎn)藥理常識。
“老毛病了,主要還是工作壓力太大,沒事的?!鄙蛎记f揉了揉太陽穴,二十八的年紀(jì)正是風(fēng)華絕代的時候,寧缺不知不覺看呆了。
直到沈眉莊咳嗽了兩聲才回過神來,尷尬的臉紅了。
“沈姐,對不起,我不是….”
沈眉莊笑了笑,“寧缺你是遠(yuǎn)楓人吧,聽說遠(yuǎn)楓有個康寧堂的中藥店很有名氣。”
一句話緩解了尷尬的氣氛,沈眉莊的手輕輕敲打著桌面。
寧缺嘿嘿笑了笑,心里想著沒錯,就是我家的。
“是的,康寧堂在遠(yuǎn)楓的名氣很大,老頭子,不,老醫(yī)生的醫(yī)術(shù)確實是遠(yuǎn)楓一絕。”
就在這個時候王胖子推開了房門,手里拿著一捧乳白色的花芯,還特意用彩色的卡紙包裝了一下,諂媚的獻(xiàn)殷勤。
“眉莊,這是鐵樹開的花,我專門采下來送給你的,很難得看到的?!?p> 寧缺的嘴角幾乎在抽搐,這個蠢豬竟然把鐵樹的花給拔了,是真的蠢啊,暴殄天物。
“這,王經(jīng)理,你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我確實不喜歡這些花花草草,你拿回去吧。”
沈眉莊表情冰冷,恢復(fù)了職場上冰冷的語氣。
“眉莊,待會下班后我們?nèi)コ訰B料理吧,神戶牛肉怎么樣?!?p> 王胖子還不甘心,就算是峭壁上的花,也一定要采到手。
“不用了,我已經(jīng)約了客戶,希望你不要打擾我,謝謝?!?p> 沈眉莊拿起了包,走出門去,“寧缺我好像和你順路,你坐我車吧?!?p> 看著王胖子豬肝一樣的表情,寧缺感覺到了來自一頭豬的嫉妒,呸,老子大不了不干了,反正也是實習(xí)生,大不了打你一頓被開除。
“賤女人,看你還能裝到什么時候?!蓖鹾擦掷浜咭宦?,重重的一腳揣在了門框上。
“沈姐,你這樣真不厚道,拿我當(dāng)擋箭牌,我這小身板可擋不了王經(jīng)理幾個回合?!?p> “瞎說什么呢,不做車就自己跑回家。”沈眉莊秀眉一挑,寧缺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怎么不愿意幫我一次啊,你就忍心看著王翰林拉我走?!?p> 沈眉莊一臉的委屈,美人發(fā)難,寧缺只能逆來順受。
“姐請你吃飯你看行嗎?就當(dāng)是賠罪了,你放心,我罩你,王胖子不會找你麻煩的?!?p> 寧缺完全沒有想到,沈眉莊所謂的吃飯完全就是個借口,根本就是想痛痛快快的醉一場,吃飯的時候沈眉莊根本不再說話,一杯杯的紅酒下肚,沈眉莊兩腮緋紅,眼神迷離,嘴里嘟囔著說不清話。
勾搭著寧缺的雙肩,淚眼婆娑的盯著他,搞得寧缺很不自在。
一口咬在了寧缺的脖子上,沈眉莊咬的力氣很大,寧缺簡直要瘋了,她到底發(fā)什么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