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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善經(jīng)

第四十六章 斷案

上善經(jīng) 墻外行人gt 3019 2017-03-26 22:13:00

  他講完這話,十定門的諸位弟子全都面紅耳赤的低下了頭,一個個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耍青樓喝花酒雖非罪大惡極,但向為武林人士所不齒,何況十定門還有門規(guī)約束,劉順自己說完這些,雖也感到十分羞愧,但心中卻也無比輕松,暗想毒殺葛天鳴的嫌疑,總算洗刷掉了大半。

  虞可娉道:“劉師兄所言不難證斷,只需要官差去一問便知,想來諸位師兄也不會扯這無用之慌。只是如此一來,有功夫換杯的,就只剩三人了?!北娙硕际且汇?。

  虞可娉道:“除了葛掌門兄弟外,還有葉丁葉師兄,他當(dāng)時也在家中?!?p>  葉丁直嚇得腿腳酸軟,大叫道:“胡說!你胡說!怎會是我?怎會是我!我連這毒聽都未聽過,我平日怕葛師兄怕的要命,哪里敢去害他!不是我!不是我!”站在他邊上的賓客突然聞到一股臊臭,原來他已嚇得失禁,屎尿齊流于地。

  虞可娉道:“不是你還會是誰?難道葛掌門會害自己親兒?難道葛大爺會害自己親侄?適才推出害人之法,如今咱們再說回害人之心。常言道虎毒不食子,葛掌門和葛大爺會有什么不解的仇怨,去害自己的骨肉至親!”

  葛威聽到這話,兩眼直要冒出火來,騰地一聲站起,怒視葛姜叫道:“大哥,你說,你說,是不是你?”

  葛姜被他瞧得心中發(fā)毛,道:“什么!你胡言亂語說的什么混賬話!”

  葛威怒道:“大哥,待會衙門來人,細細一查便會知曉實情。兄弟求你和我講個實話!你是不是仍在惦念天吉之死?心中一直在怨恨我與天鳴?”

  葛姜聽他提起自己早殤的兒子,神色突然一變,道:“老二啊老二,嘿嘿,事到如今,你何必再跟我惺惺作態(tài)?”

  葛威道:“大哥何出此言?”

  葛姜嘆了口氣,道:“當(dāng)年天吉因何而死,直到今天我還歷歷在目。那年他與天鳴隨你前去城外打獵,被黑熊所襲,回家時已不成人形。你告訴我說,那黑熊過于兇猛,你雖全力施救,卻仍不能救天吉一命,當(dāng)時我見你和天鳴也都傷痕累累,盡管心有懷疑,也不過是疑你偏心,總是救自己孩兒多些,只怪那日自己沒隨你們一起前往。為此我自責(zé)多年,你可知道這些年來我的苦楚么?!备鹜徊淮稹?p>  葛姜又道:“我自怨自艾這許多年,也沒什么??墒前肽昵埃S家搬來臨安,要和天鳴說親,那日你和天鳴在房內(nèi)的商談,你可還記得?”葛威茫然地搖了搖頭。

  葛姜說道:“那日我本去城西置辦家物,豈料途至一半發(fā)覺忘帶銀錢,便又折回家中去取,卻無意中聽見了你父子的對話!你們說起黃家的親事,后又講到門規(guī),咱們十定門的規(guī)矩,掌門傳子不傳女,傳親不傳徒,傳長不傳幼。天鳴娶了親,便可立為本門的少主,可這少主之位,本該是我們天吉的?!?p>  他說到這里,兩行清淚從眼中流出,續(xù)又說道:“你們說起天吉,我當(dāng)時止不住悲痛,便想進去和你們一起痛哭。豈料天鳴嘿嘿一笑,說若非當(dāng)年置吉哥于死地,焉能有他少主之位。我聽到這話,猶如兜頭一盆冷水澆下!后又聽你說起當(dāng)年之事,原來那次是你故意設(shè)局,引那黑熊來襲天吉,為的就是將來天鳴能做這少主!老二啊老二,我和你一母同胞,相依為命多年,你卻這樣待我,你可有半分良心沒有!”

  葛威聽他當(dāng)眾說出自己的丑事,心中即慌又急,欲待狡辯又覺不妥,只得躊躇不語。

  葛姜道:“我既知實情,如何肯放你們得過?當(dāng)年我有個把弟叫做段輝,不知你還否記得,他如今在崖山虎鯊幫做了一名堂主,我便托他給我弄來了這劇毒。我謀劃了半年,就是要在天鳴大婚之日,讓你父子出丑,也讓你嘗嘗這喪子之痛!不錯,那六枚品茗杯還在我的房中,我原擬待會將它們換回,卻不知程道這孩子也在那杯中下了毒藥。嘿嘿,看來天鳴本性太壞,已不知得罪了多少人。虞姑娘,你才思敏捷,的是名門之后,老朽敗在你手上,卻也不冤。只是你后來處處針鋒相對,卻不知為何,難不成你也知道我家中這些隱事?”

  虞可娉道:“我如何得知?只是葛老前輩,適才新郎新娘摔倒之際,我曾留意了眾人之態(tài),葛掌門悲痛欲絕,諸位師兄有的幸災(zāi)樂禍,有的誠惶誠恐,眾親友大都驚訝異常,唯獨老爺子您面無神色,好似沒事發(fā)生一般,當(dāng)時我便頗為奇怪,暗想這其中只怕另有蹊蹺。后來步步推導(dǎo),處處不能得脫葛老前輩嫌疑,是以我才言語擠兌,還請您老莫怪。”

  葛姜淡淡一笑,搖了搖頭不再說話,坐在椅中,只等官府前來拿人。

  如此一來,葛家婚事變喪事,眾人也都鬧了一肚子不快,等衙門捕快趕到,粗一盤查,將兇犯和葛家眾人帶回衙門審問,大家也便作鳥獸散,各自回去了。

  婁之英隨洪扇回到泰坤堂,二人也是一臉掃興。晚間談起婁之英下山之行、近來江湖上風(fēng)傳的紫翠莊大案,洪扇道:“師父明上叫你去少林送信,實則因你拜師以來,從未出山,此番讓你到江湖上走一遭,也是要你多長見聞。師父察你良久,知道你性子活絡(luò),不能像二師兄、四師弟、五師弟那樣做個道士,這才放任自流。是以你去到少林之后,大可不比立刻回到觀里,到我這來看看京城之態(tài)也好、名山大川到處走走也罷,總是好事。”

  婁之英點頭稱是,問道:“師兄,這次紫翠莊宋家血案轟動武林,我幼年之時,也曾聽大師兄、邵掌門等提及過朱七絕的名字,前日在城外杜家莊,江下三杰也曾講過朱七絕的生平事跡,不知師兄所知多少?”

  洪扇道:“江下三杰雖然武功不強,但久歷江湖,他們所說的話,大致不錯?!?p>  婁之英道:“如此說來,這朱七絕真的是個大大的漢奸了?他的徒弟大鬧武林,引起這軒然大波,定然也是惡人了?!?p>  洪扇道:“朱七絕已逝多年,當(dāng)年亂世,功過是非又有誰說的清楚。何況這次紫翠莊留書之人,到底真是朱氏遺徒,還是冒名頂替之輩,也未可知。”兩人又談了一會,各自回房歇息。

  如此婁之英在臨安住了兩日,第三日才和師兄洪扇告辭分別,重新上路。他自六歲起便久在武夷山居住,極少出得遠門,這次過山臨水,自是到處新鮮無比。此時路上回想前幾日會斗江下三杰,雖勝得僥幸,但畢竟輕功技高一籌,心中不禁略覺得意。一路穿城渡江,倒也無話。這一日中午,剛剛過得揚州,恰巧面前一處岔道,烈日當(dāng)頭,口渴難當(dāng),見路旁有個茶亭,便過去買了碗茶歇息,順便打探道路。

  婁之英趁小二斟茶之際問道:“小哥,此處有兩條大道,一大一小,不知要往泗洲,哪條近些?”

  那小二陪笑道:“客官,那大道乃是官道,雖然寬敞,卻拐彎繞遠,極不方便;來往商客為省時力,自行踩出一條小道來,便是這條?!鄙焓忠恢改菞l小路。

  婁之英自語道:“原來還是小道近些?!?p>  那小二聽見,忙擺手道:“小道雖快,但客官北上泗洲,還是走官道為妙。”婁之英一愣,小二續(xù)道:“小道兩旁全是叢林,這幾年兵荒馬亂,林中來了許多強人,如今已很少有人走動了,客官為了安全,還是應(yīng)走大道。”婁之英點頭稱謝。

  出了茶亭,婁之英卻奔小道而來,他身具武功,只求縮短路程,自是不怕什么強盜。一路走過,果見兩旁叢林密布,鳥鳴鹿啼,景色可觀,心下尋思:“此處本是一片密林,行人來來往往,竟能踩出一條道路,看來鐵杵成針,水滴石穿,確是顛撲不破的至理?!比绱诵辛藘蓚€時辰,忽地聽到前面林中有呼喝之聲,隱約間又有兵器相交的聲音,婁之英心道:“果然便有盜賊!若是他們欺壓百姓,則不可不救?!彼煅暥ァ?p>  到得林中,只見三男一女正在爭斗。那三個男子顯是一伙強盜,手舞刀劍,口中污言穢語,謾罵不止;那名女郎武功不濟,小腿已被刺傷,雖然以一敵三,兀自頑強抗敵。

  婁之英定睛一看,那女郎不是別人,正是前日在葛家婚宴上見過的虞允文之后虞可娉。那日虞可娉大出風(fēng)頭,將一樁懸案頃刻破解,令在場眾人無不折服,婁之英也是欽佩至極,這時見到她受這三個強人所欺,自是心中大怒,忙飛奔上前,依次扯住三人的胳膊,向外輕輕一帶,隨即擋在了虞可娉身前,冷冷地道:“三位乃是七尺男兒,光天化日之下欺辱一個女子,不覺得害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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