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萬年前,魔族肆虐人間,生靈涂炭。
天帝以誅殺之名,率眾神與神將下界,然不敵,半數(shù)神將殞命當(dāng)場,天帝也重傷不起。
幸幻帝及時趕到,將魔君重傷,情勢所逼之下,幻族眾神施用禁術(shù)終于將魔君封印在人界蠡靨山谷。
魔君被封,魔兵盡數(shù)散去。
幻族眾神因擅用禁術(shù)遭到反噬,神格受損,無法復(fù)原。
幻帝耗千年修為修復(fù)人界,并違反六界法則,于人間施法附靈,使得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也可修習(xí)法術(shù)。
自此一戰(zhàn),幻族放權(quán),隱于天界,天帝獨掌天界大權(quán),凡人升仙者無數(shù)。
六萬年四千年后,幻族領(lǐng)地,流音谷。
鳳凰花正是綻放時節(jié),酒香摻雜,香飄十里。
喝空的酒壇稀稀拉拉散在地上,少女倚在樹旁,面頰微紅卻無醉意。
“音兒……”
呼喚聲從遠處傳來,幻羽櫟音一驚,手中的酒壇滾落,美酒撒了一地,幻羽櫟音也顧不上去撿,慌忙施法掩去酒壇。
鳳凰樹后,一俊朗少年手握折扇走來,幻羽櫟音訕訕一笑:“三哥?!?p> 幻羽墨君佯裝怒意,揚起折扇輕叩其腦袋:“你又偷二哥的酒吃,等他回來,定叫二哥重重罰你?!?p> 幻羽櫟音吃痛,辯解道:“三哥,我可沒有做那等腌臢事,你不要冤枉我……”
話音未落,幻羽墨君捏了個法術(shù),地上的酒壇悉數(shù)顯現(xiàn)。
“一,二,三……七,八,八壇九月燒,幻羽櫟音,你酒量見長啊?!?p> 幻羽櫟音嘿嘿一笑,無視自家三哥要殺人一樣的神情,起身抓住他的胳膊撒嬌道:“三哥,我知道你對我最好了,肯定不會告訴二哥的對不對?再說了,二哥釀了酒不就是要人喝的嗎,而且他常常不在族內(nèi),那酒放著也是放著,時間久了萬一放壞了豈不是浪費?我也是替二哥分憂啊……”
酒這東西,時間越久越香,哪有放壞的道理。
心知幺妹是瞎說八道,可他又不能真的將她怎么樣,況且櫟音偷酒也不是一次兩次,二哥當(dāng)也不會怪罪。
幻羽墨君被晃得腦袋發(fā)昏,忙掙開手:“好了好了,我不告訴二哥就是?!?p> “我就知道三哥對我最好了?!?p> 幻羽櫟音笑靨如花,藍色的眼眸里倒映著幻羽墨君無可奈何的臉。
忽然一道金光飛來,伴隨著急迫的男聲:“父帝有令,速來頤靈殿議事?!?p> 幻羽墨君心下犯了疑惑,六界相安無事已有幾萬年,大哥又是為何,語氣竟如此急迫?
不管什么事,一去便知。
幻族領(lǐng)地號稱九天之上的藍色海洋,白色的云朵只蓋住地面淺淺一層,隱隱露出藍色的地面,更顯夢幻。
頤靈殿是眾多宮殿中最為高大,且最為莊嚴肅穆的宮殿,不說別的,光是殿內(nèi)的八根冰柱便已盡顯神秘,八條冰龍纏繞其上栩栩如生。
王座之后,高達數(shù)米的墻壁上,鬼斧神工般雕刻著一副神像,他手握權(quán)杖,雙目狠絕而又堅定,渾身散發(fā)著睥睨天下的王者風(fēng)范。
這便是幻族始祖,也是普天之下第一個神明——幻羽鯪殷。
“老三,音兒呢?她怎么沒來?”大殿下幻羽墨玖暗中詢問幻羽墨君。
“偷吃二哥釀的九月燒,恐怕來了會挨罵,我就給送回月華殿了?!?p> “怎么又偷吃酒了?你也不看著她點!”
“這能怪我嗎?你又不是不知道,音兒癡酒癡得厲害,一個不注意酒就下肚了,再說了,就算她是我們的妹妹,那也有男女之別,我總不能時時刻刻盯著她!”
“噓,父帝和母上來了?!?p> 此刻,現(xiàn)任幻帝幻羽氽魃與幻后扶楹一前一后從殿外走進來,眾族人正準備行禮,卻被幻羽氽魃制止。
“今日召大家前來,只一件事?!被糜鹳埙尚兄镣踝白?,眉頭皺得越發(fā)緊了:“蠡靨山谷的封印松動了?!?p> 一句話,滿殿嘩然。
“尊上,既然封印松動,我們應(yīng)該提早做準備才是!”
幻羽氽魃頷首:“本尊也是這么想的,只是,我族現(xiàn)狀實在孱弱,諸位有什么應(yīng)對魔君的好法子?盡可一說?!?p> 殿內(nèi)竊竊私語聲無數(shù),卻沒有一人站出。
雖已過去六萬四千年光景,但無人敢忘當(dāng)年人界慘狀。
幻族傾舉族之力,不過堪堪重傷魔君,將其封印,不僅如此,所有族人神格受損,此生不愈。
付出這樣大的代價,竟也只將魔君封印了六萬四千年?
如今封印松動,昭示魔君定會在未來的某一日,重新現(xiàn)世,屆時五界該當(dāng)如何?
且魔君被封印了這么多年,焉知不是臥薪嘗膽,而今實力如何,誰也不知道。
四殿下幻羽墨寒忽然道:“父帝,兒臣有一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