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傳太醫(yī)
宮宴的事,楊慕早就聽說了,不想去??杉热患藿o了呂密,很多事就得為他多想。畢竟,這是他的家,這里有他在乎的娘親,有依附他勢力生存的下屬,楊慕經(jīng)歷那么多事情之后,慢慢學會了妥協(xié)。況且,為了自己心愛的人妥協(xié),也沒什么。一切都可以忍受。但望可以跟呂密幸福的過日子,就已經(jīng)是留在這里全部的意義。所以,去參加不喜歡的宮宴又何妨,就當科普古代宴會禮儀了。
但是,還有但是,當楊慕看到呂密為參加宮宴專門定制的禮服時,完全無法淡定了。天哪!這華麗的禮服!金紅色底,裙裾層層疊疊,每層都密密匝匝的綴著珍珠,楊慕撫摸著那一顆顆貨真價實的珍珠,恨不得上去咬一口辨別真?zhèn)?,她小嘴張得溜圓,眼睛和小嘴一樣圓,可愛極了。看得呂密忍不住過來捧起她的臉,親了親道:“慕兒覺得如何?這是專門為你準備的宮宴禮服。”
“這樣穿,未免有些喧賓奪主。畢竟,那是王世子與世子妃的訂婚宴?!睏钅綄蚊艿淖龇ê懿唤猓娝犃藷o動于衷,又說道:“你的心意我領(lǐng)了,穿這個去宮宴,你就不怕我又被當成靶子?低調(diào)準沒錯,小心使得萬年船。。。?!彼€沒說完,呂密一招手,侍女又拿過來一套禮服,也是一樣的顏色,一樣的華麗,楊慕閉嘴了。
這分明就是故意的,呂密給自己也準備了一套禮服,與楊慕的禮服風格款式遙相呼應,只是珍珠點綴部分用刺繡代替。楊慕心里贊嘆著,活這么久,還真沒有穿過這么華麗且般配的情侶裝。張揚如何?逾矩又如何?反正他們這草臺班子王朝剛剛成立,規(guī)矩未有定法。想著能與呂密穿著這么漂亮的情侶裝出席宴會,楊慕開始飄飄然的傻笑。
“怎么不說話了?”呂密調(diào)侃道。
“這漂亮衣服是你讓我這么穿的,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楊慕調(diào)皮的靠著呂密肩頭壞笑道:“有句話說得好:夫妻同心,其利斷金。再說,要當靶子,嘿嘿!也是你先上!”
光有華服還不成,還要有精致的裝扮。自從上次潑水事件之后,楊慕不刻意搞大眼妝了,她開始研究貼花黃。邊貼還邊嘴里念念有詞的:“當窗理云鬢,對鏡貼花黃。出門看火伴,火伴皆驚慌。。。。”十字髻,珍珠頭飾,金步搖,再配上她驚世駭俗的妝,搞這么隆重,楊慕有點心虛。
門一開,玉樹臨風的呂密轉(zhuǎn)身,笑容和煦的俊臉,晃得楊慕睜不開眼。楊慕咬著唇激動的想,這輩子何其有幸得遇如此良人。對面的呂密也是如此想法,他的慕兒不論素顏素衫,還是盛妝華服,都美得不像話,難怪那幾只窮追不舍,可慕兒只喜歡我一個。想著想著,越發(fā)得意。差點忘了大事。
趕緊叫竇川拿酒來,酒?沒錯就是酒。楊慕狐疑的望向竇川端來的兩杯酒,失笑了:“我怎么覺得,今日才是我們倆的大日子???”
端起酒杯,呂密故意跟楊慕喝了交杯酒。笑的別有深意。
去皇宮的牛車上,兩人十指緊扣。楊慕一開始很開心很受用,后來扣累了,就搖了搖呂密的手:“你怎么手心里都是汗,緊張?有什么事要發(fā)生嗎?”
呂密看著心愛的人,本想一直保密到底,還是不能做到瞞著她,于是就將今晚的計劃跟楊慕說了。
宮宴。
毫無意外的,盛裝出席王世子訂婚宴的呂密夫婦一出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他倆,眾星捧月般的出場。就仿佛今夜的宴會是專門為他二人而辦的。連呂光都贊嘆自己兒子兒媳的風姿綽約,微微側(cè)頭贊許的對趙淑媛滿意的笑,仿佛在說,我們的孩子果然是出類拔萃。再看旁邊的兒媳,也順眼許多,不再是俗氣的濃妝,咝—-怎么看著好像哪里見過?一時竟想不起來了。
黯然失色的公主,臉色鐵青。看著自己身上寒酸的禮服,再看看呂紹身上那件同樣被比的一無是處的袍子,氣不打一處來。眼睛一直陰狠的瞟向坐在下首的天水公夫人。
天水公夫人本已經(jīng)安排了人手,可是時機未到,還沒來得及下手。呂密夫婦來遲了,剛上過一波菜,楊慕面前的點心也是分外精致喜人,只是她看了看一個都沒碰,更別說吃。天水公夫人小聲問跪在邊上服侍的貼身侍女,準備好沒有?侍女回答已經(jīng)準備好,就等第二波上菜了。呂密不動聲色的看著這一切,與兄弟們談笑風生,只是悄悄打出手勢,讓竇川暗中行事。
第二波菜開始上,公主的嘴角微不可見的勾了勾,眼見楊慕一口菜都未送進口中,公主更不開心。用眼神不斷的催促天水公夫人行動。天水公夫人慢騰騰的拿起酒壺,好久,又放下。公主生氣的將筷子一扔。呂紹忙問:“怎么了?公主姐姐,是哪道菜不和胃口,我命他們撤掉便是。姐姐千萬不要動怒!生氣了可就不好看了。”
公主沒好氣的看了眼呂紹,冷冷的說:“這些我都不愛吃!”說罷,又狠狠的剜了天水公夫人一眼,天水公夫人心里一震,她知道,公主已經(jīng)忍耐到了極限。再不動,后果不堪設(shè)想??吹綏钊卦谝慌晕购⒆映燥垼谑庆`機一動,將置于面前的酒壺遞給楊蓉道:“今日你的家妹也在,不必拘束,去跟楊葉真敘敘姐妹情吧。”楊蓉遲疑的接過酒壺,整了整衣衫,朝二人走去。
就在此時,意外發(fā)生了。她看到自己的兒子呂超,已經(jīng)走到呂密夫婦面前,手里拿著酒杯,這是要與哥哥嫂嫂敬酒。似乎因為看到楊蓉要過去敬酒,自己也一并上前了。天水公夫人揪著一顆心,死死盯著楊蓉的酒壺,生怕她給呂超斟酒。然而并沒有。楊蓉只是給楊慕倒?jié)M了酒,然后再給自己斟滿。呂密則為呂超和自己斟滿酒。
公主和天水公夫人看到他們?nèi)绱苏寰?,都放心了?p> 喝吧!喝吧!喝下去這一切就都結(jié)束了。
呂密端著酒杯,壞笑著對呂超說道:“超哥兒,敢不敢換種喝法?”
“有何不敢!放馬過來!怎么喝我都贏你!”看著二人爭鋒相對,楊慕忍不住腹誹:呂超跟呂密,他倆才是天生一對。一對杠精。
“看好了!”說著,呂密伸手繞過楊慕拿著酒杯的手臂,將自己的酒喂給楊慕喝,而楊慕手中的酒卻是自己喝了。
“。。。。。?!眳纬瑳]想到呂密用這招,眼看著他與楊慕互相喝交杯酒,心里的醋意上涌,連酒杯都跟著顫抖。輸人不輸陣,他一把抓住楊蓉的手臂,就要喝。
“不要?。 本驮诰票龅絽纬齑降膭x那,呂超的娘沖出宴席,伸手打翻了那杯酒,潑灑的酒液在地上冒著泡,眾人驚愕的看著天水公夫人。
這是怎么回事?眾人驚魂不定的看向自己手中的酒壺,有人更夸張,直接扔掉手里的酒杯。
楊蓉也啊的一聲,扔掉手中的酒壺,嘩啦!整壺毒酒冒著泡流淌,嘶嘶聲侵蝕著地面,猶如毒蛇蜿蜒而來,人們不自覺的往后縮了縮!
與此同時,呂密噗的吐了好大一口血,人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密兒!”
“太原公?。 ?p> “來人!來人!傳太醫(yī)!”
呂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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