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鸞神君仰頭笑道:“哈哈哈……很好!唐警探不愧是唐警探!”
我拂了拂身上衣衫的露水,道:“看來錢的確是件好東西,即使沒有上官家那般強大的權勢,只要有足夠的錢財,也同樣可以達到目的?!?p> “有句古話叫做:有錢能使鬼推磨?!憋w鸞神君的語氣變得格外輕松,看來我給提供的路子他覺得很滿意,又說道,“君御王家的財富堆積如山,富可敵國,這毋庸置疑。只是……”
“只是,王家如何與你達成共識?”我淡然道。
“你很聰明。”飛鸞神君的字里行間,透露出欣賞和愉悅。
“唐警探的名聲還不夠?”我笑著反問道。
“哈哈哈,你很自信,甚至是自負?!憋w鸞神君搖搖頭,笑著說道,“你的名聲雖然響亮,但說到底不過是一名江湖浪子,尤其是你卸去警探職務,踏進遺俠界后,更成了一名徹徹底底的浪子!”
“浪子又如何?”我故意問道,浪子本瀟灑,浪子本逍遙,確實很難有人會相信一個漂泊不定的浪子。
“君御王家乃商界翹楚,商人有商人的本性。”飛鸞神君兀自說道,“商人從不做賠本的買賣,和浪子做生意,我看并不像君御王家的風格?!?p> “是的,君御王家行事一向精明,能把如意算盤打到每個人的腳上,就能看出王家的心思多么精細?!蔽乙荒樑宸卣f道,任誰也不敢相信,王家竟然靠賣鞋積累起了一座座金銀財寶的大山。
“重要的是,王家能讓每個人都穿上君御鞋莊的鞋子,這才是王家真正厲害之處!”飛鸞神君下意識的瞅了瞅自己腳上的鞋,恐怕也是出自王家。
“是的?!蔽尹c頭道,“所以君御王家是精明至極的商人。”
飛鸞神君嚴肅道:“所以他們更不可能聽一名浪子的話。”
我不但毫不介意,反而神色如常地說道:“但我并不是一個普通的浪子?!?p> 飛鸞神君道:“就因為你是唐警探?”
我笑道:“因為我是唐警探。”
飛鸞神君眼神露出異樣之色,聲音古怪地問道:“那又如何?你已不是真正的警探?!?p> 我繼續(xù)說道:“因為唐警探正好有一個朋友?!?p> 飛鸞神君問道:“什么樣的朋友?”
我道:“至交發(fā)小?!?p> 飛鸞神君的目光充滿了希冀,激動地朝我問道:“他是誰?”
我悠然自得,卻不直接回答,反而將話鋒一轉說道:“神君常年在南山深處修行,可知碚城世事人情?”
飛鸞神君傲然道:“本神君手下的耳目眾多,不必親臨山下,消息也靈通得很。”
我微微一笑,說道:“那你一定知道,富甲天下的君御王家,如今由誰全權掌事?”
飛鸞神君輕撫身后飛舞的錦紅狐裘,毫不猶豫地回答道:“三年前王家老一輩退隱,自那時起到當下,君御王家由人稱‘金銀狐心’的王家大公子,王鶴齡,全權掌管整個家族的事務。”
我的嘴角翹起自豪的弧度,朗聲道:“唐警探那位至交發(fā)小,恰好就叫王鶴齡!”
飛鸞神君忽然變得激動,他的身體幾乎在顫抖,說道:“什么?當真就是君御王家的大公子,王鶴齡?”
我點頭,堅定地說道:“當真,金銀狐心,王鶴齡。”
飛鸞神君道:“你……你有能耐……讓王家與夜鸞門共事?”
我自信一笑,道:“王鶴齡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商人,但他很樂意聽唐警探這位浪子的建議?!?p> 山崖的風,呼嘯而過。
碚城中心,秋風瑟瑟。
“啊秋——”中心街道正中央,大到夸張的“君御鞋莊”門匾前,一個腦袋大如斗的瘦小男子冷不丁的打了一個噴嚏。
他心中暗罵道:媽的,哪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又在背后說我壞話!
這個男子擦了擦鼻頭,揚起頭時露出一副陽光真誠的笑臉,“啪嚓!啪嚓!”無數的閃光燈急速閃亮,男子端坐發(fā)布會臺,面前圍坐著成百名記者。
面對耀眼的閃光燈,頭大如斗的男子神態(tài)自如仿佛家常便飯一般,他頗有領導風范地對臺下的記者們說道:“人們總愛說我是商人,但我覺得這樣的說法很不準確。因為從嚴格意義上來說,我不是商人,而是一名企業(yè)家,我是有社會責任的企業(yè)家!所以我的企業(yè),我的集團,也同樣負有社會責任,我們將為人民,為政府,做出巨大的貢獻!”
語畢,臺下記者掌聲雷動,經久不息。
頭大如斗的男子面帶微笑,在噼噼啪啪閃光燈和眾多記者的目送下,離開了發(fā)布會臺,在工作人員的陪同下走到了幕后休息室。
“小張,這場新聞發(fā)布會安排得不錯,你很有前途啊?!蹦凶右黄ü上葸M真皮沙發(fā),從懷中掏出一個黑色長盒子,伸出戴滿格式珠寶戒指的右手,取出一根科伊巴40周年紀念版雪茄叼在嘴角。
“多謝王老板!”小張站在奢華男子身后,練練鞠躬,激動得淚流滿面,仿佛男子這一句話就像送了他一棟昂貴的洋房一般。
“碚城中心富華小區(qū)的洋房送給你,作這次新聞發(fā)布會的獎賞,去找財務部趙經理辦理手續(xù)吧?!蹦凶诱f話輕描淡寫,送出一棟中心城區(qū)的洋房,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小張“噗通”一聲跪了下來,激動地渾身發(fā)抖,說話都哆嗦不停:“王老板!多謝王老板!您……您是我的大……大恩人吶!我以后一……一定鞠……鞠躬盡瘁,鞍前馬后!”
碚城中心城區(qū)乃黃金區(qū)域,地價高得可怕,房價更不用多說。小張一看便是入職沒多少年頭的年輕員工,正是為娶媳婦、買婚房發(fā)愁的年紀,男子此時送他一套洋房,無異于給一個沙漠中艱難步行者一口清涼的水井,無論是誰,都肯定會感恩戴德。
“不用這么客氣,這是你應得的,去吧?!鳖^大如斗的男子,叼著雪茄,說話仍然云淡風輕,毫無波瀾。
“是,是!”小張爬起省,連連鞠躬,然后激動得跌跌撞撞地飛奔向君御鞋莊辦公大廈。
君御大廈,碚城最高商業(yè)建筑,造型現代前衛(wèi)的地標高樓,純金鋪滿大廈頂層,純銀鑲邊每一扇大廈的辦公窗戶,整個大廈隨時都引人注目,熠熠生輝!
“王老板,您看我……”頭大如斗男子的身后還站著一位員工,他望見小張獲得了一套小洋房的獎勵,他也看著眼紅了。
“小李啊,你的工作可做得不到位呀……”男子面露猶豫說道,“我吩咐你下去找的記者,但數量并沒有我預想的那么多呀,還有幾家大型媒體記者沒有到場?!?p> “王老板,這……”小李的臉色異常難堪,五官幾乎都皺在了一起。
“我一向賞罰分明,你是知道的。”男子冷冷地吸了一口雪茄,打量著自己手上的昂貴戒指。
“王老板,您聽我解釋,這么短的時間要想邀請到主流大型媒體的記者,真的很難辦呀?!毙±钜荒槦o奈且無辜地辯解,發(fā)自肺腑的述說自己的苦衷。
然而頭大如斗的男子卻無動于衷,他面無表情地說道:“小李,多說無益,去人事部辦理離職手續(xù)吧,介紹信我會讓小張幫你安排好的,也算我王某對你仁至義盡了。”
小李頓遭雷擊般呆立原地,雙眼怔怔地盯著悠然自得的王老板。
“你怎么還沒走?”男子一臉嫌棄地催促道,“我從不喜歡重復自己的意圖,你跟了我這么些年,不會不知道吧?!?p> 忽然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拍在了男子的大腦袋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啪——”
“你他媽找死?!”男子被人偷襲了后腦勺,忽然激怒轉身,從真皮沙發(fā)上一躍而起,怒目瞪向身后的小李,戴滿戒指的手已握成了拳頭!
“企業(yè)家的架子,一拍就散了?”小李仿佛變了一個人般,戲謔地說道,“看來王鶴齡這個企業(yè)家也只是做做樣子罷了。賣鞋的始終都只是賣鞋的,嘻嘻!”
“你敢直呼我的大名?”王鶴齡驚愕地呼道,仿佛他的大名高貴到別人不能輕易直呼。
“自我認識你起,就從來沒有喚過你的小名呀。”小李的神情十分古怪,甚至變得狡猾。
“你……你不是小李!你到底是什么人?”王鶴齡的額頭滲出了冷汗,如果貼身跟隨多年的職員被掉了包,一定是有人圖謀不軌所進行的潛伏行動。
而潛伏在王鶴齡身邊的人,往往都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君御鞋莊的巨額財富!
“怎的?精明絕頂的金銀狐心,居然認不得自己的好朋友了?”小李的臉色更加戲謔與狡黠,仿佛看見王鶴齡這般驚愕令他異常開心。
王鶴齡并未放松警惕,從頭到腳再次打量眼前這個“小李”,忽然眼前一亮,臉色由驚轉喜,道“原來是你!”
小李詭譎笑道:“沒錯,本就是我,只是你沒發(fā)現罷了?!?
唐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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